窟窿難填
書迷正在閱讀:寵婚:狼夫調(diào)妻有道、天真、觀月少年、網(wǎng)王之觀月少年、向簡而行、醫(yī)統(tǒng)都市、逍遙陰陽師、都市最強仙王、糟糕!我把校霸渣了、庶女翻身:侯門毒辣六小姐
那能載入史冊的一日過去之后, 賀惜朝的名聲達到空前。 什么大齊第一俊才, 第一能臣,第一……各種頭銜都往他頭上套, 京城的市井, 茶館, 酒樓甚至是樂坊花樓都在談?wù)撔≠R大人的傳奇。 然而最讓人津津樂道的則是這位年僅十七的小賀大人, 最終能成為誰家的乘龍快婿。 聽說,幾位閣老為了爭奪小賀大人差點在御前打了起來, 幸好皇上阻止的快, 才讓這幾位七老八十的閣臣將挽起的袖子放下, 沒出什么意外。 又聽說,后宮的娘娘們坐不住了,二公主和三公主年歲相仿,已經(jīng)漸大,見了俊俏的小賀大人, 徹底淪陷,哭著喊著求皇上做主招為駙馬, 幾位娘娘不得不向皇上旁敲側(cè)擊探著消息。 再聽說……不是聽說,賀府的大門已經(jīng)被媒婆給踏平了。 誰都知道小賀大人的母親是妾室扶正, 當初跟著魏國公府二公子私奔而走, 一直為人瞧不起。然而時日至今,似乎也顧不得講究這些, 離了賀家, 唯一能在賀惜朝面前說上話的也就只有這位母親。 可面對這么多高門貴女, 大家閨秀的青睞,李月嬋捂著心臟挑花了眼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因為賀惜朝的婚事她做不得主。 清正殿內(nèi) 蕭弘唉聲嘆氣地看著天乾帝,滿含著酸意說:“我一早就知道他的光芒是藏不住的,他只要稍稍展現(xiàn)一點點,像寶藏一樣露出一個角……您看,人的眼睛都是雪亮的,各個都知道這是個寶貝?!?/br> 天乾帝端起茶呷了一口。 “這陣勢,比我當初選妃隆重多了,全城轟動,只要有女兒的,都去托媒了。恨不得第二天就拉進洞房,蓋章戳印。” 蕭弘那哀怨又滿含嫉妒的語氣讓天乾帝的手一頓,最終還是沒搭理他,繼續(xù)用茶杯蓋撥了撥茶葉,淡定喝茶。 “若是以前,兒子肯定跳起來,一個個非得攪黃了不可,好讓他們知道這人是誰的,少覬覦!可是現(xiàn)在,我卻只能在這里跟您訴怨,嫉妒使我面目可憎啊,爹……” 天乾帝將茶盞放在了桌上,黃公公拎起茶壺給倒上,后者又端起來,準備再喝上一杯。 最終蕭弘嚷道:“您有在聽我說話嗎?兒子都要傷心死了,您還一個勁地喝茶!” 此言一出,帝王終于抬起頭來,冷冷地說:“傷心個屁,他再好也不是你的,死了這個心吧!” 蕭弘頓時滿臉受傷,擠了擠眼睛,打算流下兩行清淚應(yīng)個景,最后演技不到位,最終裝模作樣地抬手抹了兩下,哀怨道說:“您真是太冷酷,太無情。” “朕若是冷酷無情,在你開口說第一句話的時候就該把你丟出去,賜二十杖,而不是耐著性子聽你這亂七八糟的情深義重!” 天乾帝說這話的時候深深覺得自己實在寬宏大量,他想想也是奇怪,剛發(fā)現(xiàn)這兩人有私情的時候,他恨不得賜賀惜朝死罪,讓蕭弘直接斷了念頭。 然而不知道什么時候,他居然能夠心平氣和地聽蕭弘哀嘆他無疾而終的感情,甚至連膽大包天控訴他棒打鴛鴦都沒生氣。 而且任由著這倆貨在朝堂上眉來眼去,當然,一般是自家那蠢兒子的獨角戲,倒貼地他都看不下去。 想到這里,天乾帝不禁嘆道:“弘兒,你稍微也得克制一點,成熟一些,沒可能就別老糾纏著人家。有多少人到朕跟前請求賜婚朕都沒應(yīng),都是大好的姻緣,朕看得都可惜,還不是因為你?!?/br> 蕭弘當然知道,就是這樣心里才更不平:“是不是二meimei,三meimei也看上他了?” “這樣的俊才誰看不上?沒你這檔子破事,朕早就賜婚了?!碧烨鄣闪怂谎郏唤嗫谄判牡卦賱竦?,“喜歡人家就得跟人家學(xué)學(xué)做事的方式,瞧瞧賀惜朝在邊貿(mào)這件事上處理的,朕就是再挑剔也尋不出錯誤來。什么時候你要是能夠做到他這樣的,朕就可以放心地頤養(yǎng)天年了?!?/br> 蕭弘想也不想地說:“那您就等著吧,再過百八十年或者有可能?!?/br> 天乾帝真是恨鐵不成鋼,把一盞茶遞到蕭弘的手里:“喝完了沒事就趕緊滾,看著你心煩?!?/br> “別啊,兒臣有事。” “說?!?