賭注去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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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天下午, 夏荷就被賀祥送了回來。 賀惜朝瞧著賀祥, 后者恭敬地遞上兩張身契。 “惜朝少爺, 可還有什么要吩咐的?” “沒有了,多謝祥爺爺?!辟R惜朝滿意地說。 “您滿意就好,老奴告退?!?/br> 等賀祥一走, 夏荷便跪了下來, 賀惜朝問:“有對你動手嗎?” 夏荷搖了搖頭,不過身體有些晃。 這一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賀惜朝嘆道:“起來吧,跪了那么久今日不用你伺候, 下去歇息?!?/br> “是,少爺?!毕暮裳劾飵е鴾I, 又磕了一個頭,“多謝少爺?!?/br> 賀惜朝看著夏荷的背影,心情微微沉重。 他的運氣是真的好, 就是魏國公偏心,府里女眷針對他,他至少不是一個能被隨意打殺的奴婢,否則別說科舉,自由和性命別被捏在主子手里,日子還怎么過? 第二日一早, 賀惜朝進宮。 蕭弘一見到就問:“怎么樣, 想到方法了嗎?” 賀惜朝將彈劾魏國公的奏章告訴他。 “這些人有病吧, 讀了那么多年的書, 還考了進士,就為了抓咱們這雞毛蒜皮的小事?”蕭弘覺得他要是皇帝,頭一個先把這群沒用的官給貶了,簡直浪費國庫銀子。 “他既然堅持,那就順著他,不過只是代罰也太沒意思,不如什么都代勞了吧?!辟R惜朝對蕭弘淡聲道,“再挖個坑,將他埋了就是?!?/br> 拜嚴翰林所賜,蕭弘那瞌睡蟲已經(jīng)嚇跑了一半,如今的姿態(tài)是坐在椅子上,微微垂著頭,半睡半醒。 當他的頭輕輕一點一點的時候,“大皇子,請繼續(xù)念下一段?!?/br> 那聲音死板刻薄,瞬間讓蕭弘清醒了過來,他抬起頭,看到那張令紋深刻的臉,于是回頭道:“惜朝,你代我念?!?/br> “是?!辟R惜朝端起課本,一字一句清清爽爽地誦讀下來,停頓斷句完全正確,兩百個字不到,一會兒就念完了。 嚴翰林的臉跟個冰霜結(jié)住似得,看著蕭弘問:“大皇子這是何意?” 蕭弘支著腦袋,漫不經(jīng)心道:“沒什么意思,就是懶得念,有伴讀在,他代勞就是,都一樣?!?/br> “老臣是讓您念?!眹篮擦植粣偟?。 “可我想讓伴讀代念。既然罰能代罰,念為什么不能代念?”蕭弘反問著,接著他一轉(zhuǎn)身問:“你們說是不是?” 此言一出,上書房萎靡的眾人精神頓時為之一振,眼里紛紛閃爍著興奮的光芒,底下紛紛應(yīng)和道:“是?。 ?/br> 蕭弘簡直說到他們心坎里去了!他們開小差做小動作怎么了?有伴讀在,找伴讀去呀,何必為難他們呢?反正是回答不出問題來,也是伴讀受罰。 大哥/大堂哥趕緊上,弄他丫的死老頭!這是所有上書房的孩子共同的心聲。 嚴翰林相比蕭弘,可見更讓人討厭。 嚴翰林眉頭緊皺,擠出深深的川字,“殿下這是在跟老臣胡攪蠻纏?” “講道理便是胡攪蠻纏,要說這本事您可比我強多了。這不是您說的嗎,臣得為君分憂,都彈劾到我外祖那兒去了。好像惜朝不為我分點憂,你們連日子都要過不下去一樣。既然如此,我想了想也的確是這個理,您放心,今后我犯錯一定讓惜朝代我領(lǐng)了??杉热环謶n,那就多分一些,問題這種小事找他去,他要是回答不出,您盡管罰,手心不夠,打板子都行,如何?” 嚴翰林深吸一口氣,忍下怒氣道:“這樣您更可以堂而皇之三心二意,如何能讀好書?” “誰說我沒好好讀書了?”蕭弘不悅道,“我就是看不慣您的作風而已,盡抓著我們那點芝麻綠豆的小事打罰,卻忽視了課堂本身,您上課枯燥無味先不說,這進度也比之前的徐師傅慢了很多?!?/br> 嚴翰林的臉頓時漲成了豬肝色,大概所有的師傅被學生指著上課差勁,都會有這種羞辱感。 他忍不住譏嘲道:“大皇子嫌慢嫌無味,看樣子都已經(jīng)自學成才,無需老臣教授?” 