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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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六一早,許詩拖著行李箱打車去學(xué)校。 夏令營的集合點在四中校門口,學(xué)生統(tǒng)一乘坐學(xué)校安排的大巴車出發(fā)。 雖是放假,送學(xué)生到校的私家車卻已將學(xué)府路堵死,許詩只好在路口下車。 從下車點到校門口大概有五百米,步行道上拼嵌的花磚早已松動,對行李箱十分不友好。許詩專注地看著地面,避開沿途翹起的磚塊。 高文婷玩了會兒手機(jī)后,百無聊賴地瞅著車窗外,正好看到許詩拖著行李箱走過。 學(xué)校統(tǒng)一印發(fā)的文化衫套在她身上顯得十分空蕩,雙腿包裹在黑色的長褲里顯得筆直修長,頭發(fā)綁在腦后隨著她的腳步一晃一晃。 印象中的許詩,從高一開始一直就這樣清清淡淡,像一幅水墨畫。 和趙皓庭分手后,她想了很多。 以前在面對許詩時,她多少是帶著一絲敵意的。爭強(qiáng)好勝很大程度上是為了證明自己更配得上趙皓庭。 現(xiàn)在,撇去了少女心事那層朦朧的薄紗,她為自己當(dāng)初的想法感到羞愧。努力變得優(yōu)秀是因為她想成為更好的人,而不僅僅為了吸引異性的目光。 ——— 距離發(fā)車時間還有半個小時,四中校門口已經(jīng)擠滿了學(xué)生和家長。 許詩看了眼烏泱泱的人群,終于在清一色的白色文化衫中找到了蔡一真。她站在班主任旁邊,手里拿著一個簽到本。 許詩擠過去打了個招呼:“蔡老師早?!?/br> 蔡錫力笑著回道:“早啊,許詩。帶這么大的箱子,重不重?。俊?/br> “不重,里面東西不多的?!?/br> “有什么需要幫忙的就跟我說,你先去真真那里簽個到?!?/br> 過來咨詢問題的家長挺多,蔡錫力匆匆和許詩交代兩句就走開了。 許詩從蔡一真手里接過簽到本,“你今天被抓壯丁了?” 蔡一真打了個呵欠,精神萎靡地說道:“可不嘛,本來可以多睡一個小時的?!?/br> 見她眼底青黑一片,許詩以為她又學(xué)到很晚,忍不住出言提醒:“你還是要注意休息啊,昨晚做題到幾點?” 蔡一真有些心虛,她其實是玩了通宵游戲,然而實話不能講,只能嗯嗯啊啊含糊過去。 八點整,載著夏令營師生的大巴朝目的地駛?cè)ァ?/br> 全程都是高速路,十點半時,一行人已經(jīng)抵達(dá)堆玉山風(fēng)景區(qū)入口。 這里海拔一千多米,雖是七月,但空氣中仍帶著些許涼意。 下車后,許詩打了個冷顫,周圍有受不住涼的同學(xué)已經(jīng)穿上了外套。她見蔡一真縮著脖子,便問道:“你沒拿外套嗎?” 蔡一真搖了搖頭:“在箱子里懶得翻,我還剛得住,暫時用不著。” 許詩好笑地看著她,忍不住說道:“那行,我?guī)Я烁忻八?,你需要的話記得找我要?!?/br> 不遠(yuǎn)處,蔡錫力正賣力地?fù)]動著手里的綠色三角旗,大聲喊著:“集合、集合?!?/br> 兩人相視一笑,拖著箱子慢吞吞走過去。 空寂的停車場因為這群學(xué)生的到來頓時變得熱鬧,原本停在香樟樹上歇腳的麻雀聞聲飛遠(yuǎn)。 后勤老師拿著小蜜蜂,大聲宣導(dǎo)住宿流程和注意事項,另外兩位老師則將門卡分發(fā)給三個臨時班長。 預(yù)定的房間都是三人床位的標(biāo)準(zhǔn)間,蔡一真難得享受到的一次特權(quán)就是讓蔡錫力將她和許詩安排在一個房間。 而與她們同住的另一個女生是文科班的,好巧不巧正是高文婷。 “老蔡該不會是故意整我的吧?”蔡一真小聲嘀咕。 許詩失笑:“都過去這么久了你怎么還在意呢?” 蔡一真欲言又止,倒也不是她小肚雞腸,就是替許詩抱不平罷了。 許詩對別人私下議論她的話可能不太清楚,但她卻實打?qū)嵚犨^不少。 有的說許詩對趙皓庭不是不喜歡,而是采取欲拒還迎的策略,好讓趙皓庭對她死心塌地。說話的人信誓旦旦,比她這個正牌閨蜜還清楚。 也有人說許詩原本自視甚高,結(jié)果校花一出手就截胡成功,許詩心里氣不過,私底下又去招惹趙皓庭。 這些言論拿女孩子的人品來做消遣,已經(jīng)遠(yuǎn)遠(yuǎn)超出玩笑的范疇。 流言的最初版本也許是某個人輕描淡寫的一句抱怨,但每一次傳播都加上傳播人的主觀判斷,久而久之就演變成了現(xiàn)在的樣子。作為始作俑者的他們從來沒有出面為許詩解釋過什么,那她為什么要對他們假以辭色? 不止蔡一真,高文婷其實對房間分配也頗為苦惱。 