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大勝
看著燃燒起來的火焰,夏園田傻眼了,愣了片刻,正準備留下一個小隊滅火時,空中又飛下來一個黑點,再另一處帳篷那里炸開了一朵火花。 隨后,越來越多的黑點飛下,眼看著大營慢慢燒成了一片火海,夏園田再也冷靜不下來了,一邊大吼著:“滅火!”一邊派人去觀測徐國軍隊的動向。 這邊火還沒撲滅,派出去的斥候便回來了:“稟報太子,徐國大軍已至三十里外?!?/br> 三十里,一個不近不遠的距離,夏園田看著還在燃燒的大營,咬了咬牙說道:“再探?!?/br> “是!”斥候領(lǐng)命走了,夏園田握緊了拳頭,聽著身后亂哄哄的救火聲,還有大火燒著營帳的劈啪作響聲,看著徐國軍隊的方向,目光中透出了恨意。 徐國那個女將軍,好狠的計謀啊,這邊火燒軍營,那邊大軍壓境,夏園田若是不應(yīng)戰(zhàn),那這邊軍營的火即使是撲滅了,糧草軍需至少也損失了一半,那就是說,有一半的將士要在雪中露天住下,或者與其他將士擠一擠,但是必然休息不好,精神懈怠的上戰(zhàn)場,誰勝誰負、高下立見。 夏園田若是應(yīng)戰(zhàn)了,那軍營便是要被燒干凈了,即使這一戰(zhàn)贏了,沒了軍需糧草,也只能撤兵回夏國。 若是他留一半人滅火,一半人應(yīng)戰(zhàn),驟然少了一半的戰(zhàn)力,這場仗,必輸無疑。 夏園田站在大火邊看著手下人撲救大火,灼熱的熱浪撲襲著夏園田的臉,明明是寒冷的冬日,可是夏園田額頭上已經(jīng)布滿了細密的汗。 夏園田瞇著眼睛看向飛來火源的山頭,隱約是站著幾個人觀察山下的情況。 原來是這樣啊。夏園田腦中冒出了絕望的聲音,原來,他們這些日子在籌謀的就是這個。 那不是一片戈壁嗎?他們是怎么穿越的?夏園田這時候,已經(jīng)不去想要怎么應(yīng)戰(zhàn)了,這是一場必輸無疑的戰(zhàn)爭。 “稟報太子,徐國軍隊已達二十里外?!背夂蚧貋砹?,在夏園田身后稟報。 已經(jīng)半個時辰過去了,軍營的火勢不僅沒有減小,反而越燒越大,軍中的戰(zhàn)馬多半是怕火的,有些已經(jīng)受驚跑散了,還有一些拴著的,也在不住的嘶鳴。 夏園田苦笑,輸了,輸?shù)膹貜氐椎祝數(shù)男姆诜?/br> “去吧,掛上白旗,遞上降書?!毕膱@田仿佛一下蒼老了,語氣有些滄桑的說道。 斥候有些不解,但還是執(zhí)行軍令。 看著忙著救火的將士,夏園田笑的有些蒼涼。 他的一身傲氣,早在軍營燒起來的時候就燒沒了。夏園田原以為,北疆戰(zhàn)神姜和風已經(jīng)死了,姜和風之下,雖然還有一眾精兵,但是沒有良將的兵,便也不算是精兵了。 但是夏園田沒有想到,徐國還有這么多精通兵法的將帥之才,以前看兵書時,常??吹揭粋€詞,叫做兵者詭道,夏園田一直不甚明白,今日看著燃燒的軍營,夏園田才將這個詞,刻在了骨頭里。 這個時候與其破釜沉舟打一仗,不如留下些戰(zhàn)力,已經(jīng)知道,必輸?shù)膽?zhàn)局,那便少死些人吧。 夏園田有些頹然。 姜池魚和徐故淵看到夏園田的降書,對視一眼。 “不戰(zhàn)而勝的滋味,還有些好呢?!毙旃蕼Y摸了摸凍得發(fā)紅的鼻尖,看著遠方nongnong的黑煙,笑著說。 “他倒是還算個君子,知道必輸,也沒有為了臉面,白白犧牲將士們的生命?!苯佤~眼神中有些欣賞的說道。 徐故淵看著姜池魚,心中有些吃味,故意酸道:“這世道算是變了啊,我的王妃,心里都裝的下別的男人了。” 姜池魚一時間沒反應(yīng)過來,偏頭看向徐故淵,看到他壞笑的臉,姜池魚才明白過來徐故淵在玩笑。 姜池魚有些羞憤的一低頭:“大敵當前,你還有心思這般玩笑?” 徐故淵聳了聳肩,沒有再說什么。 看著山下夏國軍營中升起了白旗,山頂上的斥候趕忙去回報天風。 天風也沒有想到勝的這般容易,但是敵軍白旗都升起來了,天風便向身邊探頭探腦想往下看的帕里黛說道:“姑娘,勝了,我們可以回了?!?/br> 帕里黛一頭霧水:“這就勝了?可是那支軍隊還沒有做什么。” 天風罕見的耐心解釋道:“戰(zhàn)事至此,夏國糧草軍需皆被燒毀,他們沒了后備軍需必然是輸,想必是不愿意白白流血?!?/br> 帕里黛不懂,看著天風的一張冷臉,也不是很想問,想了想,回去問姜池魚也是一樣的,便放下了好奇心,騎著狼王上了山,站在山頭上向下看。 夏國軍營的火還未滅,在山背坡還感覺不到,到了山頂,一股股熱浪襲來,濃煙嗆得帕里黛睜不開眼,只一眼,便趕忙下山了。 因為帶來的火油火罐基本都投擲出去了,回去的路上,輕松了不少,也因為獲得了大勝,隊伍之間凝重的氣氛也沒了,回程速度倒是快了很多,只用了三日,便回了軍營。 夏國那邊主動投降,姜池魚他們也不愿為難,收了降書,便留了萬人隊,讓陳云帶著,開始打掃戰(zhàn)場,順便監(jiān)視夏國軍營動向。 但是這次沒有什么可監(jiān)視的,軍需后備被天風他們一把火燒了個干凈,夏園田倒是也沒有存著什么留小部隊偷襲sao擾惡心人的心思。 姜池魚正在寫戰(zhàn)報,但是她不知如何起筆。以前從未寫過戰(zhàn)報,即便是她獨自領(lǐng)兵打仗,之后勝了便小鳥般歡快得意的跑去北疆王身邊邀功,輸了便哭喪著臉撒嬌找北疆王善后。 看著眼前的奏折,提筆想了半晌,卻好像是忘了怎么寫字一般。 徐故淵一挑起帳簾,便看到咬著筆桿皺著眉頭的姜池魚。 “在想什么?”徐故淵走到姜池魚身邊,俯身看去,入眼的是一本空白的折子。 姜池魚問道:“你怎么來了?” 徐故淵笑道:“天風和帕里黛回來了?!?/br> 姜池魚眼珠一轉(zhuǎn),站起身來,將筆塞進了徐故淵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