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緹寧下意識扭過頭,才看到男子微黑的膚色,還沒來得及抬眸看清他的臉,脖子忽然一疼,然后便失去了意識,暈倒在地。 香蘭驚愕地大聲吼叫,”你……” 才發(fā)一個音,便也失去了意識,倒在地上。 *** 有點冷,還有些疼,緹寧皺著眉頭睜開眼。她有點懵逼,入目食物一間有些破舊的木制小屋,獵獵冷風透過墻上的縫隙吹進來,堆在地上的草堆時不時被吹亂幾根,從外面進來的陽光估摸現(xiàn)在應該是下午。 她趕緊扭頭往四處看了看,沒發(fā)現(xiàn)香蘭的身影,她心里頭松了口氣。 “醒了?”一道沙啞的聲音在她側(cè)方傳過來。 緹寧呼吸一快,她扭過頭,只見和她距離三四米處的地方放了一張簡單古樸的交椅,一個紫衣男子坐在上面,他有些瘦,臉色微白,不太健康的樣子,正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她。 緹寧安靜了瞬,她起身拍了拍她衣裳上的灰,自然而然地沖他擺擺手,“這位公子,你好啊,我睡醒了?!彼饷婵戳搜?,”看來天色不早了,我就不耽擱你的時間了,我走了哈,再見再見?!?/br> 她轉(zhuǎn)身往木門口走,木門緊閉,緹寧手落在門栓上,一拉就拉開了,但與此同時,一把長劍擱在了緹寧的脖子上,緹寧腳步一頓。 背后繼續(xù)傳來男子的聲音,“你還走嗎?” 緹寧估摸了下她的戰(zhàn)斗力,慢慢把腦袋挪開,和那把長刀有一米距離的時候,緹寧轉(zhuǎn)過身望著坐在圈椅上的腦子笑道,“公子,你這是干什么?” 那個男子看了她一眼,陰聲問道,“裴行越是個什么樣的人?” “裴行越?公子,你是裴行越的仇家???”緹寧驚訝的說,男子冷冷的目光盯著她,緹寧一握拳,從門口走了回來,咬牙切齒道,“裴行越為人卑鄙不堪,心狠手辣,這位公子,我給你講,如果有可能,我恨不得親手殺死他?!?/br> 男子的蒼白瘦削的臉上終于出現(xiàn)一起興味,“哦,你不是裴行越的愛妾嗎?” 緹寧憤怒地反駁:“這怎么可能,我把他當仇人,你不知道他對我多狠,他原來毒聾我就不說了,還幾次三番的折磨我,不把我當人看,只是我一個弱女子,無法反抗他?!?/br> 男子忽地咳嗽了起來,似乎連氣也喘不過來了,半晌后才啞著嗓子問道:“不把你當人看你氣色這么好?” 緹寧臉色誠懇,煞有介事地道:“是這樣的,我要出其不意,讓裴行越放松警惕,在他以為我毫無攻擊力后,才可能偷偷刺殺他?!?/br> 話落,緹寧目光真摯地看著男子,跟著說:“公子,你和他有仇嗎?仇人的仇人就是我的朋友,公子你放心,我不會讓裴行越好過的,等他對我放松警惕時我就偷偷殺了他,讓它悔不當初。” 男子聽罷,目光久久落在緹寧身上,半晌后他古怪地笑了一聲,“難怪裴行越對你與眾不同,緹寧姑娘,你比我想象的有意思多了。” 特么的哪兒與眾不同了,不就是愛折磨我了一些嗎?思及此,緹寧就是后悔,她今天為啥要出門,明知道裴行越和裴行安斗的你死我活,她還出門送人頭。 但緹寧一想,又覺得不能全都責怪自己,她們廝殺她從頭到尾又沒牽扯進來,又是個不起眼的小啰鑼,怎么會想到自己也會被卷入災難之中。 她舔了舔有些泛干的唇,又問,“公子,你綁我是為了對付裴行越?” ”那你可錯了,我在裴行越眼里就是個玩意兒,他不可能來救我,我覺得你還是放了我,讓我回去暗殺裴行越比較有機會。”緹寧慫恿道。 或許是緹寧太真摯誠懇,男子似乎被緹寧說動了,他看了眼緹寧問道,“他真的不會來救你?” 緹寧無奈點頭,“你覺得老虎會救一只羊嗎?”老虎只會吃了羊,即使這只羊可愛又美麗,他也覺得好玩。 男子沉默了下,好像在思考緹寧話里的真實性,最后他搖了搖頭,笑著對緹寧講,“沒事,他不來也無所謂,今日是阿珠的二七,他不來,我便送你去陪她,有你這么有意思的人陪著她,想必她在下面也不會寂寞?!?/br> 提到阿珠的時候,男子眼睛里涌現(xiàn)出洶涌的情緒,雙手握成拳頭,指節(jié)呼呼作響,又猛地咳嗽起來,仿佛心肝脾肺腎都要被咳出來。 原來裴行安對許走珠還有幾分真情,但越是這樣,緹寧越無話可說,既然喜歡人家還讓她那和裴行越成婚,借此來謀害裴行越。這么多年的兄弟,不,應該說仇人,他難道以為裴行越是個善良的人不成。 “你這是什么眼神?!迸嵝邪驳哪抗夂鋈粚示煂帲澳阍诳床黄鹞??” “沒沒,我小命都在公子手里,怎么可能敢看鄙視公子呢?” “呵呵,你是不是覺得我很沒用,一直輸給裴行越?!彼f著話又劇烈地咳了幾聲,然后慢慢走向緹寧,緹寧看見他的左腿有點跛。 裴行安的目光隨之看去,他獰笑道:“我這條瘸腿也是拜裴行越所賜?!?/br> “裴行越果然是個陰險狡詐的人?!本煂広s緊附和道。 裴行安聞言,狠狠地磨了磨牙,“不過他也沒比我好到哪兒去?!彼f著便又劇烈地咳嗽了起來,他拿手捂著唇,鮮血咳在掌心里,他不在乎地拿帕子擦了擦,又看著緹寧說,緹寧擠出一個溫柔乖巧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