/br> “這邊貿(mào)關(guān)稅不是已經(jīng)快結(jié)束了嗎,惜朝馬上就要啟程去西域,兒臣算了算手頭上的人,沒什么拿得出手的高手,跟您求幾個唄,路上護他周全?!?/br> 天乾帝:“……”虧得賀惜朝是個品貌端正的能臣,要是個jian佞,這大齊的將來危矣。 “行嗎?”蕭弘問。 帝王沉了沉氣,最終在蕭弘期待之下道:“行?!?/br> 其實不用蕭弘說,帝王也會安排好的。 如今的賀惜朝就是一塊寶,擱哪個朝代都得小心保護好。 正說著,一個內(nèi)侍進來稟告:“皇上,廣親王和平郡王來了?!?/br> 這兩位忽然之間來干什么? 天乾帝看著蕭弘:“還有其他事?” “沒了。” “那就退下吧?!?/br> 蕭弘沒動,說:“兒子想聽聽。” 帝王皺起眉,但是蕭弘腳底生根就是不動,想想也沒什么他不能聽的,于是帝王就隨他去了。 廣親王和平郡王走進來,向帝王先行禮:“臣弟見過皇兄,見過太子。” “平身。”天乾帝疑惑道,“你倆怎么一塊兒來了,有要事?” 廣親王跟平郡王互相看了一眼,然后廣親王道:“也算不得要事,就是有件事想問問皇兄的意思?!?/br> 天乾帝抬了抬下巴,示意說吧。 廣親王搓了搓手道:“那個……臣弟就直說了,關(guān)于小賀大人,想問問皇兄,二公主,三公主可會招他為駙馬?” 天乾帝一聽,立刻回頭看蕭弘一眼,后者瞬間面無表情,冷若冰霜,將自己給冰凍了。 就聽平郡王繼續(xù)道:“皇兄,若是您要招其為駙馬,那臣弟就不忙乎了,若是沒有這意思,家中小女對小賀大人仰慕已久,懇請賜婚。” 平郡王剛一說完,廣親王也道:“我家的也是,非得讓給臣弟進宮請您做主?!?/br> 蕭弘終于忍無可忍地嚷道:“這滿京城難道就這一個未婚男子了嗎,怎么一個個都盯著他??!” 蕭弘一說完,平郡王便笑起來:“太子,未婚男子有不少,可像小賀大人這樣潔身自好,品貌端正,才能出眾又注定飛黃騰達的放眼京城好像就這么一個?!?/br> 廣親王也說:“王妃都私底下打聽過了,酒色皆不沾,品性好得不得了。雖說家底薄了一些,可咱們王府又不缺這些,再說憑他的本事,攢下不是遲早的事?說來,太子殿下與他朝夕相處,應(yīng)當是最清楚的吧?” 蕭弘心里悲憤,脫口而出道:“孤當然清楚,再清楚也沒了,孤……”然而還沒說完,就被天乾帝截了話頭。 帝王眼神警告了自家蠢兒子一番,之后好奇地問:“你們兩家都有意,這讓朕如何抉擇?” 廣親王道:“臣弟也不知,實在是王妃催得緊,不得不來探探消息,正好碰到了平郡王?!?/br> 平郡王也說:“我家王妃也是,今日臣弟要是不進宮,她得跟我著急,想來想去,只得請皇上做主?!?/br> 可帝王也很為難,旁邊還杵著一位嫉妒地面目全非的兒子。 見天乾帝沉默下來,廣親王納悶地問:“皇上,像賀惜朝這樣的能臣,您真不招為駙馬嗎?他的兩姓姻親已斷,正好做個孤臣,何必再給他添個外姓姻親?以皇女下嫁,顯示皇恩,讓他對大齊死心塌心豈不是更好!” 天乾帝聞言抽了抽嘴角,眼神往撅起嘴的蕭弘一瞥,心說皇女嫁不嫁不知道,太子倒是很想嫁。 果然就聽蕭弘用極低極低的聲音嘟噥著:“讓我來籠絡(luò)唄?!?/br> 天乾帝靠的近,他聽清楚了,不禁抽了抽臉皮,見兩位王爺疑惑地看過來,很想抬起腳把這個丟人現(xiàn)眼的東西給踹出去。 平郡王道:“臣弟也是這么想的,招為駙馬之后,也可以讓我家王妃死心了,京城內(nèi)外都消停,一舉兩得,這幾日簡直為難死我們了?!?/br> 這樣的女婿嘛,誰都想要,然而就是因為太炙手可熱,就是賀惜朝自己都不好隨意答應(yīng),娶公主是最好的選擇。 可惜……為了旁邊這人,賀惜朝注定是孤家寡人。 天乾帝沉吟道:“朕心中有數(shù),你們先下去吧,賀惜朝的親事,朕自有考量?!?/br> 禮親王府 李茜苦笑著對李大少夫人道:“娘,不是女兒不孝,實在是府里緊張,挪不出銀子來,紫桂苑的那位娘家沒有爭取到名額,話里話外都在埋怨表哥和祖父亂出主意,得罪賀惜朝,生生錯過了好機會。因著這件事,殿下不高興,我都不敢到他跟前湊,更別說挪銀子填補娘家了?!?/br> 李大少夫人看著女兒愁苦的臉,不禁心里一嘆。 如今李茜在禮親王府的日子并不好過。 