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著季芹藻伸手想推她的機會，顧采真反客為主地直接把人朝自己拉了過來。男子本是半跪在浴桶里，醒了也沒有出聲，更沒有回頭，哭的時候幾乎是埋頭趴在桶邊，剛剛受了驚，才忍不住轉(zhuǎn)過身子看她，他本就姿勢有點別扭，被扯得手肘撞在浴桶邊上，一下子就被少年拉入懷中。季芹藻心中極不愿意地反抗著，但到底敵不過她的力道，他的動作不過晃得一圈熱水濺出了桶外，嘩啦啦的水響伴隨著徒勞的掙扎，最終還是被拉得完全轉(zhuǎn)過身來，被抱了個滿懷。

    就和以往的每一次她想抱他的結(jié)局一樣，她總能如愿所償。

    只是，她如愿所償?shù)?，又何止只是抱著他這樣一件小事呢。她在他身上得到的歡愉和滿足，那可是三天三夜都說不完的。

    肌膚相親的感覺令顧采真滿意地喟嘆了一聲，“唔，舒服。”這種妥帖感是發(fā)自內(nèi)心的，有種簡直可以穿破仇恨與謊言的短暫的踏實，仿佛寒冬凜冽的風雪里，突然出現(xiàn)的海市蜃樓，遠在天邊的燈火通明仿佛近在眼前，快要凍死的旅人瞬間覺得溫暖如春。

    “芹藻，乖點?！彼焓钟昧⑷斯康酶o了點，同時用下身那個令季芹藻寒毛豎起的巨物，硬邦邦地挨著對方的臀縫蹭了蹭，那玩意兒比水溫燙多了，擦著臀rou時更加存在感十足，明明都是rou身的一部分，但那處部位卻更像是一柄獨立的兇器，因為太多次成功征伐過他的秘處和貫穿過他的身體，那些記憶已經(jīng)根植他的骨血中，只是勾起了絲絲回想都令男人極度不愿意，也極度不自在，他不斷地用手和手臂去推擋著她，但腰肢以下卻不敢亂動，所幸他的兩腿并著，沒有以更加羞恥的姿勢分開跨坐在少年身上，但即便是這樣，他的腰部往下發(fā)著僵帶著力地虛懸著，因著少年可能的“手下留情”和水的那一點浮力，沒完全坐實下去。那是一種感知危險的本能，直覺在警告他，如果刺激到了那個虎視眈眈的巨物，會給自己帶來更大的麻煩和羞恥。

    只是，束手束腳的掙扎能起什么作用呢？男人顧此失彼，被抱得更緊了。他的氣息也亂了幾分，咬著牙不出聲。顧采真瞧得有趣，忍不住親了親他的肩膀，畢竟個子沒他高，想親耳朵夠不著，但男人微微聳起的肩膀親一下躲一下，再親一下又抖一下，只是人被抱住掙不開，就只能被摟著親了好幾回，親得肩側(cè)染了水意的濕潤肌膚上起了一片雞皮疙瘩，彰顯著這具身子到底有多敏感。

    “你別……了，別……”季芹藻說不出“親”這樣的字眼，又懼怕她再往下移幾寸會親到他的胸口，躲又躲得不利落，抖倒是抖得更厲害了。此刻，他倒也顧不上方才掉眼淚的事情了，如今被困在少年懷里，才更令他慌張。

    這個人，怎么就這么有意思。顧采真在心中“嘖”了一聲，那本是演出來給男人看的十分無奈，倒也有了七八分真心。這男人別的不說，但是這在性事里永遠敏感又永遠被動的性子，實在很對她胃口?！皩氊悆骸彼p佻又自然地喚著他，又親了他的肩頭一下，然后像是親得了趣，抬眸一瞧，男人浮著淡淡粉色的面頰上，還閃著淚光，眼尾紅得跟被人狠狠揉碎了的海棠花似的，晶亮的淚珠氳在眼眶里，低頭帶著抗拒地看著她，好像那一滴淚花隨時就要落下，她喉頭一緊，聲音都干澀了幾分，“你可別哭了啊，你根本就是在招我?！边@話倒沒作假，她是真的……又想要了。如果他再掉一滴淚，她只怕就要親手毀掉自己前面做的戲了。有暗巷里那一出強制索取，這會兒的季芹藻自然是不肯乖乖挨cao的，那她勢必又要強迫他，這不就又循環(huán)到兩人今晚的問題所在了嗎？