飯粘子和白月光同處一室,她自認(rèn)是飯粘子,那必然是尷尬的一方。更何況還有一個莫名其妙對她懷有敵意的蔡一真。 她拿著房卡,正猶豫要不要和其他人換,冷不防被人戳了一下后背。她轉(zhuǎn)身一瞧,眉梢微挑很是驚訝:“你在這兒干嘛?” 來人正是鐘選。 “少管哥哥的事,紅葉山莊又不是你家開的,人家敞開門做生意,我自然就能來?!辩娺x帶著墨鏡遮住大半張臉,殷紅的嘴吧嗒吧嗒說個沒完。 高文婷最不耐煩他這模樣,“離我遠(yuǎn)點兒,遇到你,我就盡倒霉?!?/br> 鐘選嘴角牽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畢竟好運都在我這兒,這可是大師金口玉言證實過的。” 怎么不把你腦子也開個光! 高文婷暴躁地握住推桿掉頭就走。 鐘選朝她的背影揮了揮手,然后環(huán)顧了一下四周,看到統(tǒng)一著裝的四中師生時,忍不住嘖嘖感嘆:“文化衫真是歷史悠久的文物?!?/br> “噗—”耳邊傳來一陣輕笑,鐘選扭頭一看,原來是魏從理、駱海洋還有樊新越幾人。 “手續(xù)都辦好了?” 魏從理晃了晃手里的鑰匙,“當(dāng)然?!?/br> 紅葉山莊除了酒店式客房外,還有出租給游客的別墅。雖然價格偏高,但設(shè)施和服務(wù)都挺不錯。 他們租住的別墅離客房區(qū)較近,也不知道是巧合還是故意為之。 行李搬進(jìn)各自房間后,樊新越站在鐘選房間門口,敲門問道:“中午吃飯要叫高文婷嗎?” 鐘選看了眼樊新越,低頭繼續(xù)玩兒手機(jī),語氣隨意地說道:“問我就是隨便,問駱海洋就是帶。你這是不想她來?” “對啊,去年在籃球隊的時候我就跟她不合?!狈略侥樕闲θ輯擅模上х娺x看不到。 鐘選有些驚訝于她的直白:“難怪你們?nèi)ツ曛荒昧藖嗆姟!彼傺b嘆息,“你們這些人就是沒有集體榮譽(yù)感,再怎么樣也要以大局為重對吧。” 鐘選很多時候說話讓人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換句話說就是思路跳躍,讓人猝不及防。 她不太能分清楚,鐘選是針對她一個人,還是對所有人都這樣。如果是針對她,難過之余她又覺得這樣一種區(qū)別對待是不是意味著她對鐘選來說是不同的? 這樣一種患得患失的情緒是樊新越從前沒有體驗過的,那種從微酸中摳出一點糖來,就能甜一整天的感覺,甚至比贏下球賽還讓她快樂。 尬聊了許久,樊新越已經(jīng)不太能接過話,最后只能訕訕離開。 駱海洋從拐角處偷偷探出腦袋,確認(rèn)樊新越已經(jīng)走遠(yuǎn)后,才摸進(jìn)鐘選房間。 他一個飛身落到床上,“選哥?!?/br> 鐘選猝不及防被他驚了一頭,抬腳將駱海洋踢下床。 “你媽的,發(fā)什么神經(jīng)?” 駱海洋嘿嘿干笑了兩聲,“中午叫婷婷一起吃飯唄,學(xué)校安排的伙食肯定不好?!?/br> “勞資又不是你爹,你想干嘛干嘛,跟我說有什么用?” 能撮合他跟高文婷的就是爹,“爹,不是,選哥。你好歹是未來的大舅哥啊,不靠你靠誰?” 鐘選收斂起表情,冷笑一聲:“你才屁大點,還未來?她要是考不上華大,你猜我姑會怎么教訓(xùn)她?” 駱海洋不吭聲,他不是沒想過,只不過控制不住要去想啊。 “我說,你們是不是覺得我看上去很閑?我不是你們的情感咨詢師,麻溜兒給我滾?!?/br> 可你真的很閑啊,不是看上去的那種。駱海洋腹誹,卻也識趣地走開了。 鐘選被煩的沒心情玩兒游戲,拿起鑰匙準(zhǔn)備出去逛逛。 紅葉山莊占地面積頗大,從導(dǎo)覽圖上看,山莊有專門的宴會廳,既可以承接大規(guī)模的筵席,也給散客提供餐食服務(wù)。 此外,山莊游樂設(shè)施也頗多,網(wǎng)球場、籃球場這種,東南西北四個方向都有,甚至還有音樂廳和影院。 鐘選沿著主干道漫無目的地游蕩,看看周圍的風(fēng)景。 山間天氣變幻無常,剛來時還有陽光透過云層照下來,這會兒遠(yuǎn)處的翠綠山林間已經(jīng)飄起了濃霧。 鐘選忽然打了個激靈,一股異樣的感覺在心頭浮現(xiàn)。他搓了搓手臂,借此獲得些許溫?zé)帷?/br> 身后有女孩兒嬉笑的聲音傳來,將這空曠之地襯托地更加靜謐。鐘選轉(zhuǎn)身,見到來人時忍不住笑了起來。 許詩也沒料到出來散個步,又雙叒遇到了那個神秘男生。 海棠一中和海師大附中的人過兩天才到,意味著這個男生不太可能是這兩個學(xué)校的,而她也從來沒在四中見過這個人。 那么,他到底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