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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飛懷疑的看著他,她突然覺得自己的這個管家,似乎也不怎么簡單。 關于圣劍的事情,就連塞西爾也只是知道個大概,一個偏僻領地的管家,為什么知道的這么多? 但加文的表情一派自然,全然沒有意識到自己說了什么驚世之言的模樣。 時飛只好暫且壓下心頭的巨震,試探的問:“那你覺得,安德烈的寬劍獻祭了誰的靈魂?” “不知道?!?/br> 管家還是之前侃侃而談時的表情,說出的話卻很讓人失望。 時飛忍不住猜測:“你覺得,有沒有可能是安德烈自己的?” 管家思索著說:“可安德烈不像是靈魂缺失的樣子?!?/br> 時飛說:“不,很像?!?/br> 她回憶著那晚的情形,說:“在寬劍斷裂之初,安德烈的表現(xiàn)就像一個沒有感情的傀儡,對我產生了強烈的攻擊性,但你要知道,他原本一直追捕的是吸血鬼,不是我?!?/br> 管家提出了另一種可能:“但您損毀了他的武器,這會不會使他暴怒?” 時飛說:“暴怒到失去理智?我覺得可能性不大?!?/br> 管家也承認這一點:“的確?!?/br> 時飛說:“我確定是在塞西爾打倒安德烈后,他才恢復的意識和記憶,也不再具有攻擊性?!?/br> “有沒有一種可能?!睍r飛推測道:“安德烈獻祭了部分靈魂,鑄造出含有玄鐵成分的寬劍,被德維特控制著屠滅了吸血鬼家族。而我劈斷玄鐵,禁錮靈魂的屏障也隨之破碎,讓安德烈因此補全了靈魂,重新回復了自我意識。” 管家沉默了良久,在時飛以為他不會說話了之后,突然輕笑了一聲。 時飛皺眉看向他:“我的推測很可笑嗎?” 管家低垂下眼瞼,說:“不,您的推測很有趣?!?/br> 時飛直覺“有趣”不是什么好的形容詞,而且管家這一瞬間給她的感覺,也有些奇怪。 但這種感覺是一瞬間存在的,下一秒,管家就又恢復成了原本恭敬的模樣,安靜的站在一旁了。 時飛覺得不太對勁,卻苦于找不出問題,只能將疑惑按下不表,故作平靜的說:“我去一趟地牢?!?/br> 管家問:“您要去見安德烈?” 時飛的大腦高速運轉了起來:“我記得光明教廷里有一種可以檢測靈魂的圣器?” 這還是她在冒險者協(xié)會里偶然聽聞的,那時候他們?yōu)榱司境鲆粋€黑暗法師焦頭爛額,長老才說若是他們有教廷的那件圣器,工作難度降低個三四倍不成問題。 而它的功能,除了判定靈魂是否被暗元素污染,也能檢測靈魂是否完整。 時飛不由得動了心思。 光明圣殿里供奉的圣器她肖想不起,可全大陸大大小小那么多光明教廷,總有些可以替代的物品吧? 不知道離這里最近的光明教廷在哪,她能不能借到那個……那個圣器叫什么來著? “您是說圣魂珠?”管家補全了名稱。 “對,好像是這個名字?!睍r飛說:“圣魂珠在圣殿,但普通的魂珠,教廷應該會有吧?” 管家說:“有是有,但不必那么麻煩,您的藏寶室里就有一顆魂珠?!?/br> 時飛一愣:“什么?” 管家說:“準確的說,是前領主道格拉斯的藏寶室里,您繼承了他的領地和城堡,自然也繼承了他的魂珠?!?/br> “等等,可是?!睍r飛懷疑的看著管家:“道格拉斯是黑暗領主,為什么收集光明教廷的魂珠?” 這說不通啊。 管家沒有再做解釋,只是說:“您要去看看嗎?” 時飛雖然滿腦子疑惑,卻還是毫不猶豫的點了頭。 然后她就在道格拉斯的藏寶室里,看到了那顆所謂的魂珠。 那是一顆通體透明的珠子,拳頭大小,上面有一層金黑相間的稀薄紋路。 管家介紹時說,當人雙手捧住魂珠時,如果他的靈魂被黑暗污染,黑色的紋路就會激增覆蓋整個魂珠,若他的靈魂圣潔無比,金色的紋路就會覆蓋住魂珠的表面。 時飛聽完點了點頭,好學的發(fā)問:“那如果是普通的靈魂,不算太圣潔,卻也沒有被污染呢?” 管家想了想,說:“那應該會沒有變化,還是原本的模樣?!?/br> 時飛覺得不太靠譜:“你確定這種情況,是沒有變化,而不是魂珠被損壞了嗎?” 管家好笑的看著他們的領主:“大人,魂珠怎么會被損壞呢?” 為什么不會? 時飛不信他的。 自己這顆魂珠八成是道格拉斯不知道從哪個偏僻的小教廷里搶的,品級不會太高,又不是圣殿里的圣魂珠,為什么不會被損壞? 只不過爭論這些實在沒什么意義,時飛只在心里吐了吐槽,并沒有表現(xiàn)出來。 她更想確定是另一件事:“那魂珠怎么鑒別被測者的靈魂是否完整?” 管家突然陷入了沉默。 時飛問:“你也不知道?” 管家看了她一眼,在腦內瘋狂檢索起來。 時飛也看向管家,默默地等待一個答案。 終于,管家張了張嘴,有些不確定的說:“也許,珠子會變色?” 時飛:“……” 時飛肯定的說:“我懂了,其實你也不知道。” 管家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