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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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紀的身世,大約是說來話長,又可以長話短說。 身為蘇永登的獨子,蘇紀從小受到的醫(yī)學方面的熏陶自然不淺,而他自己也對醫(yī)學感興趣,又樂于鉆研,因而年紀輕輕就已經(jīng)掌握了豐富的理論知識。 不過不知道為什么,蘇永登似乎一直沒有要將自己唯一的兒子培養(yǎng)成醫(yī)生的打算。不光不教他,平時看見他看醫(yī)科方面的書時也會不斷潑冷水,告訴他并不是學醫(yī)的料,讓他盡早放棄。 蘇紀雖然表面看上去溫柔平和,但骨子里卻是個很要強的人。蘇永登的這種態(tài)度反而激起了他的好勝心。 盡管他十分不理解身為父親的蘇永登為什么對他如此沒有信心,但他還是想證明給他看,讓他看到自己出色的能力和表現(xiàn),從而得到他的認可。 可惜,蘇永登對他的種種表現(xiàn)向來都是不以為然的。 相比之下,蘇紀的母親紀姝清對兒子就要支持多了。 蘇紀因為本身成績優(yōu)異,上學年齡又偏早,不到十六歲就成功申請到美國一所常春藤名校讀本科,用了兩年的時間畢業(yè),之后又直接進入本校的醫(yī)學院讀臨床醫(yī)學,花了不到六年時間就完成了一般人八年才能修完的項目,學完回國時才剛剛二十四歲出頭。 其實以他的能力,當時要想在美國留下來一點問題都沒有,可他似乎是故意要跟蘇永登較勁,非回國不可,還非平城第一人民醫(yī)院的心胸外科不進,這件事至今都讓他在學校里的導(dǎo)師耿耿于懷。 不過,蘇永登雖說并不滿意蘇紀對自己人生道路的選擇,可也并未多加干涉。 事實上早在蘇紀出國留學之前,父子倆就很少說話了。而等蘇紀再次回來后,兩個人就更是連面都不怎么能見到。 蘇永登成天忙得全世界到處飛,即便偶爾回來也是因為安排了極其重要的手術(shù),往往做完手術(shù)連家都不回就又趕去機場。 而蘇紀也在不斷積累自己的臨床經(jīng)驗,不管是第一助手也好、第二助手也罷,只要有手術(shù)他就跟著——除了蘇永登主刀的手術(shù)以外。雖然他的技術(shù)幾乎已經(jīng)超越了第一人民醫(yī)院心胸外科里所有的外科醫(yī)生,但他始終都保持著一種十分謙遜的態(tài)度,為人低調(diào),也不會仗著自己能力強就去搶其他醫(yī)生的患者,時刻都是一副虛心求學的姿態(tài)。 這樣的年輕人自然很受眾人喜歡。 無論他是不是蘇院長家的公子,人家都愿意多教他,有了新病例也愿意讓他一起來研究治療方法,所以那段時間蘇紀的提高更快,水平又突飛猛進了一大截。 然而,這看似順風順水的一切,卻在某一天戛然而止。 蘇紀的母親紀姝清在兒子回國之后不久,被查出患有較為嚴重的心臟病,需要盡快動手術(shù)。蘇永登自然成為主持手術(shù)的不二人選。 另外,由于這次患者的特殊性,蘇紀沒再非要跟蘇永登分出個彼此來。他申請作為第一助手參加這場手術(shù),蘇永登也同意了。 可是就在定下要做手術(shù)的那一天,蘇永登卻忽然有事耽擱,人在國外趕不回來。如果選擇等他的話,手術(shù)至少要被延后一天。 可是紀姝清已經(jīng)等不了那么久了…… 由于心臟病的緣故,她的其他內(nèi)臟也都在承受著非常重的負擔,肝臟的損傷尤其嚴重,還有肺部水腫的問題,整個人痛苦不堪,連單純躺著呼吸這一簡單的舉動對她而言都格外困難。 當初定下手術(shù)日期時,就是蘇永登跟蘇紀思考斟酌了許久,綜合考慮她的身體狀況和承受能力才最終決定的最佳日期。但在這個日期之后,每拖一天,甚至半天,動手術(shù)的風險都會大大增加。 因此,出于對母親身體的擔憂、和對自身技術(shù)的自信,蘇紀決定:不等蘇永登回來,直接由自己替代他成為主刀醫(yī)生,即刻為紀姝清進行手術(shù)。 可惜手術(shù)的過程中卻出了大差錯。 之前在各項檢查中都沒能查出的癥狀,卻在手術(shù)進行時暴露出來。