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戰(zhàn)(下)(已重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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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 該我了。”觀月抬起頭看著史密斯詫異的眼神, 唇角微掀, 眼底帶著陰沉,下手這么凌厲, 那他也不需要客氣了,白皙的小臂肌rou緊繃,手里的球拍拉開,輕輕一揮瞬間擦球擊拍,砰的一聲脆響, 黃色的網(wǎng)球瞬間化為了一束流光以勢不可擋的氣勢沖刷出去。 頓時一股氣浪瞬間卷起, 網(wǎng)球摩擦引起幾抹灼熱的氣流,滾熱的氣流形順著球路分散成為了緊密相依的陰陽魚, 從天而降的氣流將一臉詫異的史密斯籠罩在黑白流動的太極圖里。 “居然還能回擊, 這家伙果然不一般,拼精神力, 呵, 一個領(lǐng)域就想困住我, 簡直就是做夢!”史密斯看著突然黑下的空間, 眉頭一皺,冷笑了一聲,集中精力尋找著破綻,一個封閉空間就想解決他, 未免太小看他了。 “憑他想破暗夜兩極, 等兩年再說吧?!痹鲁蹩粗弥挠^察暗夜的史密斯, 嘴角噙著冷笑,他的暗夜兩極有那么容易破解那他也不必花將近兩年的時間研究出來了。 “該死的,居然看不見、聽不到,這領(lǐng)域究竟是什么東西?!笔访芩古Ψ直嬷W(wǎng)球的風聲,手里的拍子捏了又捏,手心里滲出一層薄汗,著到底是什么球,為什么他的精神力在流逝。 網(wǎng)球濺起的氣流形成一張?zhí)珮O八卦圖,回溯的陰陽魚游走在金發(fā)少年身上,穿過球網(wǎng)的氣流將他死死困束在狹小密封的空間里,整個視線區(qū)域里一片黑暗,睜大的湛藍色眼睛像是蒙上一條黑帶,視線所到之處獨剩下他一人。 逐漸感知緩慢下來,聽覺停頓片刻,拿著球拍的手不由得再緊了緊,都過了這么久他還是看不見,聽不到,什么也感受不了,唯一的慰藉流逝手里的球拍,幾秒鐘后手里的球拍變得輕飄飄,手里仿佛不曾拿過拍,史密斯抿了抿唇,壓下心頭涌現(xiàn)著恐懼,他現(xiàn)在什么都體會不到了,偌大的空間里似乎只有他一個人,黑暗緊緊包裹著他,緊繃的神經(jīng)開始發(fā)散,慢慢勾起了他永遠不想回憶起的記憶。 外圍,赤澤看著陷入暗夜里掙扎的史密斯,微紅的臉色變得泛白,額頭也聚集了不少汗水,眼中還帶著憤怒,手里的揮拍不停揮舞著,嘴角還念念有詞,絲毫看不出之前的倨傲。 赤澤舔了舔干涸的唇瓣,目光看著底線位置拿著拍背對著他的觀月,眼鏡下的桃花眼帶著冷意,溫和的氣息此刻也帶著幾分凌厲,上次見觀月這個樣子還是和亞久津仁的比賽上,這次,觀月依舊沒有留情,史密斯恐怕是破不了暗夜兩極了。 球場上強大具有壓迫性的精神力還未退卻,看著困在黑暗封閉空間里的史密斯,赤澤不由得同情他一下,他千不該萬不該挑釁他們網(wǎng)球部,尤其是指名道姓要觀月,觀月自從縣大賽開始他的網(wǎng)球已經(jīng)有所改變了,都大賽后他的球風尤為明顯。 氣流穿過緊密的網(wǎng)線,兩抹陰陽魚直接穿了過去,一黑一白的氣流迎接他手里緊密的網(wǎng)線,細膩的氣流迅速穿過后又立馬聚攏化為了一顆變形的網(wǎng)球直落身后球區(qū),嘭的一聲在寂靜的球場里炸開,陷入暗夜里的史密斯渾然不知還在繼續(xù)掙扎著他內(nèi)心里隱藏的恐懼。 “你現(xiàn)在打不過我,將來更打不過我?!?/br> “還來?你還mada mada dane!” “你父親敗給了越前南次郎,你又輸給了越前龍馬,你們還真不愧是父子倆,十年前和十年后結(jié)果都一樣!” 