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識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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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弘跟賀惜朝兩人走到湖邊,只見那棵古梅之下, 蕭銘正懸臂提筆作詩, 邊上圍著諸多公子雅士,正朗誦他的詩句。 梅花樹下作梅花, 賀惜朝聽著不禁跟著點點頭。 蕭弘一臉好奇地問:“他寫的很好嗎?” “意境押韻都對的上, 已經(jīng)不錯了,說來對于詩詞, 我沒有他的造詣?!辟R惜朝誠實地說。 蕭弘聞言不屑地撇撇嘴,“他也就會這些喧嘩取寵的手段而已?!?/br> 賀惜朝打眼看他, “少看不起別人, 論學(xué)習(xí)態(tài)度,他可比你強多了。文人墨客好詩興詞, 三皇子這么做也算投其所好, 瞧,就這一手已經(jīng)贏得了這些公侯伯府公子們的好感?!?/br> 只見蕭銘寫完,便聽到不少贊譽之聲。他面帶微笑,矜持頷首, 直言不敢當(dāng), 又恭維了旁人幾句,很快就給人以禮賢下士, 謙遜禮讓之感, 順利地融入了這個圈子。 蕭弘覺得蕭銘虛偽, 滿眼嫌棄, 可賀惜朝看得有些羨慕, “你要是也能筆下驚艷,我就能省一半的心了?!?/br> 蕭弘聞言臉龐有些扭曲,艱難地說:“惜朝,這輩子你死心吧。”說完他抬頭挺胸,很是自豪道,“我要是落筆,能把他們都得罪個光,一了百了?!?/br> 是啊,丟人也能丟出京城外。 賀惜朝失笑道:“那咱們?nèi)ツ膬?,這邊還是那邊?” 這邊是蕭銘,那邊是蕭奕。 蕭奕很有自知之明,沒自取其辱地去爭奪蕭銘的資源,直接混在了紈绔圈子里,就是宋少爺一直想要將他拉進去的圈子。 賀惜朝難入,可向來會玩,身份又高的蕭奕卻簡單,不一會兒就已經(jīng)稱兄道弟了。 蕭弘自然誰也看不上,他只是奇怪道:“為啥一定要選,我們難道非得呆在這里嗎?” “我得在這兒等堂姐的消息?!?/br> 什么消息,蕭弘一想頓時臉色不好看了,他跳腳道:“你還真去看那姑娘??!” 賀惜朝回頭看他,挑眉反問道:“為什么不看,你都看了倆了。” 瞬間,蕭弘就跟個戳破的皮囊一樣,底氣全無。 既然哪邊都不去,賀惜朝就在湖邊靠著樹坐了下來。 蕭弘沒敢發(fā)表意見,只能哼唧哼唧讓人拿了一支魚竿過來,放了餌,垂到湖里。 一個冬天過去,魚兒們正嗷嗷待食,爭先恐后地咬鉤,蕭弘拎起魚竿一看是條魚就又甩了回去,接連幾次,看得賀惜朝納悶道:“你在干什么?” “釣王八?!?/br> “誰是王八?” “我。” “嗯,那你繼續(xù)釣吧。” 蕭弘:“……惜朝,你越來越不可愛了。” 賀惜朝瞧著他一臉郁悶的模樣,終于笑起來,抬起兩根手指,抵在自己的臉頰上,眨巴眨巴眼睛,腦袋一歪,天真無邪帶著嬌嬌嗲嗲的語調(diào)問:“表哥,那這樣可不可愛呀?” 蕭弘頓時一點脾氣都沒有了。 他覺得他哪兒是賀惜朝的主子,明明是倒過來的,自己的喜怒哀樂完全跟著走,而且是心甘情愿,撞了南墻都不回頭的那種。 