這個王妃蕭銘本就娶得不樂意,原本看在戶部尚書的面上還能有幾分寵愛,現(xiàn)在李府一倒,太子風頭正好,始作俑者賀惜朝又立了大功,李洵就更復(fù)起無望,哪兒還能給李茜助力,別拖累都是好的。 “是娘難為你了,不過喬氏算什么東西,不過是個商賈之女,連名分都沒有,還敢給你臉色看?” 李茜垂下眼睛,輕聲道:“她有了,殿下要將她抬為側(cè)妃,喬家花了三百五十萬兩從鹽商那里買了名額,如今殿下天天往她那里去?!?/br> 李大少夫人一聽,頓時問道:“那你呢?” “我?”李茜摸了摸肚子,“殿下都不常來,怎么會有?” 李大少夫人臉上露出心疼的表情來,嘆道:“那該怎么辦?你祖父被革職,人人都恨不得跟他撇清關(guān)系。這也就罷了,眼看著邊貿(mào)是一定要開了,走私全部禁掉,之前投進去的錢全賠了不說,那些跟著投銀子還來問咱們要錢,那么大一筆數(shù)目,根本填不上?。 ?/br> 話里話外都是為了李家,李茜原本那點在母親面前露出的委屈也從臉上消失了,她說:“哥哥不是娶了王閣老的孫女嗎,能不能讓他想想辦法?” “王閣老那老狐貍,早就撇清關(guān)系了,你嫂子……也不知道知書達理的王家是怎么培養(yǎng)出這樣的囂張跋扈的女兒,李家危難時刻,也不見她搭把手,你哥哥好說歹說都不肯松嫁妝,氣得你祖父差點又躺回了床上……” 李茜一聽,頓時面露譏諷,李家的的窟窿,為何要媳婦的嫁妝填,沒鬧著和離已經(jīng)是這位嫂子的賢惠了。 “王家清貴,嫂子的嫁妝再多怕也填不上?!崩钴绲?。 “是說呢?!崩畲笊俜蛉丝粗?,不禁懇求道,“茜兒,如今家里只能指望你了,你跟殿下再說說,好歹是姻親,落難之時幫把手,等風頭過去,說不定你祖父又起來了呢?到時候李家全憑他差遣??!” 起來?李茜覺得真是可笑。 賀惜朝風頭正好,誰都巴著他,李洵是誰,如今誰記得? “娘,家里的東西能賣的就賣了吧,女兒這邊自身難保,實在沒辦法了?!?/br> “這……茜兒!” 李茜麻木地看著李大少夫人道:“都是出嫁的女兒,姑母有什么事,家里能幫就幫,甚至連那種事,哥哥都能跟表哥一起做。不是一條船上的嗎?如今娘家有難,姑母好歹是魏國公府的媳婦,怎么也該出一份力吧?” 李茜雖然貴為禮親王妃,可她知道這是李家為了保命而來的結(jié)果,自己進門本就矮了一身。 思及此,她不禁笑了:“娘,我不過是李家的工具,如今不好使了,那就舍了吧?!?/br> 大概從來沒有人會覺得邊貿(mào)推行的如此順利,從朝中的一致反對到如今萬眾期待,只是不到半年的時間。 李洵被革職的時候就等著看賀惜朝失敗的下場,本以為要命的邊軍餉銀能夠阻擋賀惜朝禁走私的腳步,可沒想到對他人來說乃高山難越的困難放在他的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賀惜朝沒有倒臺,這就意味著手握著大量走私線,收了無數(shù)好處,投進去無數(shù)錢財?shù)睦罴冶忝媾R著尷尬的境地——催債! 李洵在戶部呆了多年,手握重權(quán),他無需自己投進本金,只需拿著他人錢財自可生財,足夠攢下令人眼紅的豐厚家底。 賀惜朝去了李家?guī)状?,不只一次嘆道里面的家具擺件,珍奇古玩,太子府相比起來都顯得寒酸。 李洵還在位置上的時候,這錢賠了也就賠了,然而如今李家不再是官家府邸,禮親王自顧不暇,李王妃不得寵,自然誰都能踩上一腳,這要錢也理直氣壯。 更何況隨著李家投錢的不只有小官,還有不少勛貴之家。 其他人的能不還,可那些公侯府邸卻是無法得罪。 然而來錢容易就養(yǎng)成了李家人揮霍無度的習慣,一家兩家討債還好,多了這窟窿也填不了。 ※※※※※※※※※※※※※※※※※※※※ 感謝在20200214 20:30:01~20200215 19:39:07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池小池、忘羨鴻湘 1個;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忘羨鴻湘、草三心 20瓶;隨遇 17瓶;青燈 10瓶;ヽ(○^?^)??hi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