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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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幾天,日子過得難得平靜。 余生白天在醫(yī)院里陪連敘,晚上則是慕西澤和元汧汧輪流來值班。 盤龍區(qū)發(fā)生了一起持刀入室殺人案,刑警隊派了聶傾負責(zé),蘇紀(jì)也跟著一起忙碌,但在經(jīng)歷了先前這一堆亂七八糟的事情后,兩人竟都覺得這樣一起“普普通通”的殺人案偵辦起來非常輕松。 就好像終于浮上水面透了口氣一樣。 從接到報案到辦結(jié),一共用了三天時間。 這天傍晚,聶傾在局里寫完結(jié)案報告,將檔案整理好鎖進柜子里,伸了個懶腰,就準(zhǔn)備去醫(yī)院接余生。 路過檢驗科的時候,他見門半開著,腳步微微一頓,剛向前走了幾步,又反身折回,走到門口輕輕敲了兩下。 “請進。”李佑芯的聲音從里面?zhèn)鱽怼?/br> 聶傾推門而入,看到李佑芯正坐在辦公桌前在鍵盤上敲著什么,抬眼瞧見是他,便停下手上的動作,椅子向后滑了一步,摘了眼鏡放在桌上,問道:“聶準(zhǔn)隊長有何貴干?” “芯姐,你就別拿這事調(diào)侃我了。”聶傾走進來,坐到李佑芯對面的椅子上。 李佑芯淺淺地笑了笑,用手攏了攏額頭上的碎發(fā),嘆息道:“我知道你不愿意當(dāng)這個隊長,但到時候真要趕鴨子上架,你還能推得掉嗎?” “到時候再說到時候的事。”聶傾撿起李佑芯桌上一只橡膠做的小豬,放到手心捏了幾下,小豬發(fā)出“吱吱”的響聲。 李佑芯若有所思地盯著他,“你應(yīng)該不是順路來看望我的吧?找我什么事?” 聶傾沉默地盯著自己手里那只豬,內(nèi)心卻不似外表這么平靜。 其實那天在慕西澤說出自己的meimei名字叫“李艾嘉”時,他腦海中就浮現(xiàn)出一個名字,李常晟。 省公安廳廳長,位高權(quán)重,這么多年一直在公安系統(tǒng)里摸爬滾打,終于有了如今的地位。 說實話,他很符合那個幕后之人的條件。 但是聶傾當(dāng)時卻沒有將自己的猜測說出來。一方面,這個猜測過于主觀,僅僅因為一個同樣的姓氏,實在難以作為佐證,況且y省公安系統(tǒng)里姓李的大小領(lǐng)導(dǎo)不在少數(shù);另一方面,他還有更深一層難以宣之于口的考慮——假如自家的兩位長輩真的牽涉其中,那么,為了擺脫嫌棄,他們肯定不會給自己的私生女用自己的姓來命名。而“李”作為一個大姓,取名的安全性就高多了。 想到這一點,聶傾決定暫時不告訴余生他們自己的想法,他想先自行做個判斷。 不過,此時此刻面對著李佑芯,聶傾一時又不知該說些什么。 “喂,你再不說話我可下班了啊?!崩钣有镜鹊糜行┎荒蜔?。 聶傾回過神來,有些抱歉地笑了笑,“芯姐,你等等,我其實是有問題想問你,但沒想好怎么開口?!?/br> “我不約比我小的男孩子?!崩钣有咎羝鹈嫉馈?/br> 聶傾一愣,隨即尷尬地笑出聲,“我不是那個意思……你誤會了!” 李佑芯好笑地打量著他,“我開個玩笑而已,你緊張什么。好了別磨磨唧唧的,有話快說,跟我你有什么不好開口的。大家都是專業(yè)的?!?/br> 聶傾輕輕舒了口氣,笑笑:“也是,那我就直說了。芯姐,我能問問,李廳在被調(diào)進省廳前的履歷嗎?” “我爸?”李佑芯的表情變得微妙起來,“你在懷疑什么?” “暫時還不是懷疑,只是心里有些疑問,想先找你幫忙驗證下?!甭檭A倒是坦誠,他知道面對李佑芯這種聰明人,打馬虎眼是沒用的,從他開口那刻起就一定會引起她的疑心,掩飾和編造只會適得其反。 果然,李佑芯似笑非笑地點了點頭,“你還真敢說,‘暫時還不’?那是不是意味著,一旦我?guī)湍泸炞C了你的猜想,你就要開始懷疑了?” “嗯,如果得到驗證,李廳的嫌疑就大了。”聶傾說道。 李佑芯似乎定神想了想,又問:“我能知道是什么事嗎?涉密嗎?” 