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場準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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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賜婚已下, 然而鎮(zhèn)國郡主還在孝期之中,等三年熱孝過了, 才好完婚。 婚期便定在兩年之后。 “這樣也好,你大婚我看著難受,正好在西境, 就不回來了?!?/br> 年前的這段時間,賀惜朝正將手頭上太子府的事務(wù)移交出去, 長時間不在京,他也沒辦法再管這些。 而蕭弘就這么眼睜睜地看著, 他覺得這不是正常的人事交接,而是賀惜朝在將與他的牽扯一點一點地撇干凈。 就如他跟天乾帝哭訴的那樣,指婚一下,他已經(jīng)不奢望賀惜朝的喜歡了。 這人隨時隨地便可以離開他, 而他連挽留的資格都沒有。 蕭弘不敢問賀惜朝還愿不愿意等他, 如今似乎只有正事才能拉進兩人的距離。 他定了定神道:“謝三去西域, 本是為慶賀月宛國國王登基,借機交好西域各國而去。只是他在那邊游說各國參加互市, 還簽訂邊貿(mào)準入?yún)f(xié)議,動靜不算小,總會有消息傳回大齊,估摸著已經(jīng)不少人知道父皇會推行邊貿(mào)。你這鴻臚寺卿一上任,就是明晃晃的靶子?!?/br> 然而賀惜朝并不在意:“靶子就靶子吧, 當初賀家因為走私的暴利希望我能為林岑嚴向你求情留他一命, 我既然大義滅親了, 這次自然也是六親不認,為了邊貿(mào)順利,走私是一定要禁的。” 蕭弘外在的名聲便是軟硬不吃,然而等賀府除名一出,人們就發(fā)現(xiàn)賀惜朝在此方面的強硬態(tài)度有過之無不及。 如今他是迥然一身,家里只有一個母親,跟賀家又毫無關(guān)系,甚至連把柄都找不到。 說實話,不少人已經(jīng)開始頭疼了。 “惜朝,會很危險?!?/br> 當啃不下這根硬骨頭的時候,自然只有丟掉他,換一根。 在蕭弘原來計劃當中,邊貿(mào)是他來做,猶如江東治水一般,他們倆互相幫扶前行。 可是現(xiàn)在,他去不了了。 這個重擔就不得不壓在賀惜朝的肩膀上。 官場的危險不僅僅只有爾虞吾詐,還有真刀真槍。 賀惜朝一個弱書生,多跑兩步就氣喘,他真的很不放心,卻也更加痛恨自己的沒用。 蕭弘的自責賀惜朝看在眼里,他笑了笑道:“我惜命的很,所以我要是出發(fā)了,必須有人保護才行。你既然不在我身邊,那就得負責選派身手最好的人保護我。除了這些,聽師侄說那邊風沙大,東西不好吃,很艱苦,我那么文弱,總得有人伺候我起居吧,這人選也得你來找,行嗎?” “嗯?!笔捄脒B忙用力地點頭,“你還想要什么,我都答應(yīng)你?!?/br> 只要賀惜朝還愿意讓他保護,讓他參與到生命中來,蕭弘這心才踏實,總覺得還能有一份期待。 而說到這里,賀惜朝看著他,思索了一會兒,便緩聲卻沉沉地說:“你很悲傷你的王妃不是我,我亦如此?,F(xiàn)實殘酷,雖然不得不同意你成親,可也僅此而已。宣靈說,一次妥協(xié)之后便會有第二次,可我沒那么好的容忍力。蕭弘,我們約定好,就這一次,等我回來的時候,我希望你能履行你的諾言,還我一生一世一雙人!若是做不到,咱們就真的相忘于江湖吧,說實話,名利與我也并非那么重要,人生在世,求的便是自在二字?!?/br> 賀惜朝的眼眸瞬間銳利:“你聽明白了嗎?” 機會他只給一次,縱使萬般深愛在心,堅持不下去的時候,學會放手,保留尊嚴。 這話不僅是給蕭弘,也是給賀惜朝自己。 “明白了,再清楚都沒有了?!?/br> “我將資料已經(jīng)全部整理好了,正在草擬奏折,等過完年你就提上去,圣旨一下,邀請各地的大商賈來京商議關(guān)稅之事,預(yù)計半年之后出發(fā)前往西域?!?