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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浪夠了想從個良在線閱讀 - 挨打

挨打

    兩年前

    此時天下大勢一分為三,三方勢力旗鼓相當(dāng),互相制衡。

    正北方最強(qiáng)大的是祁,南方最昌盛的是斛,津位于西北角,也是三大強(qiáng)國之一。

    三個大國周邊分散著些零碎的小國,國君們?yōu)閿U(kuò)充疆土,增強(qiáng)勢力,以保長久,便一道接一道下達(dá)指令,頻繁與其他實(shí)力不如本國的小國交戰(zhàn)。

    這些彈丸之地光為生存之計(jì)便已經(jīng)自顧不暇,更別說興兵攻打任何一個泱泱大國了,這些小嘍啰無論對哪個大國都構(gòu)不成實(shí)質(zhì)性的威脅。

    三大強(qiáng)國之間表面上穩(wěn)定平靜,實(shí)則暗潮涌動,明爭暗斗,劍拔弩張,只要有一方率先打破這天下均勢,第三方只有兩條路可走,其一,坐山觀虎斗,收得最后的漁翁之利;其二,望風(fēng)使舵,助強(qiáng)者更強(qiáng),共享戰(zhàn)果。

    當(dāng)然也有第三條路,弱國結(jié)盟,共御外敵。

    但沒有哪國的君主會傻到以舉國之力冒這種險。

    無論是哪條路,生靈涂炭之大戰(zhàn)在所難免。

    可有些人就從來不管這天下的明日會如何,自己活得自在才是王道。

    蕭清和就屬這類人,他從小便立下長大要喝酒吃rou,騎馬走四方的志向,最后卻僅僅是因?yàn)槌鲞h(yuǎn)門太累,又脫離不了錦衣玉食的舒適生活而使得此志向胎死腹中。

    祁國,天子腳下,丞相府內(nèi)。

    “清和,你也老大不小了,本該是成家立業(yè)娶妻生子的年紀(jì)了,怎的還是這般瞎胡鬧?!”蕭正宇氣得發(fā)抖,大手一揮,袖風(fēng)一掃,他夫人前幾日才托人從很遠(yuǎn)的地方買來的古董花瓶落了地,應(yīng)聲而碎。

    他看著碎片愣了愣,想到夫人回來后自己的下場,臉色更難看了。

    他清咳一聲,而后大聲呵斥自己一大早就出門直至夜幕降臨才歸家的兒子,若不是李管家告知,他還不知道自己弱冠之年的兒子竟在眾目睽睽的大街上與一名男子拉拉扯扯,還揚(yáng)言要娶其為妻!

    這可不得了!平日玩玩也就罷了,他可以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甚至兩只眼都不睜,權(quán)當(dāng)看不見。

    可這年少輕狂是一回事兒,娶妻生子又是另一回事,他堂堂一國丞相,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哪容得下一個聲色場所之人到丞相府登堂入室!

    更何況,這人還是個男人!與他兒子一樣高高大大,身體構(gòu)造都絲毫無異的男人!

    “我這不就是在娶妻成家嗎……”蕭清和分地跪在地上,他拿手揉了揉被震得發(fā)麻的耳朵,垂著頭小聲嘟囔道。

    他不敢大聲頂撞盛怒的父親,只默默地看了一眼地上與自己同甘共苦的花瓶,一想到明日他娘親從鴻福寺回來父親就要和自己一樣跪在地板被盛怒的娘親大人家法處置,他說話就多了些底氣。

    “還敢頂嘴?!反了你了!”蕭正宇揚(yáng)起鞭子抽在蕭清和的后背上,力道之大,不留半分情面,看來確實(shí)是生氣極了,他極怒道:“你知道妻子的妻字怎么寫嗎?!妻,婦與夫齊者也!你不知道妻子該是男是女,那這婦人你總該知道是男是女吧!”

    蕭清和費(fèi)力穩(wěn)住身形,他疼得狠狠地抽了口冷氣,冷汗?jié)u漸在額頭滲出來,卻死死咬住嘴唇,努力不發(fā)出一點(diǎn)兒聲音,可那聲悶哼是從喉嚨里發(fā)出來的,與嘴唇開合與否無關(guān)。

    到底是放在掌心里都怕磕著碰著的寶貝兒子,這一聲悶哼不偏不倚地砸在了蕭正宇的心尖兒上。

    他高高地?fù)P著鞭子,雖氣得身體直抖,連呼吸都不順暢了,卻始終沒有落下第二鞭。

    蕭正宇將手放下來,用鞭子指著他粗聲問道,“說!可是錯了?!”話語間盡顯氣勢磅礴,只要蕭清和的回答令他不滿意他就能再給他來一鞭足夠讓他皮開rou綻的。

    蕭清和見自家爹有心疼自己的痕跡,立馬乘勝追擊,這次他改用懷柔路線。

    他狠了狠心,放在背后的手移到后腰上用力摁了一下他老爹方才落鞭的地方,火燒一般的疼痛頃刻間席卷全身,一直擴(kuò)散至四肢百骸,肆虐著他渾身的脈絡(luò),疼得他眼淚都快掉下來了。

    他這才齜牙咧嘴地抬起頭,用眼淚汪汪的美目望著自己老爹,凄凄慘慘戚戚地問道:“爹,您很愛娘親?”

