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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無法接近那兒,但只遠(yuǎn)遠(yuǎn)觀望,就收獲匪淺。 止戈帝君沒明說讓初元去看看,但他話里意思是,初元去感悟感悟法則,或許劍道上會有更深一層感悟。 止戈帝君這是投桃報李,與初元這一番論道,之前困他數(shù)萬年的迷惑都有豁然開朗之勢,他有預(yù)感,那讓他舍不得死去的道禍,將全部得到解開。 到那時,他立赴死,也無憾。 初元謝過止戈帝君,根據(jù)他所言,真找到一塊石頭。 石頭屁股墩大,外皮平凡,好似最普通的鵝卵石。不過石頭表面偶有裂縫,五彩光芒從裂縫中滲出,將石頭周圍空間照耀得絢麗多姿。 在距離那石頭還有十米時,初元往里走了兩步,便好似渴水的魚般感覺到瀕死的絕望,她不由得后退出安全線,不在接近。 她盤腿坐在安全線邊,閉眼感悟。 也不知過了多久,十年、三十年、五十年,初元睜開雙眼。 她身上氣勢愈發(fā)內(nèi)斂,鋒芒更是絲毫不露。她站在這兒,與一朵花一粒沙子沒什么區(qū)別。 她融于自然,也成為自然。 萬物歸真。 初元視線落到那塊五彩石上,神情微微復(fù)雜。 那不算法則石,而是坤石。 坤者,地也。 小徒弟說的是對的,元荒終將合一。 她不是坤石的有緣人,她不能接近,不過小徒弟可以。 初元在坤石外邊設(shè)下劍域法則,轉(zhuǎn)身離開。 她剛走沒兩步,感覺法則逆流、崩斷,好似天地將崩一般,無數(shù)看得見看不見的法則碎片從坤石裂片中涌出,并迅速往外蔓延。 不過在蔓延至周遭十米時,遭遇到初元劍域阻攔。 這個過程十分快,剎那間初元神魂有種被撞得四分五裂的錯覺。 她忍痛將劍域加固,手中劍出,好似碑般插在劍域線上,與那法則碎片角力。 初元不斷往劍里輸入法則,并將自己剛剛感悟到的源力也一并輸入其中。 她的衣袂被法則亂流沖擊翻飛,手中劍時刻遭到法則亂流沖擊,若不是初元足夠穩(wěn),法則亂流已從劍域里沖出去。 就算她足夠穩(wěn),也不過是勉強擋住法則碎片沖擊而已。 她抬眸,望著從坤石碎裂中源源不斷涌出的法則碎片,心底涌出不佳預(yù)感。 她想起小徒弟與她說的,諸天萬界大陣。 這必然是諸天萬界大陣開啟了。 小徒弟做出的判斷一一成為現(xiàn)實,不過她苦笑一聲,不過小徒弟估計不知道,諸天萬界大陣的威力,遠(yuǎn)比他預(yù)想中的要厲害,不是她能鎮(zhèn)壓便能鎮(zhèn)壓得下的。 畢竟諸天萬界,人力不能比天角力。 此時情勢并不容樂觀,她若是心智稍微松懈,法則便會破域而出。 而劍域之后,是仙界。 她不能退。 若她退了,這些威力巨大充滿湮滅能量的法則碎片就會沖出這個空間,并似瘟疫般充斥蔓延仙界,攪亂仙界法則。 當(dāng)界面法則崩毀,便是末日來臨。 湮滅能量太過浩瀚,初元此時根本來不及細(xì)思什么,腦中唯有一個念頭,堅持! 她此時代表的不僅僅是她,更是仙界,以及仙界萬物。 也不知道抵住多少次能量沖擊潮流,初元臉上疲憊。 湮滅亂流一波快似一波,一道強似一道,她連發(fā)出傳訊符,請人過來幫忙的時間都沒有。 沒有幫手,又沒有后路,饒是初元心智堅定,也禁不住疲憊。 這時,她感應(yīng)到身側(cè)有空間波動。 她眸子微微暗沉,莫不是解夢成發(fā)現(xiàn)不對,過來看原因? 這個念頭剛閃過,解夢成與荒獸憑空出現(xiàn)。 初元心沉了下去。 “初元,放棄吧,仙界重歸混沌,是大勢所趨?!苯鈮舫芍讣獬霈F(xiàn)一朵牡丹,牡丹花成流,擊向初元。 初元生受了這一波牡丹花瓣,一動不動,民春不語。 解夢成知道初元為何不躲,而這般高尚行徑,愈發(fā)讓他生氣。 他譏諷笑道:“當(dāng)無名英雄?他們可不會感激你。說不得你死去,他們還在怪罪你,沒有最后出來救他們!他們就是這般,無可救藥!” 初元搖頭道:“我做這一切,并不為他們感激。就算他們不知道又如何,誤解我又如何,我問心無愧?!?/br> 她在意的,永遠(yuǎn)不是那些仙人,而是仙界內(nèi)的任何開智沒開智的生靈,那是一條條鮮活的生命,一道道溫柔的綠意,那是生機,是希望。 她不愿仙界最后湮滅。 “值得嗎?天地終將歸于混沌,你阻攔歷史,不過是螂臂擋車?!苯鈮舫墒种谢ò暝俅纬闪鳎瑩粝虺踉?。 “我只做我該做的。”初元再次生受這一擊,同時借助解夢成的攻擊納為己用,轉(zhuǎn)化成源力輸入本命劍內(nèi),將剛才那一波沖擊擋了回去。 解夢成眼底閃過嫉妒,這才過多久,初元實力便遠(yuǎn)甚于他,天道真真是不公極了! 這般不公的天道,就該湮滅,再重新蘊育才是。 荒獸不耐煩地爪子拍拍解夢成。 解夢成低頭,見荒獸指指初元,又拍拍自己嘴,頓時明白荒獸的意思。 他猶豫片刻,釋然道:“好吧,她歸您了。她實力超絕,您若吃了她,實力必將大漲,到時候,天上地下,再無人能阻攔您?!?/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