這輩子……這輩子就這么著吧。蕭弘想得很開,既然掙扎無用,躺平任他欺負(fù)就是。 賀惜朝支著下巴,看著臉頰微紅偷樂的蕭弘,忍不住也彎了彎唇,他的目光落在圍著那魚竿逡巡的各色錦鯉,然后道:“待此事畢了,就著手清英王府的賬吧?!?/br> 蕭弘回過頭,“你手下的那幫人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 滿打滿算也就三個月的時間,就算培養(yǎng)一個賬房先生也沒這么快吧? 賀惜朝淡淡地說:“誰知道呢,明天開始就拿你手上剛得的御賜皇莊給他們練練手,能找出多少漏洞看他們本事。” 他撿了邊上的糕點揉成屑灑進湖里,頓時那圍繞著蕭弘魚鉤上那點餌食的錦鯉立刻爭先恐后地擠過來,湖上泛起陣陣漣漪,不一會兒就將屑末分食干凈。 對此蕭弘毫不在意,“你說了算?!?/br> 賀惜朝樂了,他起身坐到蕭弘身邊,手指戳了戳那結(jié)實的手臂,“我跟你說,這是我第一次帶隊審計,成不成可沒有完全把握。不過按理說內(nèi)務(wù)府陋習(xí)成風(fēng),賬目應(yīng)當(dāng)不會太嚴(yán)謹(jǐn),只是事無絕對,我手下的那十二人具是新手,萬一搞砸了……英王殿下,您得做好成為京城笑話的準(zhǔn)備,不能怪我的。” 蕭弘覺得那半邊的手臂在那一下又一下的碰觸下有些發(fā)癢,帶著點酥麻。他側(cè)頭,就看到賀惜朝收起狡黠的目光,正無辜地看著他,似乎干了壞事,不打算認(rèn)賬的樣子,可那根手指的指尖還對著他沒收回去。 蕭弘默然片刻,忍了忍終于還是忍不住握住賀惜朝的手指,捏了捏,仿佛這樣才能清除掉那股麻癢。 賀惜朝驀地收回了手指,握成拳背到身后,抬著下巴瞪他,“干嘛干嘛?不樂意呀?” “哪兒敢啊,祖宗!”蕭弘嘆息道,“京城的笑話里我起碼占了一半,再來一件也無妨?!?/br> “皇上那兒呢?” “我年輕呀,總會犯點錯,父皇就算責(zé)怪幾句我撒個嬌就好?!?/br> 賀惜朝點點頭,“嗯,那我就放手做了?!?/br> 正說著,沿著湖邊張望的茉莉終于找到了賀惜朝,她趕緊跑了過來,氣喘吁吁地低聲道:“惜朝少爺,原來您在這兒,快跟奴婢走吧,我家小姐好不容易約了宋小姐,您可得抓緊時間。” 賀惜朝于是便起了身,走之前低頭看了眼面朝湖面,坐穩(wěn)垂釣的某王爺,拍了拍他的肩膀說:“我走了呀?!?/br> 某王爺沒應(yīng)聲,裝聾作啞當(dāng)沒聽見。 賀惜朝低低一笑,“我真走了呀?” 蕭弘依舊沒回他,不過仔細聽能聽到一個氣悶的哼聲。 “哎,你不理我,我去了就不回來了喲!” 蕭弘明知道賀惜朝逗他,可還是忍不住氣悶,心說不回來就不回來唄。 做人嘛,要有點骨氣??墒莿傉f完,骨氣就被他給吃了,他幽怨地回頭道:“那我跟你一起去?!?/br> 賀惜朝一愣,接著大笑起來,“你真是……”也太可愛了些! 他搖了搖頭,勸著正要起身的蕭弘說:“別,英王殿下,您太打眼了,就在這里等我,放心,我去去就來,很快的。” 說完賀惜朝安撫地再次拍了拍他手臂,然后就頭也不回地跟著茉莉走了。 蕭弘眼睜睜地看著賀惜朝遠去,頓時心里委屈的不行,正巧湖里面的魚瘋狂咬鉤,他煩躁地道:“放你們一條生路還尋死,那就別怪我將你們烤了吃。” 