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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元哭笑不得,道:“做事善始,更須善終?!?/br> 徐清鈺噘噘嘴,不太樂意地開口,“好吧,我跟師兄再換回來?!?/br> 初元伸手將滑落的紅袍拉回肩上,并將前襟扣子扣好,一邊扣一邊道,“你不必再做這種事,你或坐或站,就是最好看的。” 徐清鈺美滋滋的起身,“師父喜歡,我就喜歡。師父喜不喜歡?” 他直起身,袖口一甩,圍繞著初元輕盈起舞。 初元走到搖搖椅上坐下,笑道:“我還是更喜歡看你練劍。你這些日子,基礎(chǔ)劍招是不是沒有練習(xí)了?” 徐清鈺:“……” 我跟你談情說愛,你跟我說修煉? 徐清鈺盯著初元,絕望地發(fā)現(xiàn),初元真是這般想的。 他坐在初元對面,問,“你是不是不想和我談感情?故意這么潑我冷水,好讓我飛升前改變主意?我跟你說,這是絕對不可能的?!?/br> 初元:“……” 我是真發(fā)現(xiàn)你沒練習(xí)。 徐清鈺瞪了初元一眼,取出劍,將基礎(chǔ)劍招舞得虎虎生威。 初元扶額,感覺渡心執(zhí)劫的小徒弟,比渡善劫的小徒弟,還要幼稚得多。 練完劍,徐清鈺踱到初元面前。 他昂著下巴,眼底盡是得瑟,面上卻一片云淡風(fēng)輕。 他低聲開口,道:“師父,我這劍法練得如何?作為你初元仙人的徒弟,合不合格?” 初元:“……” 她萬萬沒想到,小徒弟的本我劫,還真跟她有關(guān)。 初元想起她剛收徐清鈺為徒時,因?yàn)椴粷M天道將徐清鈺強(qiáng)塞給她,經(jīng)常冷言冷語地杠小徒弟, 難道,她給小徒弟的心理陰影這般大,竟讓小徒弟當(dāng)時忘卻凡間仇恨,腦中只剩下一個念頭,讓她刮目相看?總有一天,他要用實(shí)力打她臉? 又或者,小徒弟當(dāng)時憋住不敢杠她,現(xiàn)在要杠回來? “合格,非常合格。”初元試探地順著徐清鈺的話開口。 徐清鈺眼底閃過笑,嘴上卻陰陽怪氣地道,“哪合格呢,身為你初元仙人的弟子,不能嬌氣。我身為渡劫太宗,每招基礎(chǔ)劍招只練習(xí)一萬遍,是在太少了。” 不能嬌氣,唔,這話是她說的。 初元記起,當(dāng)初小徒弟初次洗滌rou身雜質(zhì),疼得想要掙扎。她當(dāng)時在旁按住小徒弟的肩膀,并奚落了這句嬌氣。 萬萬沒想到,小徒弟一直念念不忘。 初元不斷默念,小徒弟自己養(yǎng)的,不能揍。 她心平氣和后,點(diǎn)頭道:“以你渡劫修為,只練習(xí)一萬遍,確實(shí)嬌氣了些?!?/br> 徐清鈺瞪大眸子,不敢置信。 他蹲在初元面前,委屈地開口,“初元,你怎么能這么說我?” 初元虛心聽取意見,“那我該如何說呢?” “你應(yīng)該說,小鈺,你一點(diǎn)都不嬌氣,不愧是我初元的愛侶?!毙烨邂暤芍p眸子望著初元,眼底盡是期待。 初元:“……” 在徐清鈺催促與固執(zhí)的視線下,初元臉紅了紅,還是將這句話說出,只是最后愛侶二字說得又快又輕又含糊。 不過徐清鈺心滿意足。 他起身,對初元道,“師父,我們下軍旗吧?” “不下。”初元直接拒絕,借助天機(jī)盤都下不贏,有什么下頭。 “那師父,你想不想吃東西?”徐清鈺又問。 初元點(diǎn)頭,“我想吃麻辣小龍蝦,紅燜小龍蝦,清蒸螃蟹、爆炒兔rou?!?/br> 小徒弟渡劫,初元便沒嘗過小徒弟手藝了,此時聽見小徒弟提起,忙不迭點(diǎn)菜。 徐清鈺含笑點(diǎn)頭,道:“師父,我去做?!?/br> 他起身,居高臨下地望著初元,笑了下,沒說什么,轉(zhuǎn)身離開。 徐清鈺臨走前的那個笑,總給初元一種不懷好意的感覺,她干脆神識跟上小徒弟,看他有沒有動手腳。 自然是沒有的。 徐清鈺非常乖覺地將初元點(diǎn)的菜一一做好,光是瞧著,色香味俱全,讓人忍不住胃口大開。 初元收回神識,等著開餐。 徐清鈺又磨蹭了會,才提著食盒過來。 “師父,開餐了?!毙烨邂暤靡庋笱蟮爻蛄顺踉谎?,將食盒里的菜端上桌。 之后,又將碗筷放到自己這邊。 初元一愣,視線落到食盒里,又望向徐清鈺,問:“沒我的碗筷?” 徐清鈺眼地暗含得瑟以及興奮,他無辜的開口,“你不是愛吃藥丸子?我給你做了藥丸子。這是紅燒兔rou味的,這是清蒸螃蟹味的,這是麻辣小龍蝦味的,這是紅燜小龍蝦味的?!?/br> 徐清鈺變魔術(shù)般,端出四碟小盤子,每個小盤子里放著十顆顏色不一樣的丹藥。 初元:“……” 當(dāng)初她帶著小徒弟回修真界途中,小徒弟說他餓了,想吃rou,她強(qiáng)行塞他一嘴辟谷丹,所以那時,小徒弟就心心念念想著,遲早要塞她一嘴藥丸子? 初元又想扶額了,天道好輪回,看誰繞過誰。 當(dāng)初做的孽,現(xiàn)在就到了償還的時候了。 初元嘆了口氣,道:“好吧,我愛吃藥丸子,我先嘗嘗,清蒸螃蟹味是什么味。” 她拈起一顆米色丹藥送入嘴里。 唔,味道不錯,清鮮甜,像吃螃蟹糖一樣。 徐清鈺禁不住得瑟,該,他早就想這么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