蟲族之他不是渣蟲_分節(jié)閱讀_127
他已經夠克制了! 他時刻謹記帝王威儀,一舉一動皆遵從儀禮。他用分寸丈量著所有蟲與他的距離,每一個命令,每一個步驟,都要在心里籌謀思索,三思后行。 可是,感情由不得自己。 他也想要獲得純粹的快樂,想要一份被寵愛的溫暖。沒有道理帝王就必須孤獨,必須無情。 可是命運,卻用現實打擊了他的天真,告訴了他一個世代傳承的真理: 高處,不勝寒。 風越來越大了,寒意倒逼,凍得蟲帝渾身輕顫。他卻分不清這是來自體外的寒冷,還是心中的冰寒。 要原諒路尼么? 在他的立場里,他也是迫于無奈,真正卑鄙的應該是南氏家族與南納言。路尼不過是一顆對方的棋子,被cao縱著前行,沒有自由。 可是為什么不說呢? 三十幾年,多少個日夜!那些彼此身體纏綿的恩愛往昔,難道真的就感受不到一點點他的信任與支持么?在他把所有的布局,集權的計劃,甚至接下來的蟲生完全敞開讓對方參與進來的時候,雌蟲卻懷著二心,將那些信任變成籌碼,暗中傳遞給了他蟲。 那么多年,他對南家的掣肘無力,處處受限,又有多少是路尼傳送的情報? 不能,他無法原諒。 他容忍不了枕邊蟲的心懷二心。 可是三十幾年的感情啊,恐怕他以后再也做不到去那么寵愛一只雌蟲了,這一刀如果下去,割掉的豈止只是感情,還有他的真心,他的回憶,他的往昔,他的青澀和他那自以為幸福恩愛的前生。 太難受了,真的太難受了。 這種感覺猶如針刺,猶如刀割。如墜深淵,幾欲窒息。 仿佛漫無邊際的絕望裹著無邊森冷的寒意將他徹底包圍,他攥緊了雙拳,卻仿佛連動用精神力發(fā)泄的力氣都喪失了。 罷了…… 是他太大意,從不去加以防備。 是他太天真,過于自我懈怠。 若是他謹守雄父告誡,不動本心,這一次的事件又怎能傷他分毫? 當斷不斷,其亂自敗。 那么多的難關他都邁過來了,沒道理會摔在這個坑里起不來。 不要在優(yōu)柔寡斷,不必去眷戀難舍,他該做的是及時止損,翻盤再來。 蟲帝拉斐爾·圣·西弗蘭汀用力的極度緩慢的狠狠的吸了口氣,用一口冷風讓自己清醒。他硬是壓下滿心的痛楚與憤懣,一步一步穩(wěn)穩(wěn)的走下高樓。 而身后……是那不知道何時已經被揉成粉碎的通訊器與光腦的碎屑被狂風吹起,飄散如煙。 第78章臨別之言 俗話有言,見面三分情。 蟲帝即使先前在心底下了非常大的決心,意圖就這樣狠厲堅決的斷絕一切。但在親眼看到那只雌蟲渾身狼狽又凄慘的趴跪在地上,虔誠跪拜著迎接他所給予的懲罰的時候,蟲帝又極為少見的顯露了幾分遲疑。他用手勢讓身后端著酒壺和酒杯的隨侍和宮廷侍衛(wèi)們暫時逗留在刑堂門口,自己獨自走進了關押著路尼的牢房。 皮質精致的靴底踩踏在冷硬粗糙的地面上,走出一路沉重的心聲。 牢房內布置的十分簡陋,只有一個提供排泄的馬桶和一條簡單粗陋的方凳。但或許是云墨吩咐過,這間牢房顯然剛剛被徹底的清潔過一遍,氣味并不難聞,地面也算干凈。除去沒有床……哦,也不對,那條簡陋的板凳名義上就是給犯人休憩和睡覺的地方,但誰都知道那不過是新一輪的折磨方法。 蟲帝難免微微皺起了眉,這是一個極為微小的動作,然后,也不知道路尼是如何察覺的,或許是多年伺候習慣了吧,他幾乎是下意識就側身取過了那個凳子,用自己的袖子擦干凈,然后沉默的擺放在蟲帝可以立即就坐的位置。直到做完這一切,路尼才驚覺到自己現在是待罪的身份,完全不該如此逾矩,立即又驚慌失措著回復到原本的叩首姿態(tài)。 不過這樣一來,倒是把先前凝滯而沉重的氣氛給突破了。 蟲帝的眉眼難免因此柔和下來,他撩起長袍后倒也沒有思考太久,就坐入了那張雌蟲準備好的凳子。然后,沒話找話般的開啟了一個話題。 “你和云墨的談話錄音我已經聽完了,你還有什么要補充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