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是個絨毛控[穿書]_分節(jié)閱讀_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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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怔怔地道:【……阿楓。】 許楓道:【我在。】 【他……】慕臨神情帶著無盡的恍惚與震驚,握緊手中的天緣劍,肩膀微微顫抖, 【他一個人, 殺了那么多魔物?!?/br> 許楓沉默了片刻, 道:【我聽見了他對你說的話?!?/br> 慕臨道:【……他說我像他一個故人?】 許楓沉聲道:【你見過他么?】 【我沒看見他的臉,但應該是沒見過。】慕臨道,【除了四大劍主……我從未見過能把劍使成這樣的人?!?/br> 兩人一陣默然。 許楓道:【回去吧……你都濕透了?!?/br> 雨還在下,慕臨儼然被淋成了一個落湯雞。可是, 他沒有選擇御劍離開, 而是擦了一把臉,把又濕又重的長發(fā)攏在肩后,提著劍沿著山道往下走。 山道崎嶇不平,九曲連環(huán),慕臨跨過無數(shù)魔物的尸骸,見到?jīng)]死透的就補上一劍, 走走停停,心中有了大概的推測。 他對許楓道:【這么多魔物,不可能自發(fā)聚集。我感覺……是有人召喚了他們?!?/br> 許楓面色愈發(fā)凝重:【會是誰?】 慕臨道:【不知道。不出意外,師叔們會很快得知消息趕到這里?!?/br> 山路濕滑,泥沙滾滾,大約行了一炷香的時間,慕臨才走出山道,來到這座山的山腳下。 越接近山腳,魔物的尸體越來越少,到最后幾乎看不見了。 慕臨道:【看來,是那個人截殺了群魔?!?/br> 他仰起頭,定定地看了山道一眼,眸中閃過一絲光,道:【阿楓?!?/br> 許楓道:【怎么了?】 慕臨捏緊劍柄,緩緩道:【總有一天,我也要成為那樣的人?!?/br> 無不可攀援之山,無不可逾越之境。 仗劍行俠,所向披靡。 一劍破萬魔。 許楓心中一動,微微笑了: 【你會的。】 山腳處有個小村莊,入眼處,數(shù)十個茅草屋在風雨中飄搖,似乎隨時都會散架。 此時約莫是寅時之末,卯時之初。夏時到了,天亮的愈發(fā)早??v使天空烏云密布,風雨大的可怕,一抹淺淺的亮色卻是遮掩不住,從天邊一線慢慢暈過來。 慕臨本想御劍回程,卻忽地注意到,不遠處一間茅屋外,房檐之下,掛著一件略微熟悉的東西,在風中微微晃蕩。 乍一看,仿佛一道掛起來的人影。 慕臨道:【那是什么?】 許楓道:【蓑衣?】 慕臨腳步一頓,還是走了過去。 他自幼在無極劍宗長大,又處處享受皇家待遇,自然沒見過凡間百姓穿的稻草衣。 只因方才,那神秘人便穿著這簡陋的草衣、帶著竹片編織的斗笠,在雨中山道上掃蕩群魔,他才對其產(chǎn)生了不可磨滅的印象。 雨似乎小了些。反正渾身都濕透了,慕臨也不在乎更濕一點,無所謂地踏水而過,濺起一片水花。很快,他走到屋檐下,先是探頭望了望,土坯的窗格里黑漆漆一片,什么也見不到。想來這家主人還在休息。 這樣一來,他把腳步放得更輕,走到那蓑衣前,仔細觀察了一番——層層蓑草被棕片穿在一起,顯得又厚又重,用布條系在一個鐵鉤上。鐵鉤銹跡斑斑,掛在一根麻繩上,麻繩兩端連接了土墻中伸出的木樁子,上面還掛有好幾個鉤子,似乎是平日里晾曬衣物用的。 其中一個木樁子上掛了一個斗笠,另一個木樁上什么也沒掛。 修士五感皆靈,慕臨覺得腳下似乎踩到了什么東西,低頭一看,是幾根散落的蓑草。 余光順著一掃,慕臨瞳孔驟縮! 他一個箭步上前,蹲下身,死死盯著門縫。只見木門的縫隙中流出了的細細的血水,仿佛一條小小的溪流,蜿蜒地匯入雨中。 慕臨猛然站起,抬腳一踹,破門而入。 甫一進門,他便倒吸了一口涼氣! ——他聞到了一股令人無法忽視的血腥味。方才在門外,雨聲太大,潮氣太重,又有屋壁遮擋,異味不甚明顯,此刻到了屋內(nèi),全都暴露了出來,濃厚到令人作嘔。 屋內(nèi)很暗,沒有點蠟燭。借著窗外微弱的光,慕臨看見了一個男人的軀體。 他背對著門板,半跪在墻角,頭顱不自然地垂下,身上的麻布衫被血染成了黑紅色,姿態(tài)僵硬又怪異。 慕臨頭皮一炸,快步上前,伸出二指探了探他的呼吸。 ——死透了。 幾乎是同一瞬間,慕臨注意到,他的脖子后有一個黑乎乎的血洞。那個洞口非常小,仿佛只是一根長釘刺入,連皮rou都沒有翻開,卻精確地從頸椎骨刺入喉嚨,令人瞬間斃命! 一劍封喉! 一時間,慕臨大腦一片空白,甚至忘了呼吸。 【阿楓!】慕臨飛快地轉動珠子,聲音顫抖:【不要看!】 下一刻,許楓的視野黯淡下去,慕臨把芥子徹底關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