而這一癥狀的存在又極其兇險,可以說如果事先發(fā)現(xiàn)甚至是不推薦做手術(shù)的。蘇紀完全沒有過處理相關(guān)狀況的經(jīng)驗,當時就被殺了個措手不及。 如此一來,手術(shù)的結(jié)果也就可想而知了…… 后來聽人說,當蘇永登終于趕回來時,在太平間門口看到已經(jīng)變得失魂落魄的蘇紀,二話不說上去就給了他兩巴掌。 蘇紀被打得重重撞在墻上,頭磕破了流著血,他卻一聲都沒吭。 再后來,蘇紀離開了第一人民醫(yī)院。 似乎沒有人知道他在那之后都做了些什么,又去過哪些地方。只知道當他又在人前露面時,已經(jīng)是平城市公安局里的一名法醫(yī)了。 而聶傾認識他,也是在他成為法醫(yī)以后的事。 *** “阿傾,你說在小蘇紀心里,是怨他爸多一點、還是怨他自己多一點?”余生的目光落在手術(shù)室的門上問。 聶傾沉默半晌,輕聲道:“怨他自己更多吧。我知道,他其實一直都無法原諒自己,而且他認為蘇院長也無法原諒他,所以在他母親去世之后,他和蘇院長的關(guān)系就更遠了。” “因為這件事,他再也沒進過手術(shù)室?”余生回頭問。 聶傾微微點了點頭,眼神中流露出隱約的心疼,“他不敢再進手術(shù)室,但卻從未停止過練習。之前他對我說過,他不想再因為自己的失誤害了人命,而做法醫(yī),對他來說也是一種變相的逃避。他說這樣直接跟死人打交道,至少不會讓人再死第二次?!?/br> “可是蘇紀mama的事也不能全怪他吧?那種病例我之前聽說過,手術(shù)成功率極低,即便是蘇永登親自來也不敢保證一定可以救活,怎么能把責任全都推到小蘇紀身上?!?/br> “沒有人要把責任全都推到他身上?!甭檭A輕輕地嘆了口氣,“是他自己釋懷不了,勸也聽不進去。書記的個性其實很倔,你倒是目前為止唯一一個能說動他的人。” 余生聽了這話,表情難得地嚴肅幾分,“同是天涯淪落人,我跟他經(jīng)歷相似,說話的分量可能要重一些。不過,憑他的功底和技術(shù),不去醫(yī)院里面治病救人,反而跑到公安局里當區(qū)區(qū)一名法醫(yī),是不是太浪費了?” “浪不浪費,我們說了不算——” 聶傾正說著話,兜里的手機忽然震了起來,拿出來一看是羅祁打來的,聶傾便看了眼余生,余生對他點點頭,聶傾站起身扶著他輕輕靠在后面墻上,這才轉(zhuǎn)身往醫(yī)院外面走去接電話。 “喂?!?/br> “喂組長!”電話那頭羅祁一聽見他的聲音就急切地說了起來,“我們已經(jīng)把文化路這一片都搜遍了!沒發(fā)現(xiàn)可疑的人?。【珠L已經(jīng)讓人封鎖了進出富寧縣的所有公路的出入口,小路上也設(shè)了路障,但是到現(xiàn)在為止還沒聽說攔下有嫌疑的人!” “我知道了。”聶傾已經(jīng)提前做好心理準備,所以并沒有特別失望,略微想了下對羅祁道:“排查的事就交給局長安排,你去告訴劉靖華和朱祖?zhèn)?,讓他們兩個把重點放在搜查220號到230號那幾套房產(chǎn)的內(nèi)部,特別要注意有沒有密道的存在。另外,叫他們搜查的時候記得多帶上些人手——身上帶槍了嗎?” 羅祁:“帶了!出發(fā)前找隊長批準了!” “那就好,讓大家一定要多加小心,在搜查過程中留意一切異常動向。倘若遇到萬不得已的情況,可以開槍,但要盡量避開要害部位,主要還是以繳械和制伏為目的?!甭檭A嚴肅叮囑道。 羅祁干脆地嗯了一聲,“組長你放心吧!我一定準確轉(zhuǎn)達你的指示!” “嗯,去辦吧?!甭檭A說完準備掛斷。 “組長等等!”羅祁趕緊叫住他,問道:“組長有什么事要吩咐我做嗎?剛才你只說了讓靖華和祖?zhèn)ジ鐜巳ニ巡?,那我呢?要不要跟他們一起??/br> 聶傾:“不用。今天交給你的任務(wù),不是去查七年前第一人民醫(yī)院心胸外科的人員名單么?已經(jīng)查完了?” 羅祁:“啊!還沒有……剛才接到電話就急急忙忙趕了過來……” “那就繼續(xù)去查吧?!甭檭A說,“今天的事是突發(fā)事件,有人處理就好,不用打亂我們原本的計劃。” “好的!我這就去!晚上回去再向組長匯報!”羅祁干勁十足地應(yīng)道。 電話被切斷。 聶傾裝好手機往回走,邊走邊思索著今天的事,越思索越覺得這事背后透著詭異。 