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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現(xiàn)在全沒了,全沒了! 一想到自己從平民到富人再一下子變成了平民,緹寧難過地捂住眼睛。 裴行越站起身來,站在床頭看了捂著臉的緹寧良久良久,他抬腳離開木屋,邊走邊叫了聲:“笨蛋,出來。” 可憐兮兮蹲在墻腳不知經(jīng)歷了何等摧殘的富貴聞言,便追了上去。 發(fā)覺她們兩個都走了,緹寧神色微變。有富貴在她還能不怕,但若是一個人在荒郊野外,手無寸鐵的緹寧沒這個膽子,畢竟野獸可是不會和她講道理,只會上來就咬她一口。 緹寧咬咬牙,跟了出去,才發(fā)現(xiàn)裴行越?jīng)]有離開,而是在木屋的不遠處升出一堆火堆旁。他坐在火堆前,將握在手里銀票漫不經(jīng)心地扔進火堆中。 “四爺,你這是干什么?”她說完眼看裴行越要放第二張銀票,緹寧撲上去想阻止他。 裴行越眼都沒抬:“富貴?!?/br> 富貴嗷嗚一聲,立刻咬住了緹寧的裙子,緹寧距離裴行越只有半米不到的距離,可這半米的距離,卻生生斬斷了緹寧的希望。 她親眼看著那只修長蒼白的手一張一張將銀票放進火堆,而后淪為灰燼,緹寧激動道:“四爺,這都是銀子啊!” 裴行越微微抬起頭,茶色的雙眸倒影出緹寧激動的樣子,他翹了翹唇:“我在乎幾百兩銀子嗎?” 不在乎你干嘛搶我的銀子? 這句話緹寧并沒有說出去,裴行越卻仿佛讀懂了緹寧心中所想。 他唇角帶著笑,臉上卻有惡意:“沒了銀子,阿寧可是不開心?看著我燒了它們,阿寧是不是更不開心?” 他盯著緹寧泛紅的臉頰,語氣頓沉:“我不開心,阿寧怎么能開心呢?!?/br> 緹寧:“……” “四爺,我錯了,你原諒我吧?!本煂幭肟蓿缰琅嵝性绞沁@么變態(tài)這么睚眥必報的人,不不,或者是早知道裴行越會醒的這么早,她昨天就不應(yīng)該想著他是男主不會有事就把他扔在那兒,而是下冰雹她也給他盯著。 裴行越看她一眼,目光溫和地問:“后悔了?” 緹寧趕緊點頭。 裴行越遺憾道:“現(xiàn)在說,晚了!” 他話落,把手高高抬起,當(dāng)著緹寧的面把剩下的銀子都扔進火堆中,見緹寧瞳孔驟然一縮,他朗聲一笑抬腳離開,富貴看看緹寧,邁開爪子跟上。 緹寧依依不舍地看了看她淪為灰燼的銀票,懊悔地跺跺腳,又見裴行越走遠,她無奈追了上去:“四爺,你聽我解釋,知道你失蹤了,我甚至不顧自己嬌弱的身體,歷經(jīng)萬難也……” “昨天是我知道你福大命大,體格強壯,而我不一樣了,我怕我在這兒生病不能繼續(xù)照顧你……” “四爺,四爺……” 緹寧跟在裴行越情感充沛的解釋道,裴行越忽然停下腳步,緹寧本來落后他有幾步距離,見狀拎著裙子小跑跟上去。 “四……”她在他身側(cè)張了張唇,裴行越偏頭抬起手捏住她的下頜。 “嗚嗚嗚?!?/br> 裴行越淡淡道:“我今天不想聽你說假話,你要是敢再說一句話,你就留在這兒喂野獸?!?/br> 緹寧立刻捂住她的嘴巴。 緹寧被逼安靜地跟著裴行越往前走,估計走了兩個時辰了,日上中天,緹寧覺得自己的腿都要廢了,然而入目還是一片山林,她現(xiàn)在不僅肚子餓還特別渴,但見裴行越?jīng)]有丁點兒休息的意思,緹寧小跑幾步扯了扯他的衣袖。 她不敢開口,指了指自己的嘴又指了肚子,再指了指空地。 “嘴巴不說話是擺設(shè)嗎?”他拿出腰間的匕首去掰緹寧的嘴巴。 緹寧嚇的花容失色:“不是你讓我不準(zhǔn)說話嗎?” 她覺得裴行越越來越難伺候了。 “所以是我的錯了?”裴行越手中的匕首泛著冷冷的銀光。 “是妾身的錯妾身的錯,”緹寧咽了咽口水,往后退了半步,“四爺,你看你走了這么久,是不是應(yīng)該休息一下,再吃點東西,然后再上路?!?/br> “你餓了?” 緹寧能不餓嗎?她昨天午膳就沒吃了,不過其實昨天找到裴行越的時候她已經(jīng)餓過頭了,所以昨日也不太想吃東西,現(xiàn)在倒是饑腸轆轆。 “妾身餓不餓還是小事,主要是擔(dān)心四爺?shù)纳眢w受不住啊,四爺你都一天多沒吃東西了。”緹寧目露擔(dān)心。 裴行越笑了一聲:“我不餓,我今早才吃過東西。” 緹寧一愣,他什么時候吃過東西? 裴行越仿佛看清楚了緹寧所想,他心情頗好的解釋道:“就在你夢鄉(xiāng)香甜時?!?/br> 緹寧愕然地瞪大了眼睛。 裴行越拍了拍的她的臉蛋,輕聲溫語地問:“阿寧是不是心情越發(fā)不好了?” 他話落眉眼帶笑地邁步離開。 緹寧臉色灰敗,按著咕咕叫的肚子跟了上去。 幸好雖沒有東西吃,但倒時??匆娦∠?,緹寧多喝幾口水,安慰自己純當(dāng)減肥了,現(xiàn)在是多么好的減肥條件,大量運動加節(jié)食,摸摸自己的小細腰,她說不定還能再瘦半寸! 就這樣,緹寧咬著牙跟緊裴行越,直到估計她的小蠻腰又瘦了半寸后,裴行越突然停了下來。 見裴行越停下來,緹寧心里暗道不好,果不其然,下一刻裴行越拍了拍富貴的腦袋,富貴看他一眼,撒開爪子一下子就跑的無影無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