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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沒多大事,你叔我給人免了一千塊錢的單?!苯W哌^來,挨著他坐下,“喲,香酥鴨,好吃不,給我來只腿?!?/br> “不給!”江槐連忙護住,“干嘛免單,是他們先惹我的?!?/br> “可受傷的是他們呀,十個人,個個腿斷胳膊折的,不得看醫(yī)生???”江海伸手去撕鴨子,“瞧你那小氣勁兒,不給腿給個翅膀。” “翅膀也不給?!苯卑情_他的手,“白白讓咱家損失了一千塊,你還好意思吃?!?/br> “嘿,你小子,給個脖子總行了吧?” “脖子也不給?!?/br> “不給我就告訴你媽!” “你敢!”江槐說,“信不信我給我嬸兒打電話告你狀?!?/br> “告我啥狀?”江海眼一瞪,“我堂堂正正,正正經(jīng)經(jīng),兢兢業(yè)業(yè)的,你告我啥?” 江槐撇嘴:“新來那個領(lǐng)舞的,你跟人家出去吃宵夜了,別以為我不知道。” “好小子,你跟蹤我?!苯rv一下跳了起來,“吃宵夜怎么了,我吃完就回去睡覺了,不行嗎?” “行不行我嬸兒說了算?!苯辈敛潦?,掏出手機。 “別別別,為了一口吃的,至于跟叔反目成仇嗎?”江海急忙攔住他,“我不吃了還不行嗎,你自己吃,不夠我再去給你買,行吧?” 江槐收起手機,撕了一只鴨腿,大口大口啃起來。 江海咽了下口水,郁悶道:“你小子學壞了。” 江槐啃得滿嘴油:“學壞也是你們教的?!?/br> 江海是江槐他爸手下的小弟,江槐他爸叫江漁,年輕時是當?shù)赜忻拇竽ь^,人送外號活閻王,手下有幾十個跟著他混的小兄弟,整天打架斗毆,不務正業(yè)。 后來遇到江槐他媽,才算收了心,帶領(lǐng)一幫兄弟跟隨江槐他媽創(chuàng)業(yè)致富,成為當?shù)刈钤绺黄饋淼囊慌恕?/br> 江槐小時候,他媽沒時間管他,整天把他丟給他爸帶,他爸那種靠拳頭說話的人,能帶出什么好孩子,何況還有幾十個和他一樣痞的兄弟。 就是在這樣的成長環(huán)境中,江槐還沒學會說話就先學會了打架,幾十個干爹輪番教他各種招數(shù),使得他小小年紀就開始稱霸鄉(xiāng)里,所向披靡。 隨著年齡漸漸長大,干爹們都打不過他了,又教他抽煙喝酒賭博飆車追女孩兒,所有壞孩子干的事,只要你能想得出來,就沒有他不會干的,誰見了都說他是青出于藍勝于藍。 好在他本性不壞,長大之后沒怎么長歪,跟他爸一樣,痞是痞,講義氣,善惡分得清,知道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平時跟干爹們怎么混都行,在外面就會遵守外面的規(guī)矩,除非有不長眼的先招惹他,他才會讓對方知道什么叫天高地厚。 至于追女孩兒的本領(lǐng),江槐更是一次都沒用過。 原因有二,第一他皮相太好,從小到大都是女孩子主動接近他,根本不需要他費心思。 第二是因為他妹和他媽。 這兩個女人,又霸道又兇殘,做事從來不講道理,一個動不動就撓他的臉,一個動不動就斷他的糧。 拜她們所賜,江槐一直對女人敬而遠之,天仙下凡都不帶多看一眼的。 他曾經(jīng)信誓旦旦地說,自己這輩子都不會喜歡女人的,可是自從認識了艾俏,他好像有點動搖了。 因為他突然發(fā)現(xiàn),原來世上的女人并不全是他妹那種張牙舞爪的霸王龍,還有艾俏那種像棉花糖一樣又甜又軟的小貓咪。 唉! 也不知道那只小貓咪現(xiàn)在在干什么? …… 小貓咪在陪著她二哥吃飯。 為了懲罰她不給自己留飯的沒良心行為,艾星璨打了兩份病號飯,非逼著她把其中一份吃完。 艾俏勉強吃了三分之一,說什么也吃不下了,哭喪著小臉向二哥求饒。 艾星璨說:“你想想,你這么大個人都吃不下一份飯,那個小孩兒能吃得了那么多嗎?” “……”艾俏嘆口氣,“二哥,你這頁還沒翻過去呢?” 艾星璨說:“我不是心疼飯菜,我是為了讓你長點兒心,以后不要隨便相信人,更不要隨便發(fā)善心,我剛才已經(jīng)查過了,住院部沒有你說的小孩兒,他沒準就是外面跑進來的騙子,騙吃騙喝還是小事,萬一騙錢呢,偷盜呢,謀財害命呢?” “……”艾俏快愁死了,真想一咬牙把實話說出來,省得二哥在這草木皆兵。 還好二哥今晚值夜班,吃完飯就要去查房,她終于可以清靜清靜。 她躺在床上,情不自禁地想起了江槐。 江槐應該已經(jīng)到家了吧,帶回去的東西吃了沒,會不會又去娛樂.城兼職? 他這么窮,要不要幫幫他呢? 一直這樣打工,多耽誤學習呀,萬一將來考不上大學,以后就更難混出頭了。 他是家里的長子,還要負擔父母和meimei,更是難上加難…… 她越想越替江槐發(fā)愁,愁得睡不著覺,正在床上輾轉(zhuǎn)反側(cè),六哥艾星云來了。 艾星云今天跟同學一塊去了山里,手機沒有信號,直到剛剛才聽說艾俏在醫(yī)院,著急忙慌的就跑來了。 “六哥不知道你病了,還在山里轉(zhuǎn)悠了大半天,想再給你撿一根雉雞毛湊成對,可惜沒撿著?!彼诓〈睬?,認真向艾俏解釋。 “干嘛非要湊成對?”艾俏靠在床頭,笑著打趣他,“六哥你是不是自己成雙成對了,就巴不得全天下都成雙成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