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4章 能否給老夫一個合理的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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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株黑云竹依舊安靜的待在沼澤中央,絲毫沒有受到剛才一番變動的影響。 就算偶爾有一些飛濺起來的火舌,也全都被外圍的那十二株四階黑云竹給擋下。 保證不會驚擾到他們簇擁著的那株很有可能達到五階的同類。 ...... 沼澤已經(jīng)將那團火球連帶著鐘御柯整個給吞沒進去,然后重新恢復了常態(tài),只是時不時會從下面冒出幾個水泡。 停下攻擊,吳空桐看向孫一邈,兩人對視一眼,感覺差不多了。 于是他們隨即都轉身,扭頭看向陸平川,開口道: “這沼澤能困住他嗎?” 陸平川渾身冒著的尸氣已經(jīng)遮掩不住,他臉型變的凹陷,軀體變得干癟,身子感覺也拔高了一些。 在聽到吳空桐和孫一邈的問話后,他并沒有立即開口回答,而是往后退了幾步,然后才用渾黃色的眼瞳盯著二人,用枯澀的聲音說道: “不出意外的話......不能!” “額......什么?” 吳空桐和孫一邈剛剛發(fā)出一聲錯愕,還沒來得及質問陸平川,他們身后的沼澤突然爆裂開來,一道人影從里面沖天而起。 漫天的泥水四散,伴隨著的還有一條冒著陰森氣息的黑色鎖鏈。 這條鎖鏈直沖孫一邈而來,在空中翻飛,不斷變換著姿態(tài),后者只來得轉身略作抵抗,然后便被它纏繞住身軀,給死死鎖住了。 與此同時,一個拳頭也距離吳空桐越來越近,后者掏出一個珠型法器,將其激發(fā),瞬間在自己身前形成了一層淡藍色薄膜。 拳頭擊打在淡藍色薄膜上,陷了進去,直到到達了吳空桐的胸膛才停下,他立馬從口中噴出一口鮮血,身形也止不住的往后倒退。 不過好在那層淡藍色的薄膜終究是一件三階下品的防御法器,縱然是鐘御柯這名筑基期巔峰修士的含怒一擊,也沒能將其擊碎。 不過這一拳的滋味終究是不好過,吳空桐剛停下來,就不得不半跪在地上,以緩解傷勢。 當他一手捂著胸膛,一手舉著珠型防御法器,往前望去的時候, 鐘御柯已經(jīng)站在了地上,右手一拉,被黑色鎖鏈縛住的孫一邈就直接被他扯了過去,掐住了脖頸。 “鐘...前輩...這是一個誤......” 看著這一幕,吳空桐臉上帶著一種說不出的意味,他憤恨的看著拉開了一段距離的陸平川,然后站了起來,緩緩開口說道: “你與我們有過協(xié)定!” 陸平川不可置否,還沒有答話,鐘御柯那邊已經(jīng)舉著不能開口的孫一邈朝著他們靠近。 污濁的泥水順著衣衫往下面掉落,鐘御柯此刻屬于筑基期巔峰修士的修為展露無遺。 他眼神平靜,沒有理會被自己制住的孫一邈,而是也看向陸平川,開口說道: “陸道友能否給老夫一個合理的解釋?” 皮膚已經(jīng)轉向青褐色,雙手的指甲長了出來,變的漆黑,背微微駝著,口中已經(jīng)生出了兩顆尖利的獠牙。 陸平川沒有理會鐘御柯的質問,而是慢慢朝著受了一些輕微傷勢的吳空桐走去。 他腳步沉重,沉重到每踏出一步,都足以在地上留下一個深深的腳印。 局勢瞬間變得撲朔迷離,吳空桐看著被鐘御柯制住的孫一邈,又看著一步一步朝著自己逼近的陸平川,他不知道對方這是什么意思? 明明半年之前,陸平川才親口和自己以及孫一邈定下契約,準備在鐘御柯下手之前,先動手解決他。 但現(xiàn)在...... 吳空桐還沒來得思考到底發(fā)生了什么,陸平川的身影就突然加快,朝著他沖了過來。 