    她還記著要打個巴掌給顆甜棗，目前走到該是把人哄好的一步。

    不過，倒也不是完全就吃不到他了。顧采真心里想，不能直接地硬來，那她可以迂回點。到底欲念漸漸升起，她也不甘心就這么全數(shù)忍了，反正，男人這個樣子，柳下惠也忍不了。雖然，像在山下那樣狠cao是不可能了，但男人如今已經(jīng)不像當初那么油鹽不進，她這些日子做的戲下的功夫終究都有了回報，男人現(xiàn)在肯受得她的哄，身體的yin性也被她調(diào)教出來了，徐徐圖之，討點利息嘗點甜頭也是容易的。她心里有了計較，跟饞rou的狼崽子有了奔頭，一下一下地親著他的肩膀，竟是雙手固定住他，將他壓向浴桶壁，真如他所料的，埋頭用舌尖抵住他嫣紅的乳尖兒，打著轉(zhuǎn)刺激那發(fā)紅的乳暈，惹得敏感的rutou挺立起來。

    “讓你招我，呼……你真不乖。”她將責任都推到男人身上，語氣無賴又可惡。

    “我沒有……”季芹藻狼狽地扭動著，反手想要掰開她鉗制住自己的手臂，又忽然意識到自己的反駁有多可笑，少年從來不肯聽他的話，今夜也枉顧他的意愿，非要在那巷子里做那種事，他頓時抿緊了唇，蹙起一雙黛色的長眉看向她，目光甚至帶上了幾分悲哀與怒意。

    玄色的面具染上了水氣，也更亮了，他忽然想起自己想要去摘她面具的行為，以及被她推開的動作，心頭劃過一絲刺痛。一瞬間，就連反抗的力氣，都像是被抽空了。

    顧采真不知他心里百轉(zhuǎn)千回的念頭，只感覺到男人的身體仿佛軟了幾分，力氣也小了些，立刻在心里哂然一笑，權(quán)當他這身子食髓知味，于是更加賣力地含住了乳尖兒嘬弄。

    “你就有，你就是主動想勾引我的?！彼^續(xù)顛倒黑白地說道。

    “主動”二字像是一根針，扎進男人的心里，疼得他一縮，身子卻因為少年的褻玩而顫栗著。

    不知何時起，比起開始時被她強迫所以怨恨和羞恥，如今他的羞恥還在，那些怨恨卻總是會在被她逼得冒了頭后，又很快地變成某種傷心和無奈——這里面的區(qū)別大概就是：怨恨是夾雜著厭惡的，是不可調(diào)和的；可傷心和無奈，卻可以被安撫，被哄好的。

    他察覺到了自己的變化，卻拿不準她是否也發(fā)現(xiàn)了。但今晚他想摘下她面具那一瞬間的心情，她一定是沒有發(fā)現(xiàn)的。他像是松了口氣，卻又悵然若失，打起精神來應(yīng)對眼前束手無策的困境。

    “不要……嗯！”

    大約是顧采真自己心里覺得愜意，于是看季芹藻的表情，也看出了幾分有趣來。她嘬了一口顫立的粉紅乳果，感受到男人的身體猛地一哆嗦，又立刻松開那濕淋淋的茱萸，伸出舌尖慢條斯理地舔弄著他鎖骨窩里盈著的水，看他又想躲又沒辦法躲的樣子，她慢慢地挺起腰，用粗硬的rou刃磨著他的臀尖兒，時不時還會戳到他軟乎乎的囊袋，每蹭過他會陰部一下，他肩膀至腰都會跟著顫一下，她看得口干舌燥，抓住他的腰把他往水里自己的胯上按，饒是季芹藻又想躲，卻也已然來不及了。

    “嗯?。　贝珠L堅硬的rou刃破開紅腫的xue口，在水下進入他身體的瞬間，季芹藻不受控制地半身后仰，修長的手臂揮過水面，慌張地撐住了桶邊。

    “我在巷子里做錯了，給我的機會，讓我重新表現(xiàn)一下。”顧采真撈著他的腰，把他側(cè)著壓向桶壁，兩腿頂住他的腿，不讓他亂動，姿態(tài)雖然強硬，語氣卻很溫柔，“這次我慢慢來，好不好？”

