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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然還要怎么說,總不能說她懷疑艾俏在跟鬼談戀愛吧? 那樣的話她媽肯定以為她在說鬼話。 抓不到艾俏的把柄,杜琪琪很是苦悶,只好改變策略,接下來的好幾天都在艾俏和倪悅悅面前俯低做小的,又是幫忙干活,又是買好吃好喝,被倪悅悅冷嘲熱諷也不生氣,照樣笑臉相迎。 倪悅悅覺得她太奇怪了,就問艾俏:“你表姐是被咱們嚇怕了還是氣傻了?” 艾俏說:“她害怕是真的,但絕對不傻,她是怕咱們攪和了她的元旦演出,所以想哄哄咱們?!?/br> “這樣?。俊蹦邜倫傂ζ饋?,“既然如此,那咱們就攪和攪和吧,用實際行動告訴她咱們不是好哄的?!?/br> 艾俏最近忙得很,每天除了聽課寫作業(yè),還得去綜合樓補課,雙休日又要找各種借口溜出去和大佬一起“闖蕩江湖”。 上周她跟著江槐又打了一回臺球,去了歌舞廳,參觀了地下車輛改裝工廠,江槐說以后有機會的話帶她去地下賭場開開眼界,等到她心理足夠強大了,還要騎摩托帶她去飆車。 江槐說他有個干爹是開摩托車行的,他那里什么類型的摩托車都有。 艾俏感覺江槐這人特別神奇,只要你能說出來的娛樂項目,不管是好的還是壞的,就沒有他不會的。 打球,唱歌,霹靂舞,抽煙,喝酒,搖骰子,對他來說就像與生俱來的才能,隨隨便便露一手就能贏得滿堂彩。 他就像一把神奇的鑰匙,為艾俏打開了一個神奇的世界,這個世界里有著形形色色的人和光怪陸離的事,不斷刷新著她對自己那個世界的認知。 在此之前,她以為自己的世界豐富多彩,在此之后,她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世界只是個真空的小匣子,里面的色彩都是爺爺和哥哥們幫她畫上去的。 還好她遇到了江槐,不然就算再活兩輩子,她也還是真空罩里的玻璃公主。 因為元旦節(jié)要和雙休日合在一起放假,所以學校的元旦晚會安排在三十號的晚上八點。 學校邀請了所有的家長來參加晚會,晚會結(jié)束家長正好可以把孩子接回家,免得太晚了不安全。 杜琪琪擔心mama和艾建中共同出席晚會會被艾俏和倪悅悅抓住把柄,就提前和艾建中商量,說艾俏不喜歡看到他們兩個同時出現(xiàn),一來為了艾俏的身體著想,二來為了防止艾俏當場哭鬧讓人下不來臺,建議艾建中還是不要去了。 艾建中覺得她說的有道理,俏俏現(xiàn)在脾氣越來越壞,萬一真的在大庭廣眾下鬧起來,他可沒臉見人了。 再說了,學校的晚會能有什么看頭,一幫孩子胡亂唱唱跳跳而已,不去也罷,省得麻煩。 杜琪琪見他答應(yīng)了,心里的石頭放下一半。 只要艾俏不在她表演的時候出幺蛾子,她就沒什么好怕的了。 至于艾俏和“鬼”約會的事,就等演出結(jié)束再查好了,她現(xiàn)在正爭分奪秒地練習自己的節(jié)目,連課間十分鐘都不放過。 負責節(jié)目籌備的老師說了,學校剛接到通知,獲獎的節(jié)目可以參選省電視臺的春晚,這種露大臉的機會,她無論如何也不能錯過。 晚會前的最后一個晚自習,老汪同志讓全班同學把大合唱再練習幾遍,爭取明天拿個集體獎回來。 至于個人獎,班里也有其他幾個同學報了詩朗誦,小品,魔術(shù)等節(jié)目,但老汪最看好的還是杜琪琪。 因為杜琪琪的節(jié)目是老師們集體討論過之后,決定放在最后壓軸的。 練習完合唱,老汪給單獨表演節(jié)目的同學留出一點時間,讓他們挨個上講臺預(yù)演一遍。 杜琪琪的歌舞確實十分精彩,同學們都拍手叫好,和她關(guān)系好的幾個女生又開始各種拍馬屁。 倪悅悅最看不慣這個,撇著嘴說:“幸虧只是學校的晚會,要是真上了春晚,你們還不得把她吹到天上去?!?/br> “我們吹是因為有的吹,你想吹還沒有呢!”趙倩不甘示弱地回敬,“整天說我們馬屁精,你自己不也一樣天天拍艾俏的馬屁,有本事讓艾俏也上臺表演啊,可惜,她那身體,只能在臺下當觀眾,給我們家琪琪鼓掌?!?/br> “就是就是,我們琪琪將會是明天晚上最閃亮的星,有些人再看不慣,也注定只是塵埃,只能坐在臺下當陪襯?!?/br> 倪悅悅氣得擼起袖子就要打人,說她可以,說艾俏不行,誰敢說艾俏,她就讓誰鼻子開花。 “行了行了,我都不氣你氣什么?”艾俏拉住她,笑得眉眼彎彎,“明天不還沒到呢,誰是星星誰是塵埃,不到最后怎么能知道?!?/br> 杜琪琪聽不到艾俏在說什么,可是艾俏笑得那樣胸有成竹,讓她的心一下子變得不安起來。 可惡的丫頭,她又要搞什么鬼? 第二天中午,艾俏節(jié)前最后一次去綜合樓補課,問江槐晚上會不會去大禮堂看晚會。 江槐說他應(yīng)該等不到晚上就走了,因為好不容易放三天假,他媽叫他搭老鄉(xiāng)的順風車回老家過節(jié)。 艾俏微微有些失落,她還打算明天偷溜出去找江槐玩兒,沒想到江槐今天就要走了。 不過她表示理解,元旦也是年,總不能讓他一個人孤苦伶仃地過吧! 下午的課上完,江槐真的坐老鄉(xiāng)的車走了,臨走時給艾俏發(fā)信息,說給她買了個小禮物放在門衛(wèi)室,讓她別忘了去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