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賢妃怎么也想不明白,她們母子明明都挑的二皇子去太上皇跟前說了云容郡主可憐, 太上皇也動了惻隱之心, 哪怕不把她嫁進商家呢,怎么也會在京中給她尋一戶貴重人家。 這會子居然直接發(fā)嫁去了閩地! 賢妃心中一沉:這必然是商太后的手段。 果然是能從淑妃做了太后的女人。商太后的人生履歷, 也是賢妃自己的終極奮斗目標。 于是賢妃惱恨過后又生出畏懼來:還好自己跟三皇子沒有露頭, 此事從頭到尾都是二皇子在搞事。 商太后騰出手來也只會找柳貴妃母子算賬罷了。 只看現(xiàn)在二皇子還在關禁閉, 說不得商太后已經(jīng)出手了。賢妃這樣想著,也就放心了。 而商嬋嬋雖早知此事, 聽了圣旨明發(fā), 還是笑個不住。 東平郡王府不是想替三皇子拉攏朝臣世家嗎, 這就送你一個!瞧你去福建拉攏去吧! 正如云南的鎮(zhèn)南公府,福建的建安伯府, 皆是從祖上數(shù)代起就在祖籍之地經(jīng)營的。 因山高皇帝遠, 說句不好聽的, 哪怕改朝換代, 他們這幾家也是不好動的,實在是發(fā)展的根深蒂固。 他們在當?shù)卣f話只怕比朝廷還好使。所以朝廷對他們也是又拉又打,許嫁宗室女子也是常事。 于是這等人家也往往只管自己的一畝三分地, 深知只要自己不造反,這爵位就是穩(wěn)的。 只要不是當家人腦子抽風, 就不會摻和進京中的太子之爭,誰當皇帝對他們而言都一樣。 而商太后選建安伯府,也并不是隨手為之。 太上皇后宮中的吳太嬪便是建安伯府之女,十分溫柔安靜, 從來站在商太后這邊。她也打了包票,建安伯府向來家風清正,絕不會有寵妾滅妻之事。 依著云容郡主的性子,指望她短時間內(nèi)自己立起來是不可能了。只得找一家規(guī)矩好的人家塞進去。哪怕不求夫妻和睦,也得求個地位牢固。 一般女孩自然愿意嫁的離母家近些,以便若有不虞,母家撐腰。 可云容郡主卻不同,若是嫁在京中,忠順王府別說給她撐腰了,只怕只會給她作夭,將她攪得片刻不得安生。 倒不如遠遠的嫁了,讓繼母等人再也夠不著才好。 待新封的明惠郡主入宮謝恩時,商太后見她不但沒有遠嫁的愁態(tài),反而眉目舒展了些,情真意切叩首:“謝過皇祖父皇祖母。” 顯然是明白自己遠嫁的好處。 商太后倒不由高看她一眼,又心道:說不得本也是個聰明孩子,只是現(xiàn)在性子已成,到底可惜了。 從此后遠嫁閩地,萬事靠她自己立足,只盼她一切順遂吧。 商嬋嬋眼見得此事塵埃落定,回家便去江氏跟前說起了黛玉之事。 江氏本在看賬,聞言手就一停,然后細細思量了一會子:從前她一見黛玉就喜歡,并不是沒動過讓她做兒媳婦的意思。 只是按著年齡,本想著是驥兒。 然后來林如海入京,位高權重,黛玉作為他的嫡長女,又奉旨入宮讀書,得了太后皇后的青眼,再配侯府三子就有些低了。 故而江氏就熄了這個心思。 今日聽商嬋嬋居然說起黛玉與商馳來,驚訝后再細想,除了年歲外,倒真是一門好親事。無論根基出身、模樣性情樣樣都是配的過的。 而三年后,論著虛歲,黛玉也有十五歲了。 商嬋嬋見江氏只是出神,就有些急了:“阿娘,我說的有沒有道理?” 江氏這才回神,輕輕戳了女兒額頭一下:“你如今也一年大似一年,也該知道些避諱,你大哥的親事也是你能亂說的?尤其在外頭,可不許提一個字!” 商嬋嬋也不怕:“娘,我又不傻。事關林jiejie的名聲,我怎么會亂說。只是阿娘不知道,貴妃娘娘那眼睛總盯在林jiejie身上,這多虧隔著鳳景宮呢。” 江氏一笑:“就你精,你只管在宮中與玉兒相互照應著好好念書,其余的,一應有我們?!?/br> 商嬋嬋尚在這里替商馳cao心,殊不知自己被安排的明明白白。 謝國公本打算往商鐸跟前去商議兩家聯(lián)姻之事,謝羽冊便道:“商侯爺與兒子是同僚,不如我先去探探意思?!?/br> 因此事已與謝翎攤開了說,兩位長輩倒也不曾瞞他。 謝翎反而提出了另外的意見:請商馳先去試一試商侯爺?shù)囊馑肌?/br> 商鐸的為人,脾氣是有些霸道武斷的,若是他一開口就不同意,兩家就難再繼續(xù)說了。 三日后,保寧侯府。 商馳的右手食指輕輕敲著桌子,這正是他思考時的下意識舉動。 此時商鐸父子兩人坐在書房里,剛剛商議過夏季黃河防洪之事。商馳笑道:“也多虧了林大人,今年戶部錢糧倒是豐足?!?/br> 商鐸道:“這是民生大事,成千上萬的人命懸在上頭。以他的抱負心性,自然是上心。” 商馳見公務告一段落,就開口道:“有件事情,我想請父親的意思。” “你說?!?/br> “事關meimei的婚事。” 商鐸露出訝異神色來:“嬋嬋?她才多大?” 商馳一笑,不答此話反道:“父親先只告訴我,對meimei的婚事是如何打算的。” 商鐸嘆了口氣:“我并不想以嬋嬋的婚事聯(lián)姻高門大戶。只想著來日從寒門子弟中挑一個出色的,然后扶持一番?!?/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