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暫時沒空發(fā)難,時飛只好先把心事按下,也裝作若無其事的說:“地牢?!?/br> 塞西爾反應了過來:“之前說的陷阱出了問題?” 時飛點了點頭,突然又想起自己在他身后,做動作塞西爾看不見,便緊跟著出聲說:“那個冰系法師還好說,常規(guī)陷阱多少都能起到些作用,難纏的是那個光系的。” 塞西爾厭惡的撇了撇嘴:“光系法師的確難纏,只有暗元素才能克制他們?!?/br> 時飛說:“的確如此?!?/br> 塞西爾見她沒什么焦急的情緒,了然的問:“你想到辦法了?” “想到了?!睍r飛嘆了口氣,語氣里有些難以察覺的難辦:“我也是實在沒辦法,才會出此下策。” 元素之間本就是互相克制的,也因此間接組成了兩個閉環(huán),木水火土冰雷風是一個,光和暗是一個。 光元素和暗元素本是互相克制的,但自從暗法師式微,人數銳減后,光系法師便開始一家獨大。 這也是很多冒險者小隊里,光系法師除了多具備群體增益能力外,另一個支撐他們成為核心人物的主要原因了。 那么現在問題來了。 這片領地唯一一個暗系法師,是被時飛一劍拍死的前黑暗領主道格拉斯,現在誰能對付那個牧師? 答案不言而喻。 塞西爾自覺領會了時飛的未盡之言,得意的表示:“讓我出馬也行,只不過得給我準備好新鮮的血液和優(yōu)質的血奴,不然我的實力沒辦法完全恢復,恐怕打不過呢?!?/br> 他原本的實力,對付七級的光系法師都沒問題,何況這個剛剛五級的小小牧師? 所以時飛來找自己求助,合情合理。 也所以自己趁火打劫要些福利,有理有據。 塞西爾自信的很,可時飛卻只是奇怪的看了他一眼:“你在說些什么鬼話?” 時飛慢悠悠的接上了之前的話:“想陰光系法師,普通陷阱可不行,我讓管家?guī)巳ニ阉芽?,前領主還有什么保存完好的卷軸、魔器、魔法陣,帶來看看有沒有能用上的?!?/br> 時飛為自己之前難辦到欲言又止的語氣做出了解釋:“沒想如此正直善良的我,有一天竟不得不用黑暗之物,來抓一名光系法師?!?/br> 她搖頭喟嘆,把感嘆“世風日下,人心不古”的形象,表現的淋漓盡致,活靈活現。 塞西爾:“……” 靠!自作多情了! 時飛又問:“對了,你之前說什么血奴、實力,你要打誰?你還有什么仇人嗎?” 我最大的仇人怕不就是你吧? 塞西爾僵直著脊背,悶不吭聲。 這一瞬間,他甚至都想不起老家虎視眈眈的血族叛徒了,滿腦子都被一個可惡的,叫時飛的暴力女人占了個滿滿當當,不留一絲余地。 時飛的一句話尬的他老臉通紅,不由得慶幸自己走在前面,這幅窘態(tài)才沒有暴露。 多次強迫自己冷靜,試圖臉部降溫未果,塞西爾的壓力很大。 他閉上眼睛,咬牙切齒的下了決心。 一定不能讓人看到自己現在這幅樣子! 可能是塞西爾的執(zhí)念太強了,他對人事物的感知都不由得敏感了許多。 大概也因此,他第一時間發(fā)現了很遠的一個拐角里,拐過來的那個半熟人。 塞西爾一下子停住了。 時飛順著他偏頭的方向看去,有些不確定的問:“那是……麗芙?” 塞西爾什么也沒說,他突然竄了起來,風一般閃身躲進了最近的一間屋子,嚴嚴實實的藏在了門后。 時飛一頭霧水的跟著他鉆了進去,疑惑的問:“你躲什么?” 塞西爾把自己的臉懟在門板和墻壁的夾角里,悶聲悶氣的說:“不想看見她,不行嗎!” 時飛:“……哦。” 時飛:“行吧?!?/br> 塞西爾本來就對麗芙沒什么好印象,畢竟自己身上的兩處灼傷傷,都是因她而來。 這時候吸血鬼可不管當初是不是他率先攻擊的別人,滿腦子都是麗芙的“累累罪狀”。 再加上自己滿臉通紅,一副毫無威嚴的樣子,怎么可以讓討厭的人看到,再反過頭來取笑他呢? 時飛可不懂塞西爾那顆別別扭扭的少年心,她看叫不動吸血鬼,就老神在在的靠在門口,打算等麗芙走了之后,再去地牢了。 這間臨時躲藏的屋子雖然不大,但位置很好,是在一個凸出拐角的凹陷處,如果不仔細看,很難被注意到,但門口對著的角度,又能卡上視角,看到斜前方的大片空間。 麗芙就在那里。 一個形色匆匆,滿臉嚴肅的麗芙。 時飛感到有些奇怪。 她滿打滿算來到這里不過三天,城堡的傭人都沒認全,除了管家加文,車夫莫爾,唯三認識的,就是女仆麗芙了。 最開始是因為在一大片瑟瑟發(fā)抖不敢說話的傭人里,麗芙的大膽直言,讓時飛有了點印象。 再然后是塞西爾的襲擊,麗芙進行反抗,結果因為帶了銀戒,陰差陽錯的傷到了吸血鬼,讓時飛對她的印象更為立體了。 可時飛見過了麗芙的很多面,卻唯獨沒有見過剛才那一面的她。 她行色匆匆,臉上不是以往的樂觀堅強,也不是面對她時的忠誠守禮,而是一種時飛從來沒見過的冷漠肅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