嚴翰林這么一說,蕭弘便頓了頓,他看了賀惜朝一眼,然后脖子一揚,嘴硬著:“沒錯,我都會?!?/br> “好。”嚴翰林立刻喊了一聲,“既然如此,大皇子敢不敢去皇上面前讓老臣驗收讀書成果?” 這下蕭弘沉默了。 大家都沒想到會轉(zhuǎn)變成這個動向,去皇上那兒,就憑蕭弘那半吊子,豈不是就去討打的。 “大哥……你冷靜一點……”蕭奕摒棄了恩怨,勸道。 蕭弘一時半會沒有答應(yīng),就聽到嚴翰林冷笑,“皇上面前,這伴讀代背怕是不成了吧?大皇子就別勉強了?!?/br> 誰都知道蕭弘刺頭,這幾天嚴翰林是真的看蕭弘不順眼,逮著機會要將這個桀驁不馴的孩子給收拾服帖了。 激將法一出,所有的人心里暗道一聲,壞了。 果然就聽到蕭弘頭腦一熱說:“去就去,還怕你了?” “大堂哥,你瘋了?”平郡王世子怪叫一聲。 你背得出才怪,你可是皇上罰抄二十遍,都沒背出論語的人吶!這是所有人的心聲。 廣親王世子提醒道:“大堂哥,你要是背不出,這老頭可就更猖狂了,你可得想清楚?!?/br> 蕭弘沒有說話,似乎在猶豫,而嚴翰林卻當場將此事砸實了:“那就這么說定,待放課,便去求見皇上。” 突然賀惜朝喊了一聲:“等等。” 嚴翰林看他,“怎么,是要勸大皇子嗎?” 賀惜朝笑了笑,“自然不是,只是嚴師傅,既然去皇上面前論個輸贏,總有賭注吧?若是大皇子通過您的考教了呢?” “老臣哪還有臉面給大皇子授課,自當辭官而去?!?/br> “好,就這樣!”蕭弘一錘定音。 嚴翰林摸著胡子,反問著:“那若是大皇子通不過呢?” “今后你說什么,我就做什么,絕不廢話。”蕭弘說。 “善?!眹篮擦忠粨嵴?,看向邊上的賀惜朝,振振道,“國有禮法,家有規(guī)章,任何亂紀朝綱之人都該受到嚴懲,大皇子別舍不得就好?!?/br> 蕭弘瞬間怒目而視,眾人當他又會放下什么狠話,卻聽到他回頭就對賀惜朝說:“惜朝,把書給我,我馬上再背一遍。” “……”幾個孩子聽此頓時手掌蓋住眼睛,心說:完了。 放課時辰一到,所有的人連午飯都不去吃,一同涌向清正殿。 伴讀們卻被留在了外面,吳襄看著賀惜朝,忍不住擔憂道:“大皇子能行嗎?” 這可是關(guān)系到他們?nèi)兆訉砗貌缓眠^,是以分外緊張。 賀惜朝抬頭看了看天手:“這兩天殿下連睡覺都省了,就是在背書。估摸著能行的吧。” 別估摸著呀,一定要肯定。 要是那老頭贏了,他們挨打的時候必然更多,簡直一片黑暗。 大概從來沒有如此時此刻這么希望蕭弘爭氣點,賀惜朝瞧著他們雙手相合念念祈禱,忍不住一哂。 天乾帝看著跪在下面的蕭弘跟嚴翰林,又瞧了一眼邊上站立的幾個孩子,眉頭皺得簡直能夾死蒼蠅。 只聽到嚴翰林俯身痛哭道:“老臣無能,實在無法管教大皇子,讓他嫌棄老臣講課乏味,進度緩慢。老臣發(fā)現(xiàn)大皇子打盹,請他回答問題,卻不想被大皇子數(shù)落了一通,臣實在無法勝任這一職,請皇上另尋他人吧!” 天乾帝簡直頭疼,對著蕭弘斥道:“弘兒,你又想干什么?” “兒子什么也沒干,就跟嚴師傅打了個賭?!笔捄肽樕弦彩侵T多不滿,對著旁邊的嚴翰林說:“有的沒的說那么多干什么,嚴師傅,您若是要跟父皇告狀,那您繼續(xù),我就回去吃飯了,也別浪費咱們的時間,下午可還有騎射課呢!” 大概沒想到蕭弘會這么說,不僅嚴翰林就連其他的孩子也當場愣了愣。 這可是皇上跟前吶! “什么賭?”天乾帝倒是沒惱,他已經(jīng)習慣了,只是有些莫名,好好的上課怎么扯到賭注上去了?他瞟了周圍一眼,指著蕭奕道,“奕兒,你說?!?/br> 蕭奕咧了咧嘴,只能硬著頭皮將剛才所發(fā)生之事講了一遍,“大概就是這樣了,父皇?!彼辛艘粋€禮,趕緊溜回到人群中去,他可沒有蕭弘這膽子,見到皇帝爹還是很慫的。 “所以,就這點小事?”天乾帝覺得簡直不可思議。 “這不是小事,父皇,師傅是來教授學業(yè)的,可惜如今這位嚴師傅就盯著咱們犯不犯錯,稍微不如意,就罰,這不是嚴格,這叫苛責。因為頻頻叫人回答問題,至今為止才學《春秋》第四篇,簡直本末倒置,不知所謂,這樣的師傅,兒子覺得很不稱職?!?