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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椅子,是給帝君級別的仙人而設(shè)。帝君坐椅子,誰也挑不出毛病。 至于其余勢力,則每個勢力都安排一船,似花瓣拱臺般,三百六十度圍在臺子周圍,如此,誰也不先不后,挑不出錯來。 華天城城主府是按照凡間皇城建筑而造的,就算是外殿,也是一座座宮殿拔地而起,丹墀長柱,祥云金龍,奇花異草、假山奇石,一應(yīng)景色,應(yīng)有盡有。 那些仙風(fēng)道骨的仙人有的嫌這宮殿俗,沾染凡塵氣太重,那些愛好權(quán)勢的又覺得這宮殿威嚴(yán)重,值得效仿,但不管是誰,對法則禁制陣法,沒有話說。 三步一禁制,五步一陣法,法則處處在,威壓時時有,讓那些不滿初元帝君為東道主,想與她一較高下的帝君,全歇了心思。 他們心內(nèi)納罕,哪兒來的后輩,實力這般強勁,好似橫空出世一般。 初元成名也就近百年間的事,之前他們聽說仙界又有一名帝君,對此是不以為然的,后輩帝君,到他們這境界,還差得遠(yuǎn)呢。 只有到了帝君境,才能深刻明白,修為不算什么,帝君境更不算什么。 一念差錯,實力懸殊。 可是,此時真到了華天城,他們方才明白,自己以前有多孤陋寡聞。 礙于自家侄孫而親自來一趟的山鬼族族長,和礙于自家玄孫而過來一趟的山海族族長,同時歇了心底不屑與較量,老老實實地跟著華天城侍衛(wèi)侍女前往觀魚苑。 他倆身后,是趙一喬和劍二狗。 趙一喬戳戳山鬼族族長忘歸帝君,道:“三爺爺,怎么樣?我沒說錯吧,初元帝君不容小覷?!?/br> 忘歸帝君瞪了趙一喬一眼,又視線斜掃過旁邊的老對頭山海族族長,清咳一下,道:“莊重,別墮了我山鬼族威風(fēng)?!?/br> 趙一喬撇撇嘴,他這祖爺爺,明明心底已經(jīng)服軟,嘴上卻不肯服,有嘛意思? 帝君可帶一人上臺子,而船只卻不限制,若是帝君想多帶人,多帶的人只能去船只。 這事上,華天城很強硬,規(guī)矩是規(guī)矩。 山鬼族和山海族帝君來到湖邊,先看到臺子里站了一名容貌昳麗的年輕男仙人,那容貌,哪怕是他們見過千萬般美人,也不得不夸一句,這是人間絕色。 他正前方椅子上,坐著一名只能看到背影的女仙。 女仙脊背筆直,仿若不屈山岳,光是看著,便能感受到她身上諱莫如深地實力。 那是能吞噬一切的深淵,能包容一切的天空,能承載一切的大地,是不可辯駁不可反抗的高山與大海。 “有此后輩,荒獸又有何畏?”山海族族長夸道。 荒獸那邊有解夢成,他們這邊有初元帝君,倒也不差些什么。 他視線掃過山鬼族族長,驕傲地開口,“二狗,聽說你與初元帝君是朋友?” 山鬼族帝君不甘示弱地問,“一喬,你不是說,你與帝君相識?” 兩人對視一眼,同時哼了一聲。 好吧,這個帝君交游廣闊。 他倆身形一躍,拎著自家后輩來到臺上,各自挑了個位置坐下。碧衣上前奉茶,之后又退到初元身后。 山海帝君與山鬼帝君有心與初元交好,閑來無事寒暄,這個說一喬當(dāng)初多虧帝君照顧,那個說二狗給她惹了不少麻煩,多虧她心胸廣闊他云云,聽得初元有些哭笑不得。 這樣一來,她一下子輩分高漲,趙一喬與劍二狗反倒成為她晚輩。 徐清鈺在旁聽得可樂,對劍二狗傳音道:“二狗前輩,輩分再降的滋味,怎么樣?” 徐清鈺故意喊劍二狗前輩,頗有幾分揶揄。 劍二狗瞪了徐清鈺一眼,山海族忘歸帝君道:“二狗,不得無禮。”說著,對徐清鈺笑道,“雅鈺仙人,小孩不懂事,雅鈺仙人莫怪?!?/br> 劍二狗憋屈地閉了嘴。 徐清鈺本就是逗逗劍二狗,哪會受山海族族長口頭歉意,只說自己與二狗兄玩笑。 繼山海山鬼之后,凰幽、閑云攜紅粉道人、祖龍陽、靈族玉珂、巫族七襄、天魔烏掌各帶了后輩過來。 初元瞧見紅粉道人,示意碧衣再取一張椅子,她問紅粉道人:“你怎么舍得出現(xiàn)了?” 紅粉道人場上眾人也都相識,雖然他失蹤幾千年,但當(dāng)初也是響當(dāng)當(dāng)?shù)娜宋铩?/br> 見初元連紅粉道人都認(rèn)識,再次感慨初元帝君交游廣闊。 “仙界都要毀滅了,我還不出現(xiàn)?”紅粉道人開口,“唇亡齒寒,我又不是不知道。有什么用得上我的,你不妨吩咐我一聲。” 凰幽咳嗽兩聲,與初元道:“老身早該死去,留此殘軀為仙界獻(xiàn)一份力也不錯,初元帝君但有言,老身必盡全力?!?/br> 凰幽這話一出,場上眾人神色頗為神異。 凰幽與她身后小紅鳥的事,仙界都知道,而初元帝君在其中起了什么作用,他們亦已知道。 山雞侵占鳳凰血脈,大家對此事頗為不齒??苫擞倪€在,大家不齒歸不齒,面對山雞族,還得客客氣氣。 只是讓他們詫異的是,凰幽沒帶他們山雞族族人,帶的居然是鳳凰冢的凰寶寶? 鳳凰族的遺脈,這是原諒山雞族了? 而凰幽這般與初元帝君說話,莫不是真幡然悔悟? 他們望著凰幽與小紅鳥,心思各異。 小紅鳥坦然接受他們大量,她做出這個決定,就不怕什么,若他們以為她心軟好欺負(fù),想打她主意,她會讓他們知道,什么叫做上古之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