黑色的煞氣在空中蔓延,彰顯著赤裸裸的惡意! 他睜大了眼睛,一臉的不敢置信,但攻擊是真實的,他不得不馬上從儲物袋中取出了一柄金色靈劍進行防御。 “吱......” 那是陸平川的身軀與靈劍劍身碰撞發(fā)出的聲音,尖銳刺耳。 而吳空桐顯然很擅長劍術,漫天的劍影將比他高了足足一個小境界的陸平川死死的擋在外面。 無數(shù)的劍花在空中出現(xiàn),又在陸平川的身上炸裂,很快他身上的衣衫就已經(jīng)破爛不堪。 不過他的化尸術委實厲害,那么凌厲的劍影竟然都沒有完全突破他身體的防御。 另一邊,鐘御柯帶著一點疑惑的看著陸平川與吳空桐的戰(zhàn)局,心中似乎是明白了一點什么。 于是他將手中的孫一邈松開了一點,讓他能開口說話。 “你們和陸平川之間達成了什么交易?” 孫一邈此時剛剛喘勻了一口氣,在想著如何才能從鐘御柯手中逃得一命。 于是他斟酌著回答道: “如果晚輩全盤拖出的話,前輩能不能放......” 話音未落,身上的黑色鎖鏈一下子收緊,直到陷進rou里,勒的骨頭嘎嘎作響。 而鐘御柯的右手也重新發(fā)力,直接將孫一邈的脖子給扭斷了。 “算了,無非是麻煩一些,等會費點勁全都殺了便是!” 這是孫一邈聽到的最后一句話,他還沒有來得及提出自己的條件,便徹底身死道消。 無數(shù)的精血從他尸體中滲出來,然后被鐘御柯那條黑色鎖鏈吸收,等后者已經(jīng)完全變成一具干尸之后,鐘御柯才松開自己的右手。 此時,那條黑色鎖鏈上也染上了一層血色,并從孫一邈的尸身上自動解下,然后圍著鐘御柯的身軀來回飛舞,一點點的血腥氣,從它身上開始往四周擴散。 “哐......”的一聲,孫一邈的尸身落下,砸在地上,鐘御柯往前踏出一步,隨即將其踩成了碎末。 他并沒有管它,而是繼續(xù)往前走。 而他的前方,就是已經(jīng)陷入了絕對下風的吳空桐和施展了化尸術的陸平川。 此時的吳空桐雖然疲于應付陸平川的攻擊,但還是看到了孫一邈被鐘御柯一腳踩碎的下場。 眼見鐘御柯也朝著自己這里走來,他心中一慌,開始萌生退意。 吐出一口精血,隨即掐動法訣,那口精血就在空中散作了無數(shù)的血珠。 在吳空桐的靈力包裹之下,眨眼間每一顆血珠就都變成了一柄柄細小的飛劍。 “疾!” 漫天的金色劍影還沒有收回,無數(shù)的血色又朝著陸平川而去。 發(fā)出一聲低沉的吼叫,體內的煞氣陡然增多,在體外形成一面漆黑色盾牌,那些由精血組成的飛劍一一落入其中,然后就沒了反應。 見此情景,吳空桐大吃一驚,隨即便轉身施展遁法準備逃跑,不過陸平川很顯然不會給他這個機會。 那些黑色煞氣一散而開,隨即化為無數(shù)的絲線向前突刺。 吳空桐轉身一看,臉上露出一抹決絕,他掏出一張亮黃色符箓,一把將其掐碎。 然后不等看陸平川是什么反應,又立即往前飛去。 但是他才剛剛飛出不到三丈的距離,那些由黑色煞氣組成的絲線就追上了他,并纏上四肢和軀干,把他整個人都定在了空中。 轉頭,臉上露出一絲驚恐,眼中的青褐色身影越放越大,直至與自己面對面。 而緊接著,丹田就是一陣劇痛,他下意識低頭看去,發(fā)現(xiàn)對方的手臂已經(jīng)將自己貫穿。 “你明明已經(jīng)在符箓上面下了血脈禁錮,怎么會對你沒用?” 這是吳空桐說出的最后一句話,隨著陸平川將自己的手臂緩緩抽離,他的身軀也從半空落下,砸在了一片靈田當中。 鮮艷的血色從他的身下開始往周圍蔓延,其中還有一些還滲透進了泥土里。 ...... 鐘御柯看了吳空桐從空中落下的尸身一眼,隨即又將目光看向朝著他飛了回來的陸平川,再次開口問道: “陸道友能否給老夫一個合理的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