聶傾也認真思索一番,回答道:“不能算涉密,但事情很復(fù)雜,牽扯了不止一件案子,我現(xiàn)在不太好跟你詳細解釋。芯姐,你能不能先告訴我,等回頭我把事情理順了,我保證,一定跟你講清楚?!?/br> 李佑芯看起來還是有些猶豫,等了片刻,她長長嘆了口氣,終于開口:“我其實有預(yù)感會有這么一天??磥恚A(yù)感即將成為現(xiàn)實了?!?/br> “難道你知道——” “我不知道?!崩钣有局苯哟驍嗨?,“我很早就不住在家里了,他在做什么我不清楚。只是一種感覺。你剛才問他進入省廳以前的履歷是嗎?” 見她不愿在那個話題上展開,聶傾也不強求,點點頭說是。 “進省廳之前,他在x市公安局局長的位置上待了三年,再往前是x市禁毒支隊隊長六年,再往前的話,應(yīng)該是咱們市東澤分局,在禁毒大隊里干了七年,從警員干到大隊長。更早的時候……”李佑芯蹙眉回憶著,卻看到聶傾兩眼發(fā)亮,目光灼灼地緊盯著她。 “更早的時候,難道是在東澤區(qū)富民街道派出所?”聶傾雙手交握在一起,看得出異常用力,骨節(jié)都發(fā)白了。 李佑芯十分敏感,聽到聶傾這么說,便知道他已經(jīng)得到了想要的信息。 “如果我說‘是’,接下來,會發(fā)生什么?”李佑芯這句話與其說是問句,不如說更像是一種肯定的答復(fù)。 聶傾臉上出現(xiàn)興奮與震驚交織的復(fù)雜神色,臉頰甚至有些泛紅,整個人猶如一張繃緊的弓,隨時準(zhǔn)備一躍而起。 “芯姐,接下來會發(fā)生的事我暫時不能告訴你,而且我還要再問一個更失禮的問題?!甭檭A努力讓自己保持冷靜,但微微發(fā)抖的聲線卻暴露了他此時難以平復(fù)的激動,“我想問,李廳在外面,是不是有別的女人?” 李佑芯“嘩啦”一聲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只見她雙唇緊緊地抿在一起,瞪著聶傾,卻沒有說話。 果然! 聶傾在心里默嘆。 條件一個個被對應(yīng),答案似乎已呼之欲出。 “芯姐,實在對不起?!甭檭A也站了起來,對李佑芯微微彎腰,滿懷歉意地說道。 李佑芯緩緩搖了搖頭,長出一口氣,又無力地坐回椅子上,看起來比剛才疲憊得多。 “你不用道歉?!彼嘈Φ?,“世上沒有不透風(fēng)的墻,你能查到這種事,我一點都不意外。我只有一個請求。如果你查到那個女人的身份,能不能告訴我?” “你不知道她是誰?”聶傾有些詫異。 李佑芯搖搖頭,“你也不想想他是做什么出身,保密工作做得太好了。我也是小時候從他回家時的一些蛛絲馬跡中察覺到的。但是……我察覺到了也沒用?!?/br> 聶傾知道李常晟沒有離過婚,跟發(fā)妻攜手度過三十余載,很多人都羨慕他們的“伉儷情深。”然而,這并非事實。 “伯母也知道嗎?” “知道……”李佑芯嘆了口氣,“我媽是在農(nóng)村長大的,從小生活條件就很艱苦,沒念過什么書,但是人長得漂亮。嫁給我爸之后,才算是進了城,生活也漸漸好了起來。不過吃了沒文化的虧,她的思想和觀念都特別保守。在她心里,丈夫就是家里的天,是不容反抗、不可違逆的,哪怕是出軌……” 聶傾看到李佑芯眼中的心痛和不甘,猜也能猜到這位前輩從小到大的成長經(jīng)歷一定很不容易,但這已經(jīng)不是他此刻關(guān)注的重點。 “芯姐,那你知不知道之前李廳和付隊私下的關(guān)系如何?你知道他們倆是從什么時候認識的嗎?” “付隊??怎么突然提到他?我不知道他們私下還有往來啊?!崩钣有静唤獾谋砬椴幌袷莻窝b。 聶傾估計在她這兒暫時問不出什么了,便點了下頭道:“好,我沒有其他問題了。芯姐,謝謝你,幫了我大忙。” “你要走了?”李佑芯起身,表情十分糾結(jié)。明明一肚子疑問卻要努力壓制著不問出口。 “嗯,等有了確定的結(jié)果我會跟你說明。先耐心等等,很快了?!弊詈筮@句話,聶傾不止是在對李佑芯說,也是在對自己說。 從檢驗科的辦公室出來,聶傾走到走廊的窗口,猛吸了一口新鮮空氣,又狠狠地握住拳頭。 終于…… 終于,找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