/br> “大商賈?”蕭弘皺了皺眉,“這些與各方勢力都有牽扯,怕是沒那么好的配合,要知道老二老三就不止把持著一兩個江南商賈勢力,邊境走私他們也有涉及,當然明面上都是底下的人?!?/br> 賀惜朝笑道:“無妨,前幾年我們已經(jīng)陸陸續(xù)續(xù)從各地收集了物價和成本信息,基本是準確的,他們的消息只是參考。而這次邀請他們來,另有打算?!?/br> “怎么說?” 賀惜朝在書房里坐下來,端起茶道:“第一,顯示朝廷的重視,說來邊貿(mào)活動他們才是主體,朝廷官員不做買賣,其實不太懂,做生意的想必有更貼切合適的想法,其中的門道也更清楚,集思廣益,將制度完善起來會是一件好事。第二,也算是敲打,邊境會為他們放開,再走私就別怪朝廷不客氣,不管聽不聽,先禮后兵不會有錯。第三,選派一同前往西域的人員,與各國做關(guān)稅談判,為了他們自個兒,定然據(jù)理力爭,一定會是個令人滿意的關(guān)稅……” 賀惜朝看了蕭弘一眼:“最后看看這些商賈背后都有誰,能不能趁機洗個牌,將官商勾結(jié)淘干凈點,順便扶持些新的勢力上去,與你也有利。” 大齊的商賈地位并不低,是不禁科考的,如羅黎,尤子清都是商人之后。 雖說依舊排在工農(nóng)之下,可因為有錢,實則很有身份。 有底蘊的商賈大世家,是一種可怕的勢力,畢竟錢到哪兒都重要。 富可敵國,并不是一句虛話,大齊有些世家的財力的確比之國庫更厲害。 然而這對于當權(quán)者來說可不是一件好事。 賀惜朝想得很清楚:“邊貿(mào)才展開,肯定有試運行的階段,一開始的兩年不可能什么名錄都放開,也不是什么人都有資格參與,必須有篩選。這個時候就看看有誰愿意先來投個誠,做吃螃蟹的第一人,交個市場準入費吧?!?/br> 蕭弘驚訝:“市場準入費?” 對于邊貿(mào),他們兩人已經(jīng)商議多次,但是這卻是蕭弘第一次聽賀惜朝談起。 賀惜朝點點頭:“對。說句不好聽的,這些大商賈每個都涉及走私,除了他們既得利益,還得上交一部分給這一條鏈上的人買通關(guān)系。而邊貿(mào)一開,走私一斷,這一條鏈的后面人,利益可就都沒了。會有不少人阻止我推進邊貿(mào),最有效的方式便是迫使走私的商賈拒絕參與,讓我一個人,乃至整個朝廷上演獨角戲,讓邊貿(mào)成為一個笑話?!?/br> 蕭弘點頭:“沒錯,可是走私禁了,只有邊貿(mào),那總會有人來的。大不了,扶持幾家先做起來也是一樣?!?/br> “不,之前我也是這樣想的,可現(xiàn)在覺得太沒意思了。麻煩不說,還造人詬病,說弄虛作假,顯得我無能得很?!辟R惜朝搖了搖頭,他眉梢一揚,好勝心一起,“明明是更低的風險,更光明正大的賺錢途徑,應(yīng)該趨之若鶩才對,何必還要用到這種手段?!?/br> 賀惜朝前世也是個商人啊,他太懂這些人的心思了。 說到這里,他譏嘲地一笑,帶著一抹期待道:“沒關(guān)系,他們盡可以觀望,我就給一個月的考慮時間。前兩年茶道,絲綢,瓷器,普通藥材,工藝品共五個名錄,每個名錄我就只給三個名額,想要資格就盡早報名,以交足市場準入費為準。一旦名額滿了,其余的不論是誰就只能在兩年之后,等邊貿(mào)全面展開后再加入吧。而這兩年便眼睜睜地看著別人賺錢,你說這樣一來會不會有人來搶名額呢?” 蕭弘想了想,覺得這主意簡直絕了。 “會不會搶不知道,但一定坐不住?!?/br> 機會錯過不再有,浸潤在銅錢利益之中的人怎么可能愿意看著這個機會從手上溜走。 丟了兩年的互市權(quán)力,那得損失多少銀子? 錢財動人心,哪怕上頭再怎么威逼利誘,怕也不能松開這口肥rou吧? 否則商賈還怎么稱為商賈? 蕭弘連連點頭:“對了,市場準入費多少?太少是不是沒什么意思?” 賀惜朝道:“五十萬兩一年,一次交兩年,第一年免關(guān)稅,第二年優(yōu)惠五成,你覺得怎么樣?” 