史密斯耳邊不斷想起形形色色的聲音,有男人的,女人的,熟悉人,陌生人都有,嘲笑,諷刺,一一都讓他想起他拿拍時父親說過的話,越前龍馬的話,隊友的表情,還有他堅持下去的動力都在這一刻動搖了,整個人陷入了癲狂之中,不停地搖著頭,念叨著。 “你拿拍的目的就是為了越前龍馬!” “放棄吧史密斯,你不是我的對手。” “你已經(jīng)輸了,再比也是一樣的結(jié)果?!?/br> “不,我一定會贏,一定會,我不會再輸給你了,不會的,這次我一定會打敗你越前龍馬的,一定會!” 腦海里一次次回放著之前網(wǎng)球大賽少年組時那個帶著棒球帽的少年眼神,碧綠色的琥珀大眼里帶著同情,似乎再說他不自量力。 不,他不是,父親輸給了越前南次郎,他不可以再輸給他兒子,不可以! 觀月冷眼看著陷入內(nèi)心恐懼里的史密斯,嘴角噙著暖笑,清潤的嗓音帶著遮掩不住的冷意,“呵,美國隊長不過如此,欺負我網(wǎng)球部的人,我會讓他后悔下這個決定,圣魯?shù)婪虻娜?,外人還沒資格欺負呢?!?/br> “一顆暗夜兩極就喘不過氣來了,赤也都比他強至少他緩過來了,執(zhí)念太重遲早都會吃虧?!痹鲁跗沉艘谎鄢霾粊淼氖访芩?,剛才那顆球的確很不錯,不過可惜執(zhí)念太重了經(jīng)不起精神力的壓迫,反而害了他自己,想從暗夜兩極里出來再等半個小時吧。 “阿初,阿初,你沒事吧!”觀月剛撤下拍迎面撲來了一陣風,抬頭就看著圍著他轉(zhuǎn)的瑞希,冷峻的臉色柔和了不少,朝他搖搖頭,除了手臂有些酥麻外,沒什么事,有事的可不是他。 “還好吧?”轉(zhuǎn)身望著愣神的赤澤,伸手拉他起來,又彈了彈他身上的灰,溫聲問道。 赤澤借著力道站起來,朝他笑了笑,又扯到了手上的淤青,面色扭曲了一瞬,聲音干啞的說道,“我還好,你沒事吧?” “有事的是他,不是我。嗯哼,你怎么會遇見他的?”觀月看著他手上的傷,掃著史密斯輕哼了一聲,低頭看著手上滲出血絲的傷口,轉(zhuǎn)身翻著網(wǎng)球包找著藥膏上著藥,看著七七八八的淤青,不由得慶幸有瑞希在,不然等他找到赤澤時都不知道被史密斯虐成什么樣了。 上一刻火辣辣的傷口下一秒就被清涼給代替,刺痛也逐漸平復(fù)下來,赤澤臉色緩和了不少,看了一眼半跪在地的史密斯,神色復(fù)雜,解釋著,“我本來實在車站等你們,你們沒有等來卻等到了他,一來就問我我們學校怎么走,又打聽著你的消息,后來等動起手我才知道他就是那個挑戰(zhàn)東京各大網(wǎng)球部的人?!?/br> “所以在你知道他打聽網(wǎng)球部的事后就把帶他來這里來想一個人解決這件事,悄無聲息避開網(wǎng)球部,呵,這想法挺不錯的,一個人換網(wǎng)球部平靜,我還真不知道部長什么時候有這么大的膽量,一個人敢單挑美國隊的隊長的,看樣子最近的訓(xùn)練很不錯,回去以后部長的訓(xùn)練翻倍!” 聽著赤澤的話,觀月的臉色冷了下來,抹藥的手一頓抬頭看著他,忽視掉他的躲閃的目光,將他的想法毫無保留的顯露出來,皮笑rou不笑看著赤澤頭皮發(fā)麻,緊接著又低頭將傷口粗略地處理了一遍,確保不會感染后提起兩人的網(wǎng)球包就走,余光都沒有留一個。 瑞??粗^月走了,正準備追上去,腳步又停了下來后退了一步目光看著皮膚微黑愣在原地的少年,搖了搖頭,聽阿初的語氣少年接下來的幾天似乎不好過呢。 觀月陰沉著臉丟下赤澤一個人出了門又門口等著他,掏出手機給柳澤和野村他們發(fā)了一條短信后眼睛盯著手上的網(wǎng)球包心里的郁氣不上不下。 赤澤那家伙簡直就要氣死他,笨蛋一個,還真以為他一個人解決掉史密斯他就不會來網(wǎng)球部踢館了嗎,傻!美國隊很顯然帶著某種企圖又怎么可能會輕易放過關(guān)東大賽前七的網(wǎng)球部,不過經(jīng)過今天的比賽,凱賓史密斯也應(yīng)該有所顧忌了,他們網(wǎng)球部應(yīng)該能避免其他網(wǎng)球部的后果了。 “觀月,你的手還好吧?!