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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按著商嬋嬋蠢蠢欲動的手:“可不能亂摸它們,這些馬脾氣大著呢?!?/br> 荔容郡主心有戚戚,當年她頑皮,悄悄跟在父王身后,想要偷著摸一摸他的坐騎,險些就被踢中,好在旁邊人護衛(wèi)的快,否則便險了。 此時這些馬雖都在欄中,但萬一鬧氣脾氣來,也不是好玩的。 謝翎回頭道:“我的馬你可以摸。” 五皇子和荔容郡主都有屬于自己的馬,此時既來了,便各自在小吏的帶領下,親手拿了些精草料準備加深一下人馬情誼。 唯有商嬋嬋跟著謝翎來看他的馬。 那是一匹通體墨黑的駿馬,唯有四蹄如踏雪般純白。謝翎先摸了摸馬鬃,這才示意商嬋嬋可以伸手。 商嬋嬋不會分辨馬的好壞,只能橫向比較親眼見過的別的坐騎,心道:這確實比荔容郡主上元節(jié)倒騎著的那頭驢要好看多了。 見她的手放在墨色的馬鬃上,越發(fā)顯得膚光勝雪,謝翎便有些怔怔,直到商嬋嬋手上那只嵌藍寶石鐲子光芒微微一晃,他才呼吸一滯,轉開臉去。 然而商嬋嬋下句話一說,登時打消了他所有的心猿意馬。 只聽她聲音清脆,不辨喜怒:“我聽聞,你們府上并不認同我們家不納妾的規(guī)矩?!?/br> 第83章 設計陷阱 謝翎聽商嬋嬋提起納妾之事, 忙要開口解釋。 然而不等他說話, 商嬋嬋就笑瞇瞇的直接抬手按在謝翎唇上, 雖然隔了一方手帕,謝翎的臉還是霎時就紅透了, 宛如馬勒上的紅絹一般。 商嬋嬋開口道:“你別怕。我是聽了你與鄒太君的話,來表揚你的, 不是來興師問罪的?!?/br> 俗話說,小兒子,大孫子, 老太太的命根子。 鄒太君只有謝翎這一個孫子,自然見不得他受委屈。 且在老太君看來, 能娶到商家女固然是錦上添花, 但要是需得犧牲謝家的傳承來迎合商家的規(guī)矩, 那她情愿放棄,轉而給孫子娶一個家世低些的女孩。 于是胡氏從宮里帶回謝皇后的態(tài)度后,鄒太君便更加不喜,只以為女兒做了皇后,就一味畏懼商太后,連自己親侄子都不顧了。 索性直接將謝翎叫了來,言及此事, 只道“翎兒,你也知道商家女兒體弱,只恐日后不虞。我這里有兩個十分乖巧伶俐的丫頭,若是你喜歡, 祖母便為你做主,你帶了去使喚吧?!?/br> 胡氏在旁攥著帕子不敢打斷婆婆的話,只能對著兒子眨眼,想要傳達一下皇后的意思。 然而謝翎低著頭,根本沒看到親娘的暗示。 他對祖母拱手道:“多謝祖母為商姑娘的身子考慮,只是保寧侯府乃累世名門,來日她入咱們府上,也不會少了伺候的陪嫁丫鬟。祖母既擔憂她的身體,要賜人服侍她,不如賜兩個通曉醫(yī)術的嬤嬤?!?/br> 鄒太君聽他故意歪曲自己的意思,不由略微蹙眉,索性挑明:“這人是賞給你的?!?。 謝翎語氣四平八穩(wěn):“長者賜,不敢辭。我屋中雖沒有用人的地方,但祖母既要賜人,我便將那院中打掃的小廝撥走兩個吧,好給祖母的人騰地方?!?/br> 鄒太君:…… 胡氏忍不住插話道:“母親,您調/教的水蔥似的人——聽說那個叫茗杏的還會彈琴,給了翎兒掃院子豈不可惜。不如母親賞了我吧,我們打牌覺得無聊,只差個彈琴唱曲兒的呢。” 鄒太君和謝翎齊齊無語。 他們祖孫在這里打機鋒,胡氏卻是真心實意的。 鄒太君早幾年就在給長孫準備房里人了,俱是家生子里容貌出挑的不說,還都知情識趣,各有所長。 胡氏在婆婆這里也是見過幾回的,非常遺憾自家姨娘里居然沒有個通音律的。如今聽兒子居然讓她們去掃院子,深覺暴殄天物,便開口要人了。 胡氏這一打岔,鄒太君那一點火氣也沒了。 她也是個明白人,聽這話就知道謝翎決意不肯納妾。大有一副您塞進幾個,我就多幾個打掃衛(wèi)生的下人這樣的意思。 鄒太君更明白,謝翎之所以不明著說出口,除了出于孝順之道,不愿頂撞自己外,恐怕還有一層理由便是護著那未過門的妻子。 生怕今日說僵了,來日自己這個太婆婆,將這個過子記到商嬋嬋身上磋磨她。 鄒太君心里不由得有些泛酸:人都說女兒外向,怎么到自己家就反了過來,成了男兒外向。 這還八字沒有一撇,六禮都未行,謝翎就這樣處處維護,連往日最敬重的祖母的話都不聽了。 只是她到底不愿意拂了孫子的心意,便頜首道:“行了,你去吧。你的話祖母都明白了?!?/br> 謝翎再施一禮便告退了。 胡氏慢半拍地訝然道:“母親,今日翎兒莫不是在外面吃了酒,不然怎么這么多話。我好久沒聽他說這么長的句子了。” 鄒太君嘆氣道:“只怕是酒不醉人人自醉。” 見胡氏不解,便道:“我乏了,你也去吧?!?/br> 胡氏笑道:“那兩個會彈琴的,求母親賞了我吧。我必不叫她們掃院子的?!?/br> 鄒太君:…… 故而此事轉了一圈,最倒霉的居然是謝大將軍?;丶矣孀采蟽蓚€風擺楊柳似的丫鬟走過來服侍,嚇得他以為自己進錯了門。 聽夫人講完了全過程后,他也只剩下哭笑不得:“夫人既喜歡,就留下伺候你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