說完起身抬鉤,只見水面一騰,一只龜殼帶綠的王八正緊咬著魚鉤,撲騰著四肢從湖面飛來。 蕭弘一把拉住釣線,將王八拉到自己的面前,那綠豆眼睛盯著蕭弘,仿佛正在嘲笑他逐漸泛綠的頭頂,此情此景簡直氣地蕭弘嘴巴都歪了。 他正想將王八丟回湖里去,就看見湖上出現(xiàn)了一艘畫舫,看來處,是從對面水榭發(fā)出來的。 梅園很大,若想看完全部的景色,還真得走不少路,都是嬌滴滴的姑娘,不知是誰提議坐畫舫沿著湖看景,得到了積極響應(yīng)。 稟到了溧陽長公主哪兒,她不禁沒沒反對,反而讓人開出了畫舫。 這不,一串銀鈴的笑聲傳來,吸引了湖邊的公子少爺們。 蕭弘拎著王八也看著,只是臉上毫無笑意,帶著賀惜朝從未見過的冷漠。 賀靈珊帶著宋倩以及婢女一路走進一個閣樓,這是梅園的珍寶閣,她從里面挑出一幅畫小心的放在一旁鑒賞書桌上,說:“這就是《松蔭會琴圖》,meimei先看著,我再尋幾幅,倒時候給公主送去?!?/br> 宋倩小心地攤開畫卷,幾乎不敢直接用手碰觸,只是彎著腰湊近著細看其畫技神韻,睜大眼睛滿臉的驚嘆。 賀靈珊回頭看著她,臉上不禁露出笑容來,不管是容貌還是品性她對宋倩都是滿意的。要不是年紀(jì)太小,還達不上選秀,今日大皇子相看之中,也該有這位宋小姐一個位置。 可是她并不覺得宋倩配賀惜朝低嫁了。 只有嫁了人,接觸了夫人圈子,賀靈珊才更知道那些看著光鮮亮麗,笑顏逐開的背后是怎么樣的辛酸苦楚,可這些最多的不是來自于公婆,而是丈夫。一個要求妻子能為他料理家務(wù),服侍公婆,管理妾室還要生兒育女的丈夫。 可賀惜朝不會,從他勸說自己立起來,不要依靠著男人而活,賀靈珊便知道他跟大多數(shù)男人不一樣,他不會要求女子三從四德。 嫁人,家世門第自然重要,可一個尊重自己的丈夫更加重要。 宋倩跟賀惜朝在一起,無需擔(dān)憂公婆掣肘,無需煩心小妾擾人,將來賀惜朝入朝為官,封閣拜相,作為妻子,自有一份不輸旁人的體面。 見茉莉回來朝她點頭的時候,賀靈珊忽然羨慕起宋倩來。 她走到宋倩的身邊喚道:“宋meimei。” 宋倩從畫上抬起頭來,“賀jiejie?” 賀靈珊斟酌著道:“有一件事請meimei定奪,家弟賀惜朝就在閣樓外,懇請見你一面。” 宋倩驚愕,接著臉上血色頓時褪去,難以置信道:“jiejie你!” 賀靈珊一把握住宋倩得的手安撫道:“meimei別擔(dān)心,我沒有故意引誘你過來,毀你名聲強迫你嫁給他的意思。” 宋倩剛腦海里想到的就是這個,她是信任賀靈珊才只帶了個丫鬟跟著來,若真是如此,賀家姐弟也太卑劣了! 宋倩勉強鎮(zhèn)定道:“那jiejie是什么意思?” 賀靈珊說:“家弟是個很有主意的人,梁國公提出這門親事的時候,他并沒有一口答應(yīng),因為他說沒見過你,不知道你品性,怕兩人不合眼緣,盲婚啞嫁成怨偶。他是男子不比你姑娘家,一輩子的事,想給彼此一個選擇?!?/br> 宋倩驚訝得看著賀靈珊,這種說法顯然非常新鮮,自古婚事大事,媒妁之言,父母之命,哪有自己的選擇? “我本是不同意,可他這人,對此很執(zhí)著。倩兒,雖有唐突,不過你不妨也見見他,看他是否如你之意。