痹鲁蹩粗樕诘膰樔说挠^月,為赤澤點著蠟燭,接下來的幾天赤澤恐怕不會有好日子過了。 觀月抿了抿唇,想著他剛才看見赤澤手臂上的淤青,眼底一暗,聲音微啞,“我沒事,月初我們有必要加上訓(xùn)練了,這次能對赤澤下手,下次不知道會是誰,我們的實力還不夠,還需要努力才行,才有機會保護想保護的人。” “我會加強訓(xùn)練的,我說過我會陪你走下去,去見證一切,直到最后一刻。”月初愣了愣沒有說話,沉默了一會才說道,聲音依舊帶著當初的約定,微側(cè)著頭看著觀月表情,遲疑和不安逐漸平和下來,緊抿的唇邊漾出一抹堅定和釋懷。 之前有五月在,他還有希望回家,現(xiàn)在五月也靠不住而他這個世界能相信的也只有觀月一人了,所以他也有想要的東西和想要去守護的人,他也會盡力幫他,直到他無能為力為止,因為他們是摯友,他說過他會陪他見證他們網(wǎng)球部的腳步,他會用一切來幫他們完成他們所期望的。 月初眨了眨酸澀的眼,長舒了一口氣,他沒了四分之一的生命,所以還不知道能在這個世界里堅持多久,能看著觀月走到哪一步,也不知道網(wǎng)球部會不會如他們所希望的方向發(fā)展,不過現(xiàn)在他很滿足,這一切的艱苦他曾親自嘗過,所以他不后悔,若日后那一天真的回不去消散了,大概他也不會后悔他做的一切吧。 觀月看著赤澤出來,抬腳就往車站的方向走,柳澤他們已經(jīng)在網(wǎng)球部了,至于赤澤還是一幅茫然不解的樣子,等他什么時候想通他做錯什么再跟他說話。 赤澤跟了出來,看著現(xiàn)在門口的觀月,眸子深了深,張了張嘴,嘴邊的觀月還沒有叫出口就看著他又撇下他一個人走了,臉色還是很難看,摸不透他突然間怎么又生起氣了。 兩人一前一后的走著,看著觀月的臉色,赤澤悻悻地收回嘴邊的道歉,等什么時候觀月臉色好多了他再去吧,現(xiàn)在道歉恐怕他的下場會更慘。 觀月拿著包先上了電車占著位置,目光關(guān)注著赤澤,見他想通了臉色緩和了一二,又不見月初說話,忍不住戳著他,溫聲問著,“怎么突然不說話,在想什么?” “我在想我還能陪你多久?!甭犛^月一問月初撐著頭下意識說道,話音一落,就看著觀月臉色又難看了不少。 “怎么會突然想這個問題,我會讓你回家的,一定會的,相信我?!庇^月證來幾秒,深邃眼眸里的情緒讓人看不透,微咳了一聲掩住自己的情緒,神情凝重地說道,他一定會讓月初回家的,一定會的。 他一直沒有忘記他做的這一切額目的,為了月初為了網(wǎng)球部,他還需要努力才可以,說好的要讓月初回家,他一定可以的。 月初聽聞抿了抿唇不知道該怎么岔開這個話題,緊攥著手,眸子緊鎖著觀月,他很有可能撐不到他回家的那一刻,回家的念想他現(xiàn)在不奢求了,讓這一切一切順其自然吧,能回去就回去,不能也就這樣了。 “關(guān)于凱賓史密斯你就這樣打算放過他了?”月初愣了一會還是先打破了相顧無言的局面,問著他,以觀月的性格,恐怕不會輕易放過他了。 提到他,觀月冷笑著,眼底淬了一層寒光,“當然不會,這只是教訓(xùn),如果他敢來,我會讓他們后悔挑戰(zhàn)我們網(wǎng)球部的決定,不過,這個消息有必要轉(zhuǎn)給其他網(wǎng)球部,有他們在,還用不到我們出手?!?/br> “這算是借刀殺人嗎?不過有腦子的人都不會選擇這個時候去挑戰(zhàn)美國隊,現(xiàn)在支持美國隊的人可比支持自己人多的多,輿論不會偏向他們,不過凱賓史密斯挑戰(zhàn)了這么多個網(wǎng)球部,也總有人會想不開去找麻煩,也省的我們動手了。” 月初撐著下頜,想了想最近頻繁出現(xiàn)在網(wǎng)球雜志上的話題,眉頭微蹙,也許不需要他們出手也有人會忍不住。 “嗯哼,自然,而且這次比賽,日本隊未必會輸。”觀月嗯了一聲,垂著眸子一點點的想著,唇角微微抿了抿,然后勾了起來。 “那倒是,選的這幾個都不是好欺負的,現(xiàn)在他們炒得這么火,比賽那天結(jié)果出來,他們的臉色就有多難看,比起他們,我們的優(yōu)勢強很多,跡部他們可不會允許自己輸給美國隊?!痹鲁跷⑽⒚蛄嗣虼浇?,聲音極其溫軟,卻帶著兩分冷意。 “等友誼賽后,網(wǎng)球部也該到了校內(nèi)排名賽了,全國大賽也該重新安排人選了?!笨粗巴鈦韥硗娜?,觀月目光落在了網(wǎng)球包上,回想起月初的話,他現(xiàn)在無比期望全國大賽他們依舊能夠取得好成績,結(jié)束他們最后一個國三的生活。 等觀月他們回到學校后,柳澤他們已經(jīng)開始打了兩場比賽了,瞥見赤澤身上的淤青,兩人又盤問了一遍。 觀月靜靜地看著他們,無視掉赤澤求救的眼神,轉(zhuǎn)身將瑞希安排好才拿出球拍練習,看著球拍,心里的目標更加堅定了幾分,他現(xiàn)在只想不斷訓(xùn)練,加強自己的實力,這樣才有可能實現(xiàn)他的承諾。 瑞希坐在樹丫上看著觀月不要命地一個人對墻練習,手里的球拍揮拍一下比一下狠,整個沉浸在網(wǎng)球上。 赤澤好不容易把人忽悠過去,拿著拍就看著觀月的網(wǎng)球,默了默也不在打擾他,跟著柳澤他們一起練習著,寂靜的網(wǎng)球場里,只聽見砰砰作響的擊拍聲和細碎的腳步。 半個小時左右,撲倒在地的史密斯眼底逐漸恢復(fù)了清明,瞥見地上的球拍緊緊抓著,咽了咽喉,他的球拍不可以扔掉,握著球拍喘著氣,整個人汗水淋漓像是從水里撈出來一樣,回想起之前的一切,目光暗了暗,觀月初,總有一天他會打敗他的,今日之恥他凱賓史密斯記住了。 逐漸恢復(fù)體力后又撐著拍起身提起提起球辦往訓(xùn)練營走,回到訓(xùn)練營還沒回宿舍就看到從休息室出來的人。 來人看著凱賓史密斯狼狽的模樣,一臉驚訝,驚叫著,“史密斯,你發(fā)生了什么?遭到搶劫了?” “閉嘴!”史密斯臉色一黑,惡狠狠看著高他一個頭的紅發(fā)少年,聲音冷冽地說道。 紅發(fā)少年看著他,目光掃了一圈也沒看出什么來,除了衣服濕透了倒也不像是遭到搶劫了,可惜他的聲音又引出了其他人。 日暮聽著外面的動靜打開了門就看著僵持在休息室里的兩人,瞥見史密斯狼狽不堪的樣子,眉頭一挑,撐著房門,好奇地問道,“你被誰虐了?這么狼狽的樣子除了四年前這還是第一次,找到你要找的人了?” “日暮教練,您這意思是隊長挑戰(zhàn)別人輸了?不可能吧,隊長的實力可是我們隊前幾名?!?/br> 紅發(fā)少年看著日暮,不可思議地說道,眼底閃過一絲冷笑,他凱賓史密斯也有今天吶,這話在旁人聽來就是對史密斯無聲的嘲諷,誰不知道史密斯向來是獨來獨往的一個人。 “安德魯斯你給我閉嘴,我的事不需要你管!還有你日暮川上,不需要你多管閑事!”少年瞪了一眼紅發(fā)少年又扭頭瞟了一眼日暮,臉色氣的微紅,該死的,安德魯故意嚷嚷的,現(xiàn)在倒好這個樣子大家都知道了。 “嘖,我到好奇是誰把我們隊長打敗的,前幾天不是說日本網(wǎng)球部沒有人嗎,今天這是鎩羽而歸了,當初跟你說過,日本網(wǎng)球部沒有你想象中那么差勁,盲目自大會讓你吃虧的,還有幾天就比賽了,如果你還不能調(diào)整自己安安靜靜地接受訓(xùn)練,你的隊長也有必有換個人做了?!?/br> 日暮看著他神情,唇角隱約帶著笑意,眼底劃過一道暗色,史密斯還真當他自己無敵了嗎,最近不停頻繁挑釁各大網(wǎng)球部就連訓(xùn)練也都明目張膽的翹掉,要不是貝斯爾教練的求情,幫他帶一周他們,他才不會多管他們的事,他又不是他們美國隊的教練,在日本有什么資格看不起他們網(wǎng)球選手,捫心而論,這次友誼賽是貝斯爾做的最錯誤的決定了。 “想撤我隊長職位,你日暮川上還沒有資格,貝斯爾教練不會同意的。”史密斯看著日暮的神情,冷嗤了一聲,總有一天他會讓日暮川看清楚他的實力乖乖上閉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