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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他開始要畫畫了, 緹寧眼神一喜, 裴行越的畫技還是很不錯的, 他畫畫她還能學(xué)到一些小知識呢。 裴行越瞥見她這雙充滿了喜怒哀樂的眼神, 又笑了一下。 裴行越畫了一副大漠落日圖才離開的。 緹寧盯著那副大漠落日圖, 愣了良久良久。 **** 第二日,柳青青照例又來找緹寧了, 緹寧沒見她, 柳青青是裴行越二哥裴行安的人,裴行安是裴行越的死對頭, 雖然不知道裴行越為什么留下她, 但這么危險復(fù)雜的劇本她還是不要摻和了。 她叫來香蘭打聽了另外一件事:“香蘭, 西洲城里有沒有一個彭岑彭將軍?” 香蘭消息靈通,雖然不是西洲本地人, 可也來了三個月了。 她想了下:“我沒聽過彭將軍。” “那你去打聽一下,看有沒有這個將軍, 然后若是有,再打聽一下有沒有他有沒有一個叫彭今雅的庶女?!?/br> 香蘭打聽了幾日,回來告訴緹寧西洲沒有彭岑將軍,甚至連姓彭的將軍都沒有, 至于彭今雅的庶女,更是不可能有了。 彭今雅便是書里的小可愛女主,但如今……沒有了這個人。 緹寧唉聲嘆氣了一會兒,便去了畫室,埋頭苦畫。 畫完畫,她去找玉萍,江南即使是秋冬那也是四處翠綠,充滿生機,可西洲不過九月,樹木枯黃,朔風(fēng)冷冽,玉萍有些水土不服又受了寒。 陪玉萍消磨了大半天時間,緹寧才離開,回院子的路走了一半,緹寧便碰到了一個熟人,柳青青正在半道上等著她。 香蘭不清楚前一日緹寧還和柳青青玩得好,第二天就恨不得能老死不相往來,但是她是樂見其成的,按理說她們都是裴四爺?shù)耐馐?,既然如此,便是有競爭的,有競爭很難做朋友,畢竟她可不像和玉萍一樣有共患難的經(jīng)歷。 緹寧看了她一眼,然后轉(zhuǎn)身朝著別的地方繞開了,柳青青見狀,在背后叫緹寧的名字,緹寧抬腳就跑回院子里。 但回了院子,柳青青也跟來了門口,緹寧無法,只好派香蘭出去打發(fā)她。 片刻后,香蘭回來了,緹寧正想問她柳青青離開了嗎,香蘭先美滋滋地說:“姑娘,好消息?!?/br> “什么好消息?” “柳姑娘明天就要離開了?!?/br> 緹寧愣了下:“離開?” 香蘭很是開心,因為少一個人就等于少一份競爭,“是啊,柳姑娘說四爺給了她一大筆銀子,讓她出府嫁人,她明天就要走了,所以來向姑娘辭別?!?/br> 緹寧一臉懵逼。 她起身在房間里想了想,想跑出去見了柳青青一面,但猶豫了半晌,她去了畫室。 第二天得到午后得到了新消息,柳青青果然離開了。 不一會兒,玉萍來了。 玉萍神色希冀:“世子爺要成婚了,我本來還在想我們會怎么辦,但青青都被送走了,說不準(zhǔn)我們……” 緹寧給玉萍倒了杯茶,不想打斷她的美夢,但又覺得希望渺茫,轉(zhuǎn)念再一想,玉萍被送走的概率還是有的,裴行越要成婚了,外面的鶯鶯燕燕說不準(zhǔn)要有個了斷,而玉萍自從入府后就像是個透明人一樣。 但就在這個時候,管家也來找她了,請她換個宅院居住。 緹寧換了個宅院居住,在西洲城北的巷子里,這所宅院沒有原來那么精致,可原來那所宅院是在富人區(qū),這邊的宅院靠近百姓民宅,出門更有人間煙火。 和緹寧一起搬過來的,還有玉萍。 玉萍的臉色很難看,收拾好之后,就去房間休息了,緹寧也嘆了口氣,她仔細地想了下,覺得她要離開很難,不過如果換玉萍離開還是有爭取的機會的。 緹寧等了三天,終于又等到了裴行越的到來,他依舊來的很早,緹寧睜開眼,他就坐在了她的床前。 “聽說阿寧想見我?”裴行越笑著問。 緹寧坐起身,關(guān)心地問:“四爺不是說青青是裴行安的人嗎?怎么就輕易地放她離開了?” 裴行越似笑非笑地看了緹寧一眼,緹寧被他看到有些心虛,穿著褻衣起床去屏風(fēng)后換衣裳,裴行越的聲音在屏風(fēng)外響起,“你猜。” 我要是猜的到就不問你了,緹寧一邊穿衣服一邊腹誹。 不過裴行越這么有興致,她最好還是配合配合他。 緹寧一邊系腰間的帶子一邊想,是不是裴行越是欺騙她的,柳青青根本不是裴行安的人,這個念頭剛冒出來,第六感就把它否決了。 緹寧走出屏風(fēng)外,裴行越站在她的妝奩前,示意她過去,緹寧只好抬腳過去了。 緹寧現(xiàn)在雖然換好了衣服,但頭發(fā)是披散的,一點也沒梳,她睡覺也不是規(guī)矩人,怎么舒服姿勢怎么擺,如果睡覺之前知道身邊有其他人,她潛意識還會顧忌一些,但沒得人的時候,她就是怎么舒服怎么擺。 所以即使她的頭發(fā)像上等的綢緞一樣絲滑,此時也免不了有些像雞窩,頭頂亂蓬蓬的。 “四爺,我還沒洗臉?biāo)⒀滥兀茨標(biāo)⒀篮蟛攀犷^發(fā)?!本煂幷f。 裴行越拿起了妝奩上的玉梳。 緹寧只好坐下來,其實先梳頭發(fā)再洗漱也是可以的。 裴行越站在緹寧背后,從銅鏡里看了緹寧一眼,笑道:“你今天怎么這么乖?” 緹寧眨了眨她水汪汪的眼睛,驚愕道:“我不是每天都很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