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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徐清鈺,用不了多久,也會踏入這一層境界。 多好笑! “今日你倆必死!”解夢成殺徐清鈺,已成執(zhí)念,此時更添一人。 初元,也必須死! 他牡丹花枝動,花瓣龍上的花瓣霎時變成法則,而花瓣龍瞬間透明,成為法則龍。 法則龍由湮滅道意組成,強橫而肆意,好似強酸溶解強堿般,劍幕瞬間被法則龍鉆出個洞,并呼嘯著朝徐清鈺擊來。 瞬間徐清鈺額心凝出一柄心劍,同時手中劍攔在身前,擋住法則龍的龍頭。 擋住法則龍的瞬間,心劍被湮滅道意折成兩段消散,同時他手中長劍擋不住這股力量,不受控制地往后退。 徐清鈺腳下再次使勁,同時將初元身側的時空法則再次加固。 法則龍距離徐清鈺很近,湮滅道意透過劍意,撲到徐清鈺身上,頓時握著劍阻擋法則龍的雙手血rou消融,只剩下森森白骨。 隨著對峙加長,湮滅道意順著雙手不斷往上蔓延,手腕、小臂、上臂,血rou一寸寸消失,皮下玉骨晶瑩剔透,仿若上好的水晶,璀璨又無瑕,卻又堅不可摧。 這是劍骨。 法則龍尾巴一甩,抽向徐清鈺的頭。 徐清鈺心劍再次凝起,在周身形成一道帷幕護著自己,不過卻被法則龍一尾巴拍碎。 法則龍拍碎心劍后,繼續(xù)擊向徐清鈺,抽中徐清鈺的左臉。 頓時,徐清鈺腦袋一懵,不受控制地要往外飛。 思及身后的初元,那瞬間徐清鈺不知哪來的力氣,忽然又穩(wěn)住身形,硬生生抗住這巴掌。 剎那間,徐清鈺半邊臉血rou不見,只見黑黢黢的眼眶與白骨。 與此同時,徐清鈺身上心劍再次凝成,以不可思議的速度,斬向眼前的法則龍。 法則龍被斬首,身子透白,隱隱有潰散之相,這時解夢成指尖牡丹一抖,牡丹花瓣如流,再次填充進入法則龍中。法則龍穩(wěn)住身形,它尾巴揚起,又甩向徐清鈺額心。 徐清鈺再次生生受了這一擊。 他仿若感覺不到疼痛般,站在初元身前,不管受多少傷害,都沒有移動身形半步,仿若死衛(wèi)一般,以性命為護。 他此時被湮滅道意湮滅了所有的血rou,劍骨上亦出現(xiàn)道道細微碎痕,好似植物根系生長,并不斷蔓延。 隨著攻擊落下,碎痕越發(fā)細密深長,好似只待下一道攻擊,這劍骨便承受不住,散成齏粉,而劍骨里的徐清鈺,亦隨著劍骨一道煙消云散。 可是無論法則龍怎么劇烈猛擊,劍骨依舊存在,最后一根稻草沒有來。 解夢成此時亦不好受,將法則凝成龍,并連番攻擊,他的消耗亦是很大。 可是他見全身無好rou的徐清鈺,又覺得這犧牲值得。 只要再一擊,再一擊,徐清鈺這喉中刺、背上芒,就徹底不復存于世間。 解夢成狠狠心,手中牡丹花瓣再次匯入法則龍里,而法則龍上湮滅道意猛地膨脹,攜毀天滅地之勢,狠狠抽向徐清鈺。 而這一擊之后,解夢成面色蒼白如金紙。 他盯著法則龍,眼底不自覺閃過緊張與期待,以及強壓的興奮。 隨著法則龍的迫近,解夢成的興奮好似濃烈的火山般,不斷往上汩汩沖出,只待最后,噴發(fā)而出。 可是在火山即將噴發(fā)之際,解夢成所有的興奮與熱情頓時被萬年冰雪鎮(zhèn)壓住,涼颼颼的悶著,一口氣差點沒喘過來。 他看到,關鍵時候,徐清鈺身側伸出一只手。 這只手很小,只比總角小兒的手大上一號,素白,嬰兒肥,還帶著手窩??墒蔷褪沁@雙小手,卻精準地捏法則龍尾巴。 只差毫厘,只差毫厘,法則龍尾巴便可將徐清鈺拍成湮粉,可偏偏這毫厘,卻無法寸進。 解夢成盯著那雙手,哇地吐出一口血。 大喜大怒,以及夙愿落空,逆血忍不住上涌,這是氣急攻心之兆。 那雙手微微用力,法則龍尾巴捏碎,尾巴連同身子,一道散成星點消失。 隨后,初元從白骨之后走出,手撫上身側白骨。隨著她手掌移動,白骨上破裂的蜘蛛網(wǎng)似的碎痕消失,劍骨又恢復完美無瑕。 劍骨恢復后,徐清鈺身上血rou漸漸長出。 之前徐清鈺還是白骨時,黑黢黢的眼眶內因無眼珠,并不能太能瞧出他的狀態(tài),此時他血rou長出,那雙黑金雙色眸子,迷蒙蒙地早已失去焦距。 修士進階帝君以及界主,天道不會降下雷劫,更不會回饋甘霖,所以徐清鈺這身傷,只能由初元修復。 她摟住徐清鈺的腰,低聲道:“乖,我在這,睡吧。” 徐清鈺聽見初元的聲音,那雙霧蒙蒙的眸子好似忽然有了光亮,他躺在初元懷里,似是在仔細辨認,“初,初元?” “是,是我?!背踉砩厦俺鲆坏绖σ猓云浦裰畡?,擊潰那忽然旋轉而來的牡丹花瓣。 初元沒去瞧解夢成,只以手撫上徐清鈺雙目,道:“睡吧,睡一覺,就好了?!?/br> “好?!毙烨邂曧樦踉值牧Φ篱]眼,這一聲幾不可聞。 他身子放軟,徹底陷入沉睡之中。 他太累了。 初元從仙界里取出云代駕,將徐清鈺放上去,之后罩了個結界,任白云飄在空中。 她視線落到解夢成身上,道:“北宸帝君,不,北宸界君,您好歹也是界主境大修,怎么氣量就這般狹小,就這般喜歡欺負小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