一口茶差點從蕭弘的嘴里噴出來,他難以置信看著賀惜朝:“咳咳……多少……” “嗯,你嫌少?”賀惜朝驚訝地問。 蕭弘立刻搖頭:“不,我只是想說……怎么這么多?” 蕭弘覺得,跟賀惜朝比起來,在錢財方面他就跟個沒見過世面的鄉(xiāng)下人。 “惜朝,每年國庫收入也就三千萬兩多一點,你這上下嘴皮子一碰,得有近一半進賬了。”蕭弘提醒道。 賀惜朝抬頭看他:“所以呢?” 蕭弘期期艾艾地問:“會不會太多了些?” 賀惜朝上下打量著他,眼里帶著明晃晃的嫌棄。 “跟我學了那么多年的經(jīng)濟,原來全還給我了?這多嗎?這些人上下打點估摸著就得這么多銀子?!?/br> “有嗎?” “不信?” 蕭弘想了想,搖頭。 “你可以暗中調(diào)查一下順親王府和禮親王府每年光得的這筆孝敬得有多少?這可是一層層往上,最終才到達他們手里,若要打通這層關(guān)系,還得靠銀子堆起來?!辟R惜朝眼帶深意地說。 “那也太多了吧!關(guān)稅咱們之前算過也沒有這么多?!?/br> “所以什么叫做市場準入呢?你再算算,每個名錄就三家參與,市場那么大,幾乎沒有競爭對手,三家商議好,就算壟斷了,你覺得只能賺這點銀子嗎?只會是供不應(yīng)求,他們應(yīng)該考慮的是如何擴大規(guī)模,加緊生產(chǎn),別斷貨了!”說到這里,賀惜朝嗤笑道,“不用一年,這些錢就都賺回來了,第二年不就是純利了?關(guān)稅只有原來的五成,簡直毛毛雨啦!” 蕭弘覺得他的頭有點暈,他感慨道:“如果真是這樣,那之前的走私,簡直就是……” “不然呢,否則為何那么多人反對邊貿(mào),反對走私?折子都還沒上呢,就只是些前兆,如今我家門檻都要被踏破了,否則你以為我會來你這兒,惹皇上的眼睛啊?這一本萬利的事,吃上一條線,其余的俸祿,還有苦心經(jīng)營全都可以不在乎。我動的是他們的命啊,能不跟我急嗎?” 賀惜朝施施然地吃茶,嘴角揚起譏嘲的弧度:“就你沒沾染,所以日子過得苦哈哈。太子府一擴建,府兵擴充起來,我看你都要哭了。對了,皇上還在補貼你嗎?” “能不補貼嗎,否則咱們都要喝西北風去了!沒看到這次的賞賜都是金銀珠寶,能換錢的?!?/br> 蕭弘啥都不缺,就缺錢,打仗這一年,吃穿全是戶部后勤供給,已經(jīng)節(jié)省開支了。 天乾帝都知道,所以這幾年他的私房錢就在養(yǎng)兒子,蕭弘獨立開府之后啃老啃得就更厲害,說來慚愧。 賀惜朝于是一攤手:“所以嘛,給那群貪官,給你那些弟弟們裝大款,還不如交國庫,給我當業(yè)績呢,是不是?” 這話說得很有道理,蕭弘在京的日子有點少,可每次看見蕭銘蕭奕跟個散財童子一樣拉關(guān)系,就很不高興。 嗯,還挺嫉妒,他也想要錢袋子鼓鼓。 “不過這些人商賈會考慮嗎?商稅也就半成,他們估摸著就是拿這筆銀子去打點關(guān)系也不想丟進國庫聽不著響吧?” “等邊貿(mào)進展良好,商稅半成的時代也將過去。生意做得那么大,這點前瞻性總是有的吧?”賀惜朝將茶盞一放,站起來,肯定道,“不會虧的!” “那我們的棉布,是不是也該開始了?”蕭弘問。 賀惜朝搖頭:“不急,我們內(nèi)需還很充足,西北將士那么多,走什么邊貿(mào),吃下軍需這些就夠鼓錢包了,先把我們的兵裝備起來唄。五年后,你可是答應(yīng)宣靈出兵匈奴的,你別忘了?!?/br> ※※※※※※※※※※※※※※※※※※※※ 感謝在20200122 12:34:39~20200123 12:30:12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因硯廢食 1個;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ni、盡西沉 30瓶;28164991 20瓶;因硯廢食、ann久 10瓶;派大星嗯啊 2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