    蕭正宇被這突如其來的問題弄蒙了,他愣了愣,想也不想就回答道:“廢話,我和你娘可是……臭小子,這跟你娘有什么關(guān)系?!”

    蕭正宇放下的鞭子又揚(yáng)了起來,欲落不落的,看得蕭清和心驚膽戰(zhàn),一顆心跟著鞭子起起落落。

    他一把握住他爹拿著鞭子那只手,直直看進(jìn)他瞳孔深處,目光如炬,緩緩啟唇道:“爹,我對他的感情就如同你對娘那樣?!?/br>
    蕭正宇一時被他眼眸中的堅(jiān)定震住了,他回過神,聽清楚自己兒子說了什么后,一聲暴喝:“荒唐!”

    他氣得話都說不連貫了,“混賬!你胡說八道些什么?!你……你是個男人!他,他……也是個男人!”

    緊接著便控制不住自己的手了,一鞭接一鞭落在蕭清和身上,抽得他說不出一個字,光是咬牙憋著不喊痛就已經(jīng)耗盡他渾身的力氣了。

    “我打死你這個男女不分的小畜生!”蕭正宇幾乎沒有停頓,他氣得沒有辦法思考了,這小兔崽子竟敢拿他和夫人的感情說事兒!

    看著蕭清和單薄的布料包裹的軀體重復(fù)往前傾去,緩沖鞭打的力度,長鞭所到之處,皆是觸目驚心的血痕。

    他雖然也心疼,卻怎么也停不下來,這股戾氣必須找一個發(fā)泄口。

    他想不通,這好好的兒子,怎么就沾染上龍陽之癖了?他還等著他兒子娶個美嬌娘回家,過幾年就能指望抱上大胖孫子了?蕭家可不能斷了香火!

    蕭清和一直咬著牙,他很想告訴老爹他沒有男女不辨,他打從心底知道自己今天看到那個人是個男人,可一松口就忍不住呼痛。

    沒辦法,在他老爹面前,他就是這么沒出息,以往的哪次認(rèn)輸都行,唯獨(dú)這一次不可以。

    他從小就知道自己對女子沒有半點(diǎn)興趣,尤其是柔柔弱弱的女子,動不動就期期艾艾,聲音大點(diǎn)兒就哭得停不下來,一言不合就生氣,他只能一臉莫名其妙,甚至不知道她們?yōu)槭裁瓷鷼?,總之,他覺得這世間的女子,除他娘之外都是麻煩,惹不起,他就只想躲了。

    蕭清和想盡辦法分散注意力,可那長鞭上長了鉤似的,把他的每一寸皮膚都硬生生扯了起來,也把他畢生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后背上,真真切切地感知著身體的疼痛。

    他飽滿的額頭上冷汗密密麻麻地冒出來,小顆小顆地聚在一起,匯聚成大顆,順著臉頰往下流,在他尖尖的下巴上短暫的逗留,而后一滴接一滴敲打在地上,濺起微小的水花,在他膝蓋前面那片地上匯起一片汪洋。

    蕭清和從小頑劣,大大小小的禍闖下一大堆,沒少讓雙親省心,這間小黑屋是他父親大人專門命人收拾出來招待他的。

    地上沒有毯子,因?yàn)殚L期不受光線青睞,即便是在三伏天里,屋里也是寒氣逼人,地面已經(jīng)光滑得能反光作銅鏡使用了,因?yàn)閺男〉酱筮@屋子他不知待了多少次,這雙膝下的光滑石質(zhì)地面他也不知道跪了多少次了。

    只是沒有哪一次被打得這么慘過。

    也不知道悶頭打了多久,他爹也累了,撂下鞭子,怒氣未消就拂袖回房去了,走之前還用有些無氣的聲音威脅地?cái)R下一句:“你今晚就給我好好跪著,明日你娘回來有你好受的!”

    蕭正宇走后,蕭清和終于再也撐不住,一直僵著的身體終于瞬間坍塌下來,趴伏在地上大口大口喘著氣。

    真他娘的痛!

    蕭清和此刻連說兩句罵爹的話都沒了力氣,他的一邊臉貼著冰涼的地面,任由臉上額上的汗水橫著流淌到地上,臉皮和濕潤的石料地面粘在一塊兒。

    他不由得想起今日在街上遇見的那人,要是這頓打罵便能讓那人與自己攜手余生,他還覺著自己賺了呢!

    可惜,那人對他這個風(fēng)華絕代的美男子并不是很感興趣,作為皇親國戚,人對他的家底也不放在眼里,不過蕭清和并不擔(dān)心,性子越烈的馬,騎上去才越有意思!

    想到這兒,他漂亮的雙眼里不由得升騰起興奮的光芒。

    他驀地從地上爬起來,牽動了后背上縱橫交錯的傷,撕裂般的痛楚立刻侵占了他所有的感受。

    俊俏的臉孔瞬間扭曲,不濃不淡的眉毛擰成了一團(tuán),他深深地抽了口氣,把下嘴唇從上牙齒列下解放出來,挺直腰板,直起身子。

    而后他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用指腹摸著自己的雙唇勾出一抹淺淡的笑容,微薄的唇角輕輕上挑著將這抹清淺的笑意送至眼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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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修改了一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