/br> “老臣冤枉!”嚴翰林大呼一聲,“老臣兢兢業(yè)業(yè),一心求幾位皇子殿下學好,卻不想讓大皇子如此憎惡,實在寒心呀。如大皇子這般,大概只有一位萬事不管,隨他課上熟睡的師傅才能令他滿意。” 天乾帝聽到這里,再看幾個孩子,跟誰一條心一目了然,嚴翰林能讓不對付的這幫孩子凝成一股繩,也是厲害。 他微微一嘆,端起手邊茶杯,呷了一口道:“不是打了賭,下了賭注嗎?該怎么樣,就按照你們賭注來,現(xiàn)在開始吧,嚴卿打算怎么考教?” 嚴翰林說:“皇上,大皇子說他都學會了。學會不僅意味著背誦,還要知其意,皇上看,如何?” “意思?可都沒怎么教過呀?!睆V親王世子跟平郡王世子說著。 “別找一篇生僻的背吧?!逼娇ね跏雷右矒鷳n著。 天乾帝的目光往他們身上淡淡一瞥,頓時倆孩子消了音。他說:“既然只上了《春秋》前四篇,字兒不多,弘兒,你就在這里從頭到尾背一遍?!?/br> 天乾帝話音剛落,邊上的孩子瞬間驚呆了,眼前一暗,頓時毫無希望,然而卻聽到蕭弘說:“這算考教嗎?嚴師傅認不認?” “怕是大皇子背不出來吧?!?/br> 天乾帝聽到這里,看了嚴翰林一眼,微微搖搖頭,“背吧,朕做主?!?/br> 蕭弘于是咧開嘴,露出一口白牙,“聽好了?!?/br> …… 嚴翰林呆呆站在原地,蕭弘背完最后一句,對他說:“請嚴師傅點評?!?/br> 嚴翰林漲紅了臉,他吃驚又羞憤地問道:“大皇子既然會背,為何提問從來都支吾回答不出?” 蕭弘冷嗤一聲,“您提問從來都是冷不防地來一下,我都不知道你問了什么,怎么回答?只能任你罰,可罰完你都不再重復一遍問題,就是為了罰而罰。您這么做,不就是帶著機會逼著惜朝不忍心主動來替我挨罰嗎?說實話,您的行為比當初的徐師傅更令我不齒?!?/br> “嚴卿是否還要再考教其意?”天乾帝聽到蕭弘的話,語氣已經(jīng)冷了。 “父皇,結(jié)果也是一樣。”嚴翰林還沒回答,蕭弘便道,“從前日放課開始,我什么都沒干,就在背書。惜朝離宮之前將各篇目之意講解給我聽,我連覺都不睡,挑燈夜戰(zhàn)就是為了今日?!?/br> 嚴翰林抖著聲音問:“大皇子難道是故意讓老臣做這個賭注?” “當然不是,這賭注還是您提出來的,我只是做好準備而已?!?/br> “既然賭了,就愿賭服輸,來人,擬旨,去嚴子文翰林院學士一職。”顯然天乾帝也對這個上書房師傅不太滿意。 嚴翰林沒想到天乾帝就這么直接下令,頓時腦袋一懵,頭腦一熱道:“大皇子如此寵幸賀惜朝,可有漢武韓嫣之象,非大齊之幸?!?/br> 蕭弘一愣,沒明白什么意思,可突然龍案上傳來重重的一響,驚得所有人一跳,卻是天乾帝拍了桌子。 “住嘴!”天乾帝震怒,眼里帶著厲光,怒視著嚴子文,“胡言論語,來人,重罰四十大板?!?/br> 此言一出,嚴子文才意識到自己說了什么,眼里閃過恐懼,他忽然伏地求饒,“臣口不擇言,請皇上贖罪,臣無心之語??!” 天乾帝沒有理會他,反而厲聲高喝:“帶下去!” 侍衛(wèi)很快進來將人拖出去,不一會兒傳來打板子的聲音。 ※※※※※※※※※※※※※※※※※※※※ 遙:沒想到我快二十萬字了,你們倆還這么小…… 賀惜朝:怪誰? 蕭弘:話說漢武韓嫣是什么意思? 遙:傳說韓嫣是漢武帝的男寵。 蕭弘:哦…… 蕭弘:!?。。?/br> …… 感謝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手榴彈]的小天使:守常常常常常、墨跡 1個;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墨跡 2個;買西瓜刀的西瓜 1個;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 秦羨羨、蠢萌洛球球 20瓶;橘子貓、茶杯姑娘、松下阿毛 10瓶;flora_ 4瓶;百里清 2瓶;珥喵、暗夜之子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