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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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是在這樣的人群里,男生依然十分顯眼,爺爺旁邊坐著一個身材微胖略禿頂?shù)闹心昴腥?,兩人均是滿面笑容地拉著手話家常,廖晏彥站在中年男人身側(cè)面帶微笑地旁聽,不知他們說了什么,爺爺突然抬頭看了一眼廖晏彥,緊接著目光便向靖橙這邊投來,與往那邊張望的靖橙四目相對,把偷看的女生抓了個現(xiàn)行。 靖橙懵了一瞬,見爺爺含著笑沖她招手,周叔叔低頭詢問著什么,靖橙干脆自己過去了:“怎么了爺爺?” 爺爺笑著拉她的手腕,讓她離自己更近一點:“你小廖叔叔說晏彥也是廣智的呢,不知道你們在學(xué)校碰到過沒?” 靖橙一愣,便見爺爺旁邊的中年男人沖她慈愛地微笑著,那張臉有些眼熟,最近在本地新聞里經(jīng)常見到。 一旁的夏倩倩嘴快撒嬌:“爺爺,我也是廣中的?!?/br> “噢對,瞧我這記性,咱們倩倩也上初中了?!睜敔攲櫮绲匦?。 何止是“碰見過”。 靖橙廖晏彥對視,靖橙不知道他倆現(xiàn)在到底是什么關(guān)系,更不清楚該如何對長輩說。 ——或許應(yīng)該,假裝不認(rèn)識吧?可是廖晏彥會配合嗎? 靖橙有些遲疑,便聽廖晏彥開口了。 “廣中一共才多少人?當(dāng)然碰到過?!绷侮虖┬?,“我第一次見靖橙時,她和夏倩倩現(xiàn)在一樣大呢?!?/br> “怎么可能?”靖橙脫口而出,一雙杏眸小貓似的睜圓了。 “我也是廣初的?!绷侮虖┪⑿Γ澳愕膱F徽還是我給你帶上的?!?/br> 這話讓整張桌子的大人都起了興趣,爺爺饒有興趣地追問:“還有這個淵源?難為晏彥記得?!?/br> 叁嬸的目光在靖橙廖晏彥身上轉(zhuǎn)了個來回,忽然笑道:“這么說,你倆認(rèn)識挺久了吧?” 見廖晏彥含著笑的眼神一直落在她身上,靖橙只好說:“初一的事真不記得了,從我這兒看,是剛認(rèn)識不久?!?/br> 廖晏彥低頭笑了一下,也不反駁,只是在座的全是人精,哪一個看不出他臉上的寵溺和靖橙的回避——這應(yīng)該,是羞澀吧? “小廖叔叔”——靖橙記得夏染提起過,他叫廖松林——見此,臉上多了幾分促狹的笑意,他再次恭賀爺爺大壽,恭恭敬敬地起身道別,一桌人都跟著站了起來,爺爺說他是大忙人,就不留客了,一直隱形人一樣的奶奶突然開口:“橙橙去送送叔叔吧?!?/br> 靖橙只好陪著廖家父子出了宴會大廳,剛送到酒店大堂,廖松林就說他急著回去開會,讓靖橙留步,晏彥你送蘇小姐進去吧。 ……這送來送去的到底是圖啥? 靖橙郁悶了,廖晏彥笑:“這么不想跟我說話???” “沒有啊?!本赋葪l件反射地否認(rèn)了,兩人便并著肩慢慢往回走,廖晏彥說:“其實我倆初中還見過一次——剛才我沒敢說,不然你肯定會怪我讓你丟臉?!?/br> 靖橙在他面前丟過臉?還是初中的事? 女生果然提起了興趣:“什么時候?。俊?/br> 廖晏彥想了想:“我快四調(diào)那會兒吧,有一天我們幾個人逃了晚自習(xí),路過小花園的時候看到你蹲在角落里……” 靖橙想起來了。 那個時候她才初一,照道理是沒有晚自習(xí)的,但是一班得準(zhǔn)備數(shù)學(xué)競賽,一周有叁天放學(xué)后加一個小時的課,往往上完課天就黑了,通常是夏天德親自來接她和夏染,廖晏彥碰到靖橙的那天,是夏天德臨時有事來不了,讓靖橙夏染一起回家,可是那天夏染逃了競賽課不知去了哪里,靖橙在教室里一直等到所有人都離開了他還沒回來,給夏染打了無數(shù)個電話,一個也沒打通。 靖橙本就怕黑,空蕩蕩的校園里安安靜靜的,無數(shù)個黑漆漆的窗戶像可以吞噬一切的怪獸,冷冷地注視著校園里的一切,只有頂樓的初叁教室有光。靖橙慢慢往學(xué)校外走,擔(dān)心夏染、害怕伯伯因為她沒看住夏染讓他逃課遷怒于她,種種委屈加在一起,眼淚終于落了下來,這一哭便愈發(fā)不可收拾,正在步入青春期的少女的內(nèi)心比無憂無慮的童年時代加倍的柔軟敏感,寄人籬下的卑微與處處謹(jǐn)小慎微的自卑讓她蹲在花園回廊的角落里,痛痛快快地大哭了起來。 廖晏彥便是這個時候出現(xiàn)的。他趕走了好奇的哥們兒,在靖橙身邊蹲下,見有人過來,靖橙急急忙忙地擦眼淚,卻聽那個陌生的男生溫柔地說:“沒關(guān)系,想哭就哭吧?!?/br> 靖橙搖搖頭,淚眼朦朧中見男生把自己全身上下都搜刮一通,居然真找出了一包紙巾。他一張一張地把紙遞給她,耐心地等她收拾好自己,這才關(guān)切地詢問:“怎么哭成這樣呀?不用緊張啦,四調(diào)只是個很小的考試,平常心就好了?!?/br> 四調(diào)?那是初叁才有的考試吧? “不是?!本赋刃÷曊f,“我是初一的?!?/br> 男生一愣,又仔仔細(xì)細(xì)地打量她幾眼,眼里閃過幾分明悟,恍然道:“怪不得看你眼生?!彼肓讼耄^續(xù)問她:“那怎么現(xiàn)在還沒回家?爸媽不會著急嗎?” 爸媽……好陌生的名詞。 靖橙鼻子一酸,險些又落下淚來,但還是強撐著同好心人解釋:“沒事,我們本來就剛下課?!?/br> “初一一班的?”男生了然地點頭,見靖橙疑惑便笑著解釋,“我們初一也是這樣過來的,每周一叁五上競賽課,對吧?” 原來是直系學(xué)長,靖橙一臉懵懂,男生不由得笑著摸摸她發(fā)頂,跟摸小貓小狗似的:“小家伙別哭啦,不管現(xiàn)在遇到了什么,以后回想起來都會覺得沒什么大不了的?!?/br> 聽著男生老氣橫秋的語氣,靖橙終于沒忍住破涕為笑了。 那天晚上是廖晏彥把她送出學(xué)校,看著她上了出租車才離開了,直到離開以后靖橙才想起來,她連學(xué)長的名字都沒問過。 真是太不禮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