他說你若是看不上他,他自會想法子罷了這門親事,總要你情我愿才好?!辟R靈珊勸道,“你放心,這里都是我的人,不會出去亂說,我也會站在這里,不會讓你們孤男寡女共處一室。” 宋倩腦子有點亂,她看著賀靈珊,不知道該不該相信她,“我要是不見呢,jiejie待如何?” 賀靈珊回答:“那我便讓他走了,就當(dāng)他沒來過?!?/br> 宋倩抿著唇,垂下眼睛,長睫在眼下投出一片陰影,如她的神情一般隱晦不明。 她覺得若是沒有賀家姐妹說的那席話,對著那人的好奇和憧憬,她也許會答應(yīng)冒險見一見的。 可是現(xiàn)在…… “jiejie,多謝好意,便……算了吧,恕倩兒不識抬舉?!?/br> 賀靈珊臉上頓時露出詫異來,這事細究的確不合規(guī)矩,可畢竟也不是太離經(jīng)叛道,定親前兩方找個法子見上一面也不少。大皇子還光明正大地相看姑娘呢。 白日郎朗,丫鬟婆子都在,宋倩實在沒必要害怕。 她皺眉回想了一下,忽然問道:“是不是靈韻跟靈屏說了什么?” 宋倩道:“jiejie何出此言?” 賀靈珊冷笑:“若真是如此,meimei大可不必聽她們胡說。不怕你笑話,二房跟三房本就是水火不容,她們?nèi)羰侵老С诟愣ㄓH,定然從中阻撓?!?/br> 魏國公府的恩怨宋倩也有所耳聞,賀靈珊的話她相信的。她與賀家兩姐妹從無來往,今日忽然如此熱情地來接觸她自然是有原因的。 賀靈韻跟賀靈屏話里話外都在編排賀惜朝,若真關(guān)系好,這種陰私捂緊都來不及,哪兒還會告訴她。 賀惜朝堂堂解元,宮里呆了六年之久,怎會在還未定親之時如此孟浪地到處去說? 可是盡管有人別有用心,可那些事情是空xue來風(fēng)嗎? 怕不盡然吧,宋倩輕嘆,往前走了一步,握住賀靈珊的手說:“多謝jiejie關(guān)照,倩兒也相信賀二公子有君子之風(fēng),不過見不見的確無甚必要,我若是跟他有緣,待定親之后再與他相見,倩兒定當(dāng)面賠禮道歉?!?/br> 話到如此,賀靈珊自然不能再強求,便點了點頭,“好,jiejie便不勸了?!彼龑岳蚍愿赖溃白屜С厝グ??!?/br> 茉莉欠了欠身出了樓。 賀惜朝等了一會兒,就見茉莉出來,她為難道:“惜朝少爺,怕是讓您白跑一趟了,宋小姐她……有急事便先回去了?!?/br> 一看便是尋了借口不見,賀惜朝發(fā)現(xiàn)自己并無失落之感,反而松了一口氣說:“好,那我回去了,讓jiejie費心?!?/br> 茉莉看著賀惜朝離去的背影,不禁搖了搖頭。 而宋倩就站在樓上窗子邊,看到了這個景象,她的目光不由自主地隨著那人影遠去,神情悵然。 ※※※※※※※※※※※※※※※※※※※※ 遙:宋倩也是一個好姑娘,要是沒有小紅……咳咳…… 蕭弘:你想被拖出去嗎? …… 感謝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hey~y 1個;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 蔡小磊、墨墨是呆瓜w、棱嫵 10瓶;傅辰太太、石未明、捅進作者菊花里并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