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始亂終棄，你不喜我，我其實沒什么損失。能把列國第一風(fēng)華的墨家鉅子睡了，拿出去吹噓我都不虧?！?/br>
    “你敢。”

    雯蘿笑著回望著他，“我是毛國君主，鉅子走了，我就找別人，雖然再找不到如鉅子臉這樣俊美，但是沒有質(zhì)，量來湊唄。十個美男子總可以了吧，不行就二十個?！?/br>
    “姬雯蘿，你敢。”

    雯蘿伸手摸摸沉下臉的那個人，軟糯糯道，“我不敢，這一切的前提是，假如鉅子有一天與我分開?，F(xiàn)在，我愿意把自己交給鉅子，是因為我喜歡鉅子，而且不會后悔?！彼焓肿约喊蜒鼛Ы忾_，閉上眼，衣服任君采擷的模樣。

    墨染流看著少女臉紅撲撲，明明心底害怕，卻還一副獻祭的模樣，眸色由陰郁轉(zhuǎn)向柔和。

    他親親她的臉，將她拉起來，幫她把腰帶系好，然后在對方一臉詫異的神情下道，“準備大婚吧。翁主心儀我就足夠了，我亦愿意再忍忍，完全按照翁主心意來?！?/br>
    “鉅子不是說等不及了嗎？”雯蘿疑惑地眨眨眼。

    墨染流勾勾唇，“那簡單，翁主偶爾讓我解解饞，就當(dāng)續(xù)電了。”

    “怎么解饞？鉅子要做到什么程度的？”她眼眸微微睜大。

    墨染流看了一眼外面天色，伸手又去解雯蘿的腰帶，“這么好學(xué)？”眼眸重新染上欲色，“那我就來好好教教翁主，什么是歡愉?！?/br>
    “不是說等到大婚嗎？”

    耳畔傳來沙啞的低語，“這個歡愉，只是翁主的。當(dāng)然，過程中，我也會覺得愉悅?！?/br>
    ……

    傍晚的時候，墨染流是在雯蘿殿中用飯的。

    婢女們提著食盒，垂著目不敢看自家翁主。她們在外面準備熱水，等了很久。

    先前聽見里面有說話聲，還面面相覷，以為自己理解錯了，原來翁主和鉅子關(guān)門是在探討問題。但是后來，聽見里面?zhèn)鱽砼拥募毤氁骺蓿娂娂t了臉，等在門口。

    再后來，翁主吩咐她們將飯擺在大殿，但卻不用水。

    這又是什么意思？

    雯蘿咬著箸尖，細眉微蹙，她渾身還是軟的，臉頰的紅也未消退。抬眼去看墨染流，后者卻交領(lǐng)一直掩到喉結(jié)，眸光清淡，優(yōu)雅地用著飯食。一點都看不出剛才在寢殿里的虎狼之色。

    “沒胃口？”

    雯蘿見他問，點點頭，接著額頭就被對方的手輕輕覆上去，溫涼的，有點舒服。

    “是有些熱，”墨染流勾勾唇，“翁主以后習(xí)慣就好了?！?/br>
    什么習(xí)慣就好了？雯蘿對他怒目而視。

    “吃rou。”墨染流眸光溫柔地給她夾了一片小酥rou。

    ……

    閔下了學(xué)堂，與同窗說說笑笑出了學(xué)堂的門。夕陽正好，他繞到小食街買了一份豆皮裹菜，和一杯荔枝蜜。

    墨家學(xué)堂不但不收學(xué)費，還會每月發(fā)給學(xué)子們一些補貼。務(wù)必讓他們不必憂心生活，好好學(xué)習(xí)。

    所以，閔不用再去郵邸門口擺攤寫信，光靠著補貼，就足夠生活很好了。甚至還吃得起鹵rou。不過，他沒有買過這么奢侈的食物。他知道由奢入儉難，已經(jīng)吃過落魄的苦，如今他非常珍惜錢財。

    魚矯給他的刀幣，他一枚都沒用。雖然鉅子跟他說，但花無妨。但是，他還是不想碰，總覺得碰了就背叛了墨家。

    遠遠的，他看見了自己租用的小泥房。先生說，等他們出師了，就會給他們安排進毛國的幼學(xué)里。到時候，幼學(xué)會分房子給他們住。翁主已經(jīng)在每個城池里面，給幼學(xué)劃分出了先生們住的地皮。據(jù)說，要蓋小三層的樓房，讓每個人都有房住。

    樓房，那是什么？

    雖然猜不出來，但是知道，翁主要做的一定是最好的東西。生活邁著穩(wěn)定的步伐前進，他也感覺未來越來越美好。

    推開柵欄門，他拿出鑰匙去開鎖，但是卻發(fā)現(xiàn)門半掩著。心一沉，去推門，果不其然，魚矯就在里面站著，背著手，悠閑地四下看著。

    “回來啦？”魚矯目光并未掃過來，也知道閔走了進來。

    “你沒回櫟陽？”

    “這就不是你cao心的事了?！濒~矯伸出手，“我要的東西呢？”

    閔猶豫了一下，還是慢騰騰地走到床旁，蹲下去，伸手摸索半天，才取出一個布包。解開上面系的疙瘩，他拿出一摞邊緣發(fā)黃發(fā)卷的紙，而且很多都是報紙，甚至還有包點心的麻紙，用背面沒字地方抄的。

    看著這么一大摞垃圾紙，魚矯瞪大眼睛，“什么玩意？”他根本都不敢伸手去接，覺得隔了老遠，都能聞見里面的餿味。

    “就是學(xué)堂里發(fā)的書，我給你抄了一遍。你知道，如果把書給你，他們會懷疑我的?！遍h認真解釋道。

    “這我懂，但是，你不能用點正常的紙嗎？”魚矯齜牙咧嘴，“我給了你那么些錢，不會買點紙啊？”

    “舍不得?！?/br>
    “你買豆皮就舍得？”魚矯指著閔手中捏的豆皮卷菜。

    閔微微一笑，“公子，你知道我的，我在櫟陽時，就好吃食。除了這個，萬事不舍得?！彼汛筠埛旁谝慌裕肮犹嵝盐伊?，豆皮涼了不好吃了?！?/br>
    他“吧唧吧唧”吃著，小心地彎折包豆皮的黃麻紙，“這個得留著，以后寫字用，扔了白瞎了。”

    魚矯眼睛瞪得老大。閔在櫟陽做質(zhì)子的時候，生活十分講究。錦衣玉食那是標(biāo)配，出門有犢車，旁邊跟著侍從婢女十好幾個人。人人捧著扇，拿著各色用具，仿若搬家。生魚片削的不夠薄，他都不肯吃，覺得咯牙?，F(xiàn)在，在吃豆皮卷大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