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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起身,朝兩人行了一禮,恭敬退去。 徐清鈺歪頭,對初元道:“這是他給我的試探,試探我是不是真的會丹技與醫(yī)術(shù)?!?/br> 初元摸摸徐清鈺的頭發(fā),道:“你是最棒的?!?/br> 徐清鈺滿足一笑。 約莫過了半刻鐘,巫七承帶著一名面色蒼白的巫族男仙走了過來。 徐清鈺不情不愿地從初元身上起身,視線落到那面色蒼白的巫族男仙身上,微微挑眉。 他朝那男仙招手,點點桌子對面。 之后,他坐在桌子前,從仙戒里取出手托,道:“將手伸出來?!?/br> 那巫族望向巫七承,巫七承頷首,讓他照做。 年輕病弱男仙伸出右手,放到手托上。 徐清鈺以食指與中指按住那巫族經(jīng)脈,進行脈診。 初元在徐清鈺起身時,便睜開眼,只一雙視線時刻注意徐清鈺,見他這老中醫(yī)架勢,問:“你在時間長廊學(xué)過醫(yī)術(shù)?” 徐清鈺回以傳音,道:“我在時族時,什么都學(xué)上一點,醫(yī)術(shù)也是。藥長老的醫(yī)術(shù)還是很不錯的,我在他跟前,學(xué)了不少?!?/br> 初元忍不住失落,道:“我這個當(dāng)師父的,沒教你多少。” 徐清鈺扭頭,朝初元一笑,傳音道:“不,初元,你教會我很多?!?/br> 直至遇見陳瑾,他才發(fā)現(xiàn)自己變化了不少,初元的以身作則,春風(fēng)化雨般,潛移默化地改變了他。 也是直至遇見陳瑾,他才知道,自己有多幸運。 他想,他擁有這滔天氣運,便是為了得遇初元。 初元所有的失落頓時一掃而空。 她微微勾唇,道:“你知道就好?!?/br> 徐清鈺再次一笑,望著初元,眉眼彎彎。 巫七承與那病弱巫族不敢打擾兩人,并默默縮小自己存在感。 “如何?”笑過之后,初元開口問。 徐清鈺笑道:“先天性筋脈細(xì)弱,需五品仙丹凝華露慢慢療養(yǎng),并擴展經(jīng)脈。這是普遍意義上的療法,不過我有一藥浴法子,可徹底破立,不知你可愿意一試?” 先天性筋脈細(xì)弱,因為是先天性的,就算用藥物摧毀重新生出,依舊是這般纖細(xì)脆弱的筋脈,可謂是無藥可治的頑疾,除了用凝華露一邊護著蘊養(yǎng)筋脈,一邊慢慢拓展筋脈,別無他法。 這是水磨工夫,需常年累月吃凝華露。 可是就算吃個百千年,吃到最后,也不過是普通人經(jīng)脈強度,而不會如普通人般,隨著修煉,而越發(fā)強壯。 換句話說,擁有先天性筋脈細(xì)弱病癥的仙人,未來一眼看得見,多為凡仙,玄仙到頂。 “我愿?!辈淮灼叱兄噶?,這名男仙人忍不住激動地起身開口。 他望向徐清鈺,眼底帶著脆弱地卑微與期盼,好似壓抑太久,希望真落到面前,卻不敢相信。 “您真的能徹底解決我這病癥?只要您能解決,我,我——” 他想了半天,也不知自己有何能作為報酬的,他這一性命與自由,屬于希聲府,無法獻給徐清鈺為奴為仆,而他修為低微,平時也無甚寶物,無法報此大恩。 他想了想去,竟不知如何開口。 他想了片刻,道:“我可獻出我巫骨,為您研究;之后您有什么吩咐,只要不對希聲府出手,我都可以為您做?!?/br> 巫七承聽完巫三奇的話,嘆息一聲,道:“三哥。” 他能理解巫三奇的渴望,若是他久病在身,幾乎喪盡希望時,眼前忽然出現(xiàn)一道轉(zhuǎn)機,那么他必然會如巫三奇一般,無論如何都要抓住。 如瀕死之人渴水,如黑暗之人渴光,本能讓他無視一切。 可是,此時不是巫三奇治病之時。 巫三奇沒理會巫七承,只一雙視線依舊緊鎖徐清鈺,好似瞧見救命稻草般,不愿松開。 徐清鈺點頭笑道:“可以,不過,那藥材有些難找,你能找到嗎?” 巫七承立馬應(yīng)道:“您說,傾盡全力,都會找到?!?/br> 徐清鈺將藥材全都刻在玉簡,并隨著聯(lián)系方式,一道遞給巫三奇,道:“找齊后,可以再來尋我。” 巫七承見到這聯(lián)系玉玦,勉強笑道:“前輩是要離開巫族了?” 徐清鈺笑道:“我來巫族,是為了巫骨,既然巫骨無法得到,自然得離開了?!?/br> 巫七承忙道:“巫族還是有很多好玩的地方的,前輩不妨去游覽一番。對了,還不知前輩名姓?!?/br> 徐清鈺道:“我名清?!?/br> “清前輩?!蔽灼叱泻暗溃拔坠侵?,并非不可商量。對了,您還需要什么,若我希聲府有,都可為您奉上?!?/br> 徐清鈺笑著點頭,望向初元,問:“尊上,我還沒在巫城玩過呢,可以多玩幾天嗎?” 初元沒答。 巫七承與巫三奇忍不住心提在半空。 他倆走這一趟的目的,便是試探徐清鈺的醫(yī)術(shù),之后再回去商量,要不要邀請他入府,若是徐清鈺明日就走,他們會變得非常棘手。 萬一他真有大才,他們卻錯過這救命良醫(yī),豈非得懊悔要死?若這人是騙子,就此將他邀入府邸,豈非太過輕率? 所以,他們本來計劃是,今晚試探,明日再決定邀不邀請。 巫三奇忍不住望向巫七承,巫七承卻沉著心,朝巫三奇搖搖頭。 他要將這份藥浴方子,先遞給府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