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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病?”裴行越蹙眉。 “是的?!闭碛癜涯贻p大夫說的話轉(zhuǎn)述一道,裴行越的目光漸漸冷沉起來,他眼睫微輕輕抖動(dòng),如玉的面龐竟然多了幾分陰冷詭異。 及至枕玉說完,裴行越慢慢扭過脖子,茶色的眸子有猩紅的血光:“你覺得是我把她嚇聾的?嗯?” 枕玉立刻端正表情:“屬下沒這個(gè)意思。” “滾出去!” 枕玉麻溜的滾了出去。 明亮房間只剩下男子一人,剪裁合身的錦袍包裹著男子的身體,連帶著也好像給男子披上了一層叫做人的皮囊,他在房間里低低地笑了一聲,抬腳離開。 ** 緹寧坐在院里發(fā)呆,初夏的黃昏溫度適宜,她手撐在石桌上抵著下頜,眼神虛虛地看向不遠(yuǎn)處的一株薔薇花。 一只黑底緞面的靴子出現(xiàn)在她眼底。 緹寧抬起頭,唇紅齒白的少年立在她跟前,神色怪異。 緹寧神色無辜地盯著他。 少年眼神里隱約有怒氣閃現(xiàn),他踢了踢緹寧的腳:“說話?!?/br> 緹寧迷糊地抓了抓頭發(fā):“四爺前來是有什么事情嗎?” 裴行越眼珠子一動(dòng)不動(dòng),死死地盯著緹寧,像是身在原野無處可避的冷風(fēng),絲絲寒意浸透入骨。 可怕的緊。 緹寧趕緊低下頭。 一只白皙的手伸出抬起了緹寧纖細(xì)的下巴。 他笑了聲,眸色漸深:“阿寧給我唱只小曲?!?/br> 緹寧神色狐疑。 裴行越掃了香蘭一眼,香蘭會意走到緹寧耳邊大喊:“四爺讓姑娘唱曲?!?/br> 香蘭聲音太大,震得耳膜不舒服,緹寧下反應(yīng)往旁邊縮了縮,抬手揉了揉耳朵。 扭過頭就見裴行越盯著她的目光陡然復(fù)雜,緹寧繃緊腳背,趕緊站起身來:“妾身知道了。” 她唱了一首哀怨纏綿的小調(diào),頗和這夕陽無限好的暮光。 少年坐在緹寧方才坐過的石凳上,以手支頤,眼眸半闔。緹寧尾音落下他睜開眼,小扇子般的睫毛輕輕翕動(dòng),他臉上竟然又帶了笑:“阿寧近日心情可好些了?” 香蘭立刻要上前比劃。 裴行越慢條斯理地理了理衣擺:“她不是還能聽見嗎?” 香蘭琢磨了下,也覺得在緹寧耳邊大聲吼節(jié)約時(shí)間些,雖然比較費(fèi)嗓子。 緹寧偷摸摸看了裴行越一眼,卻發(fā)現(xiàn)裴行越正望著她,眼神若有所思。 她心中一緊,哪怕香蘭吼的她耳膜不適也硬生生地忍住。 “妾身心情好多了?!彼氐馈?/br> 裴行越指節(jié)微屈敲著石桌,目光意味深長:“阿寧,我的心情也好些了?!?/br> 緹寧脊背拉直,香蘭又要傳聲,裴行越卻猛地起身離開,他所坐的方向到院門自有石徑,不需經(jīng)過緹寧所站之地,不過他還是繞道而行,經(jīng)過緹寧身邊時(shí)丟下一句耐人尋味的話。 他低低地在他耳邊說,像是細(xì)蛇爬過幽谷,鉆入她的視野,帶著渾身濕氣吐著鮮紅的蛇信子。 他對她說:“小騙子?!?/br> 緹寧如臨深淵地抬起頭,卻只瞧見少年遠(yuǎn)去的背影,墨袍隨風(fēng)擺動(dòng),他的脊背又直又挺,應(yīng)該是風(fēng)摧不毀的松柏。 可緹寧卻想到了長在幽暗潮濕的縫隙里,隨處蔓延肆意生長沒有筋骨的枝蔓。 香蘭恨鐵不成鋼地湊上來:“姑娘,你怎么不知道把握機(jī)會啊,現(xiàn)在都快天黑了,你怎么就不能把四爺留下?!?/br> “你如今耳朵也不好使了,若是……” 緹寧心不在焉:“香蘭你說什么?” 香蘭:“……”皇帝不急太監(jiān)急,再者說雖然姑娘耳朵不好使四爺還愿意來瞧她說明姑娘還是有機(jī)會的,如今姑娘身體還沒養(yǎng)好,爭寵倒是不急于一時(shí)。 她想著又深深打量了下緹寧,緹寧這幾日穿的簡單素雅,如今不過是一件白色杭綢對襟,外罩一件粉色暗花軟紗,卻也是春靨榴齒,雪膚花貌。香蘭呆了呆,這樣的美貌,即使聽不到也是國色天香之姿,她家姑娘還是很有機(jī)會的。 香蘭便不那么焦灼不安了,和香蘭相反,緹寧一顆心忐忑不安,她盯著裴行越離開的方向,握緊拳頭。 直到接下來三日,裴行越并沒尋她也毫無異常,緹寧定了定心。 但香蘭見三日裴行越?jīng)]踏足小院,神思不守,見緹寧還有興趣繡荷包,香蘭怒其不爭道:“姑娘,四爺三天都沒來了?!?/br> 她貼在緹寧耳邊吼。 緹寧脖子后縮,捂住耳朵道:“我知道了?!?/br> 她話罷見香蘭目光憂灼,緹寧嘆了口氣,有心勸慰她:“他不來就不來唄,我們也過的挺好的。” 聽她這么說,香蘭跺了跺腳,仿佛下定了某個(gè)主意一般,“好什么好,你知不知道你快要失寵了?” 緹寧好奇地的瞪圓了眼睛,香蘭邊吼邊用肢體描述:“昨日四爺又得帶回了個(gè)妾侍,那位姑娘容貌清麗,不輸姑娘?!?/br> 緹寧眼神突然興奮,甚至忘了掩飾她現(xiàn)在的聾子身份,而香蘭沉浸在憂憤中,也未曾察覺緹寧的不對勁兒。 裴行越又帶回了個(gè)美貌妾侍?緹寧覺得香蘭的消息不會有假,小姑娘雖然性格跳脫,但為人熱情,人緣卻是極好的。 緹寧心中生熱,難不成她這步棋走對了。小聾子聽不見聲音,對裴行越的言語只要做好茫然、不知、好奇一類的神色便足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