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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門后卻發(fā)現(xiàn)門后沒有裴行越的身影,難不成他走了? 想著,緹寧扭頭偷偷看向門外,陳明淮臉色蒼白的在裴府站了半刻,才低垂這頭轉(zhuǎn)身離開了。她松了口氣,也就在這時,一個人影不知道從哪兒閃了出來,目光沉沉,像是從萬丈深淵里冒出來的。 緹寧笑。 裴行越黑著臉:“不準笑?!?/br> 緹寧不笑了。 裴行越卻笑了,“心里是不是很可惜?” “可惜什么?” “可惜陳明淮那般溫柔癡情,但你只能留在我身邊,想跑也跑不掉。”他語氣有點危險。 緹寧滿臉嚴肅,“妾身能留在四爺身邊是妾身的福氣,怎么可能想跑呢?” 裴行聲音涼嗖嗖:“說真話?!?/br> 緹寧:“……” “真話四爺不都是說了嗎?”她平靜地反問。 氣氛僵了下來。 裴行越眼神像是尖銳的鉤子一樣割著緹寧。 緹寧無奈,“四爺是你讓我說真話的。” “我現(xiàn)在不想聽真話。”裴行越嫣紅的!唇一張一合。 緹寧看著他,裴行越渾身上下都被一股我很變態(tài)你給我小心的氣場籠罩著,緹寧笑得溫柔體貼,“四爺模樣俊美,出生不凡,智謀過人,緹寧能遇見四爺是我?guī)纵呑有迊淼母7?。?/br> 聞言,裴行越繼續(xù)盯著她。 緹寧只好繼續(xù)聲情并茂:“妾身恨不能變成四爺?shù)娜诵螔旒?,日日不和四爺你分離,四爺,你就是妾身的命,妾身的心肝妾身的寶貝啊?!?/br> 裴行越眉心開始皺起,見緹寧還有要繼續(xù)說下去的潛質(zhì),送給她一枚嫌棄的眼神,“你出去?!?/br> 緹寧一時沒反應過來,“去哪兒?” 裴行越朝門外看去,緹寧會意,立刻乖巧的往門外走,直到踏出門檻,她又聽見背后傳來的低沉嗓音,“你跑吧?!?/br> “什么?”緹寧覺得她跟不上裴行越的腦回路。 見她雙目圓瞪,好像院子里成熟的黑葡萄,裴行越心情略好了點,語氣也溫和許多:“三個小時后我來找你,如果截止子時我沒找到你,你就自由了?!?/br> 緹寧半晌后明白裴行越說的什么,她心怦怦跳了兩下,理智道:“妾身不跑,能留在……” 裴行越神色又不耐煩了,“你敢拒絕我?” 緹寧:“……” “妾身不敢。” “那還不跑?”裴行越催促道。 緹寧仔細看了看他,可是什么都沒看出來,她踟躕了下問道:“如果被找到了呢?” “到時候再說?!痹捖渑嵝性胶孟裾鏌┝?,抬眼斜斜地盯著緹寧,仿佛她再不走就要扭她的脖子了。 緹寧默默后退了半步,裴行越?jīng)]反應,她又走了幾步,裴行越還是沒反應,她扭過頭一路前走,背后還是沒還啥反應。眼看就要走出裴府大門的視線外,緹寧忍不住回過頭,裴行越站在門內(nèi)臉色冷靜,并未看她,也不知在想什么。 緹寧收回了目光。 緹寧先去當鋪把頭頂上最值錢的那根金簪當?shù)?,然后往成衣店前去,她現(xiàn)在這件衣服過于精美,一個人獨自在外十分不安全,她在成衣店買了一套褐色布衣,街上最常見的婦人款式,然后拿著銀子準備逛街。 沒有財大氣粗的枕玉在,緹寧自然不可能逛那些珠寶首飾店,但逛街的樂趣不在于逛什么地方,而是在逛一字,而且她用金簪換來的二十兩銀子,對于有錢人來說,或許就是一頓飯錢,但是對普通江陵人來說,卻能是整整一年的開銷。 緹寧先去逛了江陵很有名的廟會,然后吃了頓非常出名的云吞,這就是下午了,她又跑去江陵城的碼頭,看了看古代船商的繁華熱鬧。 這之后見裴行越還沒找來,緹寧就跑去了附近小吃街,當朝沒有宵禁,已近黃昏,做黃昏和夜食生意的各色食鋪和攤販已陳齊貨物,大聲吆喝,下工的工人婦女交織其中,討價還錢,十分熱鬧。 緹寧從巷頭吃到巷尾,肚子都裝不下了,但手上還抱著燒餅鍋盔糖葫蘆糖餅等物,而這個時候,天也徹底黑了。 緹寧往四周看了看,沒有裴行越。 她走了一天也真是累了,裴行越讓她跑,她也沒有回裴府,就在附近尋了家干凈衛(wèi)生的客棧,開了間上房,她準備便睡覺邊等裴行越。 一覺就睡到了雞鳴。 外面?zhèn)鱽砀虼蚋穆曇簦煂幟偷貜拇采吓榔饋?,子時三刻了?她起身往屋子里看看,還是客棧,沒有裴行越在。 緹寧驚訝了下,又倒在床上繼續(xù)困覺。 屋頂上的男子從揭開的瓦片看到里面發(fā)生的動靜,他黑著臉將瓦片蓋好。 緹寧再次醒來愣了半盞茶。 洗漱以后她慢吞吞下樓吃了個早膳,然后慢悠悠地溜達回裴府。 裴府大門大開,守門的門童看見緹寧,趕緊叫了聲緹寧姑娘。 緹寧嗯了聲,抬腳往里走,那門童卻忽然擋住緹寧進門的路,“緹寧姑娘,你不能進去。” 緹寧:“什么?” 門童抓了抓頭發(fā),“你在這兒等一會兒?!?/br> 話落,其中一個門童轉(zhuǎn)身就往府內(nèi)跑了,緹寧只好站在這兒等,不多時枕玉出來了。 沒等緹寧說話,她從懷中摸出一張紙遞給緹寧:“緹寧姑娘,這是你的戶籍?!?/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