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小賊姓蘇_分節(jié)閱讀_222
一想到兒子的前途會被徹底毀滅,曾雪麗就覺得一陣頭暈目眩,她捂著額頭,不知哪來的力量,忽然就沖了上去,搶走了沈子清手中的手機,沈子清被她的動作嚇得一愣。 “沈易然,我告訴你,你最好不要得寸進尺!”曾雪麗忍不住心中怒火,對著手機便大聲嚷了起來,“你別以為我家子清那么好欺負,你讓我兒子那樣做,那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情!” “噢,原來嫂子也在,不過,嫂子說的似乎沒用,這話得我侄子親自來說才對吧。” “不必!你想讓子清失去一切,想讓他坐牢!就請你先搞清楚了,你是什么地位!別以為隨便綁架了個男人就可以無法無天了!沈易然,你最好見好就收,我們畢竟是親戚,我不想鬧個你死我活,你想害子清,這我絕對不允許!” “侄子的情人可是在這里” “什么情人?子清他沒有情人,他的妻子是宜兒,他沒有什么男情人,所以,你最好不要用一個下等人來威脅子清!” 曾雪麗已經完全失控,為了護住兒子,她連最好的形象都不顧了,對著手機歇斯底里,沈易然讓她變得癲狂,沈子清坐在椅子上,第一次看見母親這樣子,當下腦袋有些停滯,反應不過來。 而就是這樣的短暫停滯,讓他在后來的日子里恨了自己好一陣子,自責了好一陣子。 手機那邊沉默了,曾雪麗以為沈易然知難而退了,打算松一口氣時,沈易然的笑聲便傳了過來,他的呼吸變得沉重,笑聲尖銳詭異,笑了好一會兒,他才用方才兩個人都聽得見的聲音道。 “沈子清,你不要后悔?!?/br> 電話被切斷了。 沈易然的聲音被突然掐斷,手機屏幕又黑了下去,曾雪麗確定對方真的結束通話了時,松了好大一口氣,差點癱倒在地上。 而此時,沈子清內心的弦突然啪地就斷了,他意識到方才沈易然的話實在太過于冷靜,冷靜到讓自己心里發(fā)麻,想到什么似的,他猛然就站起身來,黑色風衣順著他高挑的身板無聲滑落在地。 “你在做什么!”語氣有了很大的波動,沈子清走到曾雪麗面前,用力奪過了手機,眼神表情滿滿是憤怒,原本就冰冷的氣息更加寒心凍骨,“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做,蘇遙會受到多大的傷害!” 曾雪麗失控了,沈子清也被逼到了極限之外,他瞪著一雙嚇人的眼睛狠狠看著曾雪麗,要不是自己還留有一絲理智,他恐怕早已對自己的母親出手了。 “好啊,子清,你為了個男人,竟然這樣跟你媽說話?!”許久未受過委屈的曾雪麗被兒子嚇得不輕,她咬著牙,一想到自己為了沈子清著想竟被這樣冷血對待,一時就覺得委屈至極,內心憋了好大的火氣,“媽這是為了你好,媽不想看著你坐牢,看著你的大好前途被沈易然毀掉,子清,你不能這樣對你媽,那個男人哪里好,值得你這樣做,這么多人你偏偏被他迷得失了理智,他到底對你使了什么法,子清!” “夠了!” 腦袋漲疼不已,沈子清本就覺得心里煩躁,曾雪麗又一直說教個不停,讓他覺得整個人都快要炸裂一般,心臟悶得疼痛,他握緊拳頭抵住額頭,臉色鐵青,渾身都被凍得僵硬發(fā)冷,他努力克制自己內心暴動的情緒,放緩了呼吸。 他回頭去看曾雪麗,眼神蒙上了失望黯然的色彩,語氣也恢復了冷靜和淡漠。 “我寧愿不要若水,寧愿失去這一切,我也要把蘇遙救回來,這世界上有一種東西,可能我也不懂,或者還沒懂,或者總有一個人來讓我懂,說起來很可笑的一種東西,那東西叫zuoai?!?/br> 說到愛,他就想到了蘇遙。 那是種很微妙的感覺,他也沒想到自己會在提到愛的時候想起蘇遙,明明兩人一開始只是互相取利的關系,但是在時光走動間悄然發(fā)生了變化。 只想要對他好。 只想要他待在自己身邊。 想看著他無憂無慮的笑容。 那種欲望在劇烈膨脹著。 背對著曾雪麗,沈子清定定看著前方,卻沒有任何焦點,“蘇遙我一定會救,一定會。” 聽了自己兒子的話,曾雪麗再次陷入沉默,明明內心依舊不甘,卻無言以對,她聽到沈子清說出了愛,頓時覺得想要為林宜兒爭取他心中一番位置的念頭被徹底擊垮了,她咬咬牙,克制了自己的脾氣,她是明事理之人,當下自己多說也只是無益,沈子清在氣頭上,恐怕自己和他的關系會被這件事磨滅。 于是所有的委屈以及憤怒都只能被壓在心里,曾雪麗捂著額頭,轉身靜靜地離開了,鞋子走在地上發(fā)出啪啪的聲音,在書房里蕩開又傳了回來,她看了一眼沈子清,然后開門走開了。 聽到房門咯噔一聲又合上,沈子清又被一室死寂籠罩著,他轉身看著那碗熱湯,突然就一把將其揮落在地,瓷碗掉落地上登時成了碎塊,熱騰騰的湯潑了一地,散發(fā)出沁人心脾的香味,這味道讓沈子清很是反感,頭暈目眩。 他雙手撐著書桌,彎腰閉上了雙眼,整個書房都安靜得只能聽見自己心臟在跳動的聲音,那么強勁有力,那么朝氣蓬勃。 號碼再撥過去已經提示打不通,沈子清不死心地反復打了幾次,卻一次又一次被潑冷水,聽著女聲提示,沈子清的心臟突然就像被一掌抓住了,疼得就要停止跳動。 一拳擂在桌上,再疼也沒有用,他緊蹙雙眉,露出了從未有過的神色,微微的緊張。 是針對于蘇遙的緊張。 無辜的人總要為自己而受傷害,蘇遙明明想要跑出自己的世界,卻總被自己強硬拉回,他明明那么痛苦,自己卻總一而再再而三地強忍著不去安慰他,甚至在訂婚典禮那天,親手將他送離自己身邊。 他那么倔強,可他又那么脆弱,最經不起打擊折磨。 分開了這么久,他一定在等著自己,一定在怨恨自己的遲遲不來,一定在恐懼著陌生的環(huán)境。 沈子清從來沒發(fā)現(xiàn)自己也會有這么痛苦不堪的一天,就算是殺人,就算是放火,他也沒有心軟過,可他為了一個男人,心疼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