    浴桶輕微地搖晃起來，水花不停地飛濺落地，地面上全是水跡，室內(nèi)響起少年低低的喘息和男人隱忍的呻吟，男人的手臂偶爾會伸出桶外，又被另一只手抓緊了帶回去，像是有什么在不停拍打著水面，但被撞擊的又不只是水。

    顧采真這一次cao得很慢。這個慢，不僅僅指的是她抽插的頻率，還有她持續(xù)的時間。這場性事溫柔卻又太過持久，浴桶里的水都徹底變涼了，冷水中的抽插更加刺激，到后來季芹藻實在有些撐不住了，不成句地哀求她別這樣，帶著哭腔，“不要……不要了……”但他的眼淚止不住，顧采真的cao弄就停不了。她著迷地親著他的肩頭和后頸，柔聲告訴他，再堅持一會兒，馬上就好。

    最后，她沒再射在他身體里，而是在那僅剩三分之一不到的水中釋放了出來。

    季芹藻昏昏欲睡間被清理干凈，一身干爽地被少年伺候著穿好睡衣，再被抱到了床榻上。少年也緊靠著他躺了上來，問他是不是要睡了，又說她在帶他回來的途中，給他準備了一份他絕對會喜歡的禮物，如果他還有力氣，她就去拿來給他看。

    他費力地睜開眼看著她，點了點頭。他不想再節(jié)外生枝，下意識盡量順著少年。這場性事耗盡了他的精力，也好像掏空了他的情緒，不管是好的，還是不好的，都仿佛隨著欲望的發(fā)泄，而就此恢復平靜了，他像是和自己吵了一場無聲也無解的架，現(xiàn)在完全地累了，也不想再去在這樣的小事上，和少年對著干。

    就這樣，他的床頭，忽然出現(xiàn)了一株曇花。

    季芹藻驚訝了一瞬，可體力實在消耗得太厲害，他做不出更多的反應(yīng)，只是累得快睡過去了。

    少年在他耳邊絮絮叨叨：“我看你這晚來秋什么竹子蓮花都有，就是沒有曇花，所以給你買了一盆。”實際上，她是發(fā)現(xiàn)季芹藻之前的畫作里有不少曇花的，看題詞他也著實喜愛，但在她的記憶里，就是沒見晚來秋有過。ｙǔsＨǔwǔǔk.?oΜ（yushuwuuk.）

    “賣花的老翁說，這一株今晚可能就會開花，你想不想看。”

    季芹藻搖了搖頭，眼睛都要睜不開了，“不要?！?/br>
    少年也不惱，親了親他的臉頰，“怎么了，不喜歡？”

    季芹藻累極了，有問有答，“養(yǎng)不活?！?/br>
    顧采真一怔，看向他的眼神閃過意外，像是沒聽清他的話，“怎么養(yǎng)不活？”

    被索取過度的男人已經(jīng)迷迷糊糊快要進入夢鄉(xiāng)了，低低地說道，“養(yǎng)過……很多次……沒開花……都死了?！闭f到后面，他的語氣簡直有點軟綿綿的惱怒，他雙目慢慢合上，呼吸漸漸平穩(wěn)下去，竟然真的睡著了。

    畢竟，這一晚，他動了太多情緒，也被折騰得太過了。

    顧采真一怔，單手撐在他臉側(cè)，像是在打量什么頭一回見著的頂頂稀罕的寶貝。半晌，她忽然噗嗤一聲，笑了。

    想不到啊想不到，她還以為季芹藻這雙巧手慣會侍弄花草，原來這世上也有他養(yǎng)不活的植物？

    她在季芹藻身上點了幾處安神的xue道，讓他睡得更香甜安穩(wěn)些，又興致勃勃地下床去提了一壺水來給曇花澆上，然后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那花苞。聽那花匠老翁說，這花本是蘭陵蕭家的現(xiàn)任家主蕭青親自訂下的，今夜正要來取，結(jié)果他半夜起來照料這花和恭候買主時，在自家花房外“偶遇”扶著季芹藻飛身路過的顧采真，經(jīng)她一番威逼利誘重金截胡帶回了晚來秋。老翁說，這株曇花很大概率會在今晚天明之前，或者明晚入夜之后，開花。

    看著這花含苞欲放的樣子，怎么瞧都是今晚就能盛開的架勢。她就這么等著，等到花開了，就解開睡xue叫醒季芹藻起來看，還愁哄不好他？

    顧采真信心十足地等啊等，轉(zhuǎn)眼就等到了第二天的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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