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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抬頭望向解四,雙眸亦是死氣沉沉,徹底失了光亮。 他身后混沌球出,恢弘浩瀚之氣從他身上散發(fā)出,仿若蒙昧未開,不知生死,不知喜怒。 解四眼底閃過驚疑,徐清鈺實力在這瞬間,又增長了? 不過驚疑也就瞬間,她再次拈花冷笑,桃花花瓣漫天,好似隨風(fēng)飄舞般飛向徐清鈺,畫面又唯美又浪漫,正如解四這人,喜歡于談笑間殺人。 徐清鈺任桃花花瓣擊上自己,扛著這一波攻擊,對解四急攻猛擊。 他不防守,好似沒有痛覺般,扛過所有落到身上的攻擊,只盯著解四一味攻擊。 他的身形沒有絲毫停滯,好似那些攻擊對他沒有影響。 他像只毫無神智又殺傷力巨大的莽獸,沒有感覺,沒有神智,沒有害怕,沒有生死,只有不顧一切的攻擊。 都說光腳不怕穿鞋的,徐清鈺不擔(dān)心自己性命,解四卻擔(dān)心自己受傷,每每殺招將即將落到徐清鈺身上,又不得不回身護著自己。 解四不勝其煩,越打越心浮氣躁,卻被徐清鈺覷著機會,在身上割了一刀。 她望向徐清鈺,冷笑,“我看你能扛到何時?” 桃花花瓣攻擊愈發(fā)密集,招招擊向徐清鈺死xue。 可是被她擊中的徐清鈺仿若傀儡人般,速度與力量一直沒有減緩半點,好似這些攻擊于他沒用。 解四心念一動,身側(cè)桃花花瓣不再往徐清鈺死xue處下手,而是擊向他四肢關(guān)節(jié)。 然而花瓣插入關(guān)節(jié)內(nèi),徐清鈺只停頓片刻,再次不受影響地揮劍而來。 解四嘴邊的笑眼底的得意終于維持不住。 明明徐清鈺受到的傷能讓他倒下無數(shù)次,可是他仿若感受不到經(jīng)脈被斷、關(guān)節(jié)被卸般,總能以不可思議的速度重新站起。 這是個什么怪物? 徐清鈺此時渾身是血,那血像是流不完似的,沒有止過,他臉上身上插滿桃花花瓣,仿若這些入里的桃花是裝飾物般,沒有丁點殺傷力。 可是這怎么可能? 這些桃花都是她道之化物,上邊凝著她的道意。 解四冷眼望著徐清鈺,桃花花瓣凝成刀錐,片向徐清鈺的rou身。 既然卸關(guān)節(jié)沒用,那就將他的rou塊塊片掉,不信將他拆了,他還能這般站起! 可是,徐清鈺真的能站起,明明關(guān)節(jié)上的韌帶斷了,肌rou沒了,他依舊不受影響! 她下屬的器刺入徐清鈺體內(nèi),也只能阻礙他片刻,之后他再次以驚人的速度落到她身側(cè),將劍刺入她體內(nèi)。 解四此時身上亦是傷痕累累,不過遠不如徐清鈺傷重,但她覺得自己快要堅持不住。 她有種感覺,若她繼續(xù)打下去,她真的會被徐清鈺殺死。 這聽起來很可笑,徐清鈺傷重得只剩一口氣,怎么可能殺了她? 可是她的直覺告訴她,能! 解四怕了,她不該刺激這瘋子,更不該和這瘋子開打。 她將身邊兩名下屬扔向徐清鈺,自己轉(zhuǎn)身逃開。 她得逃,不然她真的會死在這瘋子手里。 徐清鈺邁步跟上去,卻被那兩名金仙攔住,徐清鈺用手臂夾住其中一名金仙的頭,不顧插入他腹部的三棱叉,手中劍一下又一下捅向那金仙的丹田。 另一名金仙握著大斧,嚇得咽咽口水。 他猛地用力斬向徐清鈺的頭,徐清鈺用金仙尸體迎住,伸手掐住那金仙的脖子,長劍穿過他丹田。 這名金仙頓時沒了氣息。 徐清鈺將兩名金仙尸身扔到一旁,目光搜尋解四身影,卻瞧了個空。 他站在這兒,雙目茫然。 仇人呢?不見了。 他慢吞吞地走到院門口,視線落到地上,忽而猛地跪下去。 他伸手去碰地上灰塵,好似這樣,就能將初元骨灰攬到懷里一般。 他沒有哭,連哀嚎都沒有,就這般木木的,捧著這堆灰塵。 也不知過了多久,他身側(cè)院子景色忽然變化,像是被橡皮擦擦干凈一般,變得純白一片。 之后,這抹純白褪去,院子又恢復(fù)原狀,唯有跪在院門口的徐清鈺消失不見。 再之后,解四帶著解二解三回到院子,只看到一地血跡。 而他們根據(jù)血液來定位主人位置,卻定位不到人。 解夢成在閉關(guān),解二解三解四都不敢將就事上報打擾,只再次在仙界啟動一級搜查令。 一級搜查令下,一只蒼蠅都能被找到,可是對于徐清鈺的行蹤,依舊一無所獲。 徐清鈺在仙界,再次失蹤了。 徐清鈺在仙界失蹤的時候,符卿正蹲在白沙河邊,看螞蟻搬家。 她不知有人為她發(fā)狂,更不知有人為她差點丟了性命。 她只知道自己,無聊得快要瘋了。 起初她以為這兒就是一處山清水秀的好地方,可以供她暫時落腳。 她決定,等自己實力能夠抓住飛鳥了,就出去,了解這個世界風(fēng)土人情。 這一日來得很快,符卿興沖沖地往外跑,結(jié)果發(fā)現(xiàn),這看起來無邊無際的地方,其實只觸目所及那般大。 視野之外,盡是無邊白霧。 她探出半只腳,試探地踏入白霧中,卻踏了個空。 白霧之下,是萬丈懸崖。 就像是自己被困在游戲里的莊園,莊園地圖外,是戛然而止的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