會是什么人膽子這么大,光天化日底下就敢開槍? 他們到底又是出于怎樣的目的,才會這樣鋌而走險呢? 聶傾腦海里充斥著各種各樣的問題,腳步在不自覺之中放得異常緩慢,短短的路程他似乎走了有十幾分鐘那么久。 等他終于回到手術(shù)室門口時,才猛然回神,一扭頭卻發(fā)現(xiàn)余生正合著雙眼斜靠在長椅上,仿佛睡著了。 聶傾見狀便走到他身邊輕輕坐下,小心地將胳膊從他頸后穿過,然后把人攬進懷里。 “阿傾?!庇嗌]著眼叫了他一聲。 聶傾在他的肩頭拍了拍,低聲道:“休息一會兒吧,我看著呢。” “嗯?!庇嗌犜挼攸c了點頭。 顯示“手術(shù)中”的紅燈依然亮著,不知道手術(shù)室里面情況如何。除了等待,他們別無他法。 聶傾意識到自己雖然對慕西澤沒什么好感,但在這種時候,心里還是抑制不住地擔心。 他擔心萬一這一次慕西澤真的沒辦法被救回來,那蘇紀今后會怎么樣?他還能承受得住這種打擊么? 到時候,只怕任何勸解的話都是徒勞。 聶傾緊緊盯著手術(shù)室的門,心亂如麻。 終于,在大約又過去一個小時的時候,門上的那盞紅燈忽然滅了。 聶傾一下子坐直起來,余生也瞬間睜開眼睛,跟他一起注視著門口,直到看著門被打開,先出來的是兩名護士,緊接著就是蘇紀跟另外兩名醫(yī)生扶著一臺擔架車走了出來。 “書記!” “他怎么樣?” 余生和聶傾同時站了起來迎上去。 蘇紀摘下口罩,一臉疲憊地看著他們,嘴角卻微微地揚了下,嗓音沙啞地說:“暫時沒有生命危險了?!?/br> “太好了……”聶傾總算松一口氣。 余生忍不住笑著在蘇紀肩上拍了一下,“我就知道你行——喂?!” 他沒想到他這一拍之后蘇紀竟好像承受不住似的晃了下,眼看著就要癱倒在地,還好聶傾搶先扶住了他。 “沒事吧?”余生擔心地湊近瞧著他的臉色,“抱歉啊,我沒想到你這會兒這么虛?!?/br> 蘇紀抬眼看看他,“你都傷到腎了,還好意思說我虛?” 余生:“……我那是腰,外傷——” “你們兩個都歇歇吧?!甭檭A臉上寫滿無奈,一手扶了一個送到長椅旁坐下,又看著慕西澤被護士推去病房,這才回身對著二人道:“你們在這里稍等一會兒,我叫人來送你們回家?!?/br> “我不能回,我得留在這里觀察西澤的情況?!碧K紀立刻反對,抬頭固執(zhí)地盯著聶傾。 余生倒沒表現(xiàn)出異議,只是問道:“那你呢?” “我還有些事需要確認,確認完就回現(xiàn)場,繼續(xù)搜查?!甭檭A說著看了眼手表,又對蘇紀道:“書記,你聽我的,先回家好好休息一天,明天再過來照看慕西澤。這邊有醫(yī)生,你不用擔心?!?/br> “不行我一定——” “你就聽我一次,回去休息。”聶傾的語氣略微強硬起來,認真看著蘇紀,“真想照顧別人,就先把自己照顧好?!?/br> “是啊,阿傾說得沒錯。你要是把自己給熬垮了,我們倆可不會幫你來照看他。”余生壞笑著說。 蘇紀聽了一時語塞,目光在他們兩人之間徘徊幾次,最后終于妥協(xié)地點了點頭,“那好,我先回去,明早再來。” “這才乖嘛?!庇嗌醋∷Φ?,“阿傾,你就不用派人送我們回去了,我讓小敘過來接我,順便把小蘇紀一起送回家?!?/br> 聶傾想了想,“這樣也行。那你現(xiàn)在聯(lián)系他,我先去找剛才那個馬醫(yī)生問些事,等會兒再過來找你們。” “好?!庇嗌鍪謾C晃了晃。 聶傾點點頭,又多看了他們兩眼后才有些不放心地走了。 而等他走遠之后,蘇紀忽然長長地嘆了口氣,緊接著就頭一歪倒在余生肩膀上。 “就你這樣,還打算留下來觀察情況?”余生忍不住笑了一聲,側(cè)過頭問他。 蘇紀沒有吭聲,過了好一會兒才輕輕吐出一句:“謝謝?!?/br> “不客氣?!庇嗌纯此职杨^轉(zhuǎn)了回去。 之后肩上傳來輕微的顫抖,余生裝作沒有察覺到。 ※※※※※※※※※※※※※※※※※※※※ 【今日文內(nèi)時間】:20161007 下午五點半左右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錯了今天回來太晚了這章又有點長改的時間也長~~~~【當然我知道應(yīng)該沒什么人守十點半~~~~_(:3ゝ∠)_積極道歉假裝有人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