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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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后簡行回想起那一刻的沖動,仔細想了想,或許即便他知道后面會引來眾多黑粉以及路人群嘲,他也依然會說出那句話吧。 那是他的歉疚、他的不安、他的一半罪孽。 拿到華國演員的最高獎項,是他能做的唯一彌補。 事實上除了觀眾觀感不好,當時參加綜藝的幾個藝人心中也是覺得有些不舒服的。 畢竟銀杏獎是華國演藝界最有含金量的獎項。 銀杏獎五年一設(shè),沒有性別界限,男女演員同臺競爭,以演員提交的參獎作品為敲門磚,考察提名演員所有演過的角色,影視不論,需要足足一年時間確定獲獎人選。 簡行作為一個a港籍的藝人,來到大陸的第一次公開營業(yè),居然就說要攻克華國最頂級的演員獎項,尤其是在座資歷最老的雙料影帝常顯,尚且沒有拿過,未免顯得有些狂妄自大。 林君清心里的滋味就更加復(fù)雜一些,他和簡行看起來差不多大,自己也算是青年演員中演技最受好評的那一批,可即便是他,目前想的也不過是視帝,從沒敢把銀杏作為目標。 氣氛一度有些凝滯,不過好在祝鶴的業(yè)務(wù)能力可靠,三言兩語打破了冷場,幾人暗揣心思堅持著把最后的游戲時間打發(fā)后,沉默地回到各自的房間。 夜里,簡行躺在床上,一臂向上彎折枕于腦后,出神地盯著天花板,而這一直播屏幕上,擠滿了對他冷嘲熱諷的彈幕。 ——是誰給這哥兒們的勇氣說想得銀杏的? ——服了,a港藝人臉都這么大嗎?前輩還在那兒呢 ——哈哈哈哈哈哈你們有沒有看見當時他這樣說的時候背后那幾個人的臉色?都跟便秘了一樣一臉*色哈哈哈哈哈哈哈,截了好多表情包! ——a港**,滾出大陸! ——前面的,你號沒了 ——你們別說,這小哥長得是真的好看啊,林君清站他旁邊簡直被吊打好嗎?如果銀杏獎靠臉的話我覺得他還是很有可能獲獎的! ——無語,不知道說你們什么好,沒聽人家祝老師介紹嗎,他是a港影帝,這么年輕的影帝內(nèi)地有幾個?找出來看看? ——就是……我查了一下資料,人家從18歲出道一來就是一路得獎過來的,沒準還真的可以呢 ——嘲簡行就嘲簡行,拉別人干嘛? ——啊啊啊啊啊終于有人說了,我剛剛被小哥哥那個眼神日死了?。。?! ——無知花癡舔狗,被臉迷暈了吧?你去看看銀杏獎歷年來有多少30歲之前提名的?有多少獲獎的不到40歲? ——銀杏獎最年輕的提名者是五獎影后簡云,但人影后也直到第三次提名才獲獎的好吧? ——說起來,簡云真的是當時最牛逼的女演員了吧?簡直是男粉收割機,就是可惜了,還那么年輕就死了。 ——說起來簡云好像沒去領(lǐng)獎吧?有人知道原因嗎?我記得好像說這個獎是她畢生所愿啊。 ——在華國影視備受國外歧視的那個年代,簡云的外國影迷不知道有多少,容我尊一聲打臉宗師 ——誰知道獎是不是水來的?a港資本的天下還有人不知道? ——這位哥的作品大陸一個都看不見,資源都沒人賣,不知道祝老師他們從哪看的…… ——都是場面話,您還當真呢? ——人圈里的有自己的手段和資源,弄點片子來還要跟你們報備?別總是陰謀論好吧? ——瑞思拜,一句場面話就能上綱上線到陰謀論,這世道盛產(chǎn)白蓮花嗎? …… 這或嘲或撕的滿屏彈幕簡行自然是不知道的,第二天,他沒事人一般地繼續(xù)參與直播,依舊和第一天一樣不爭不搶默默無聞,毫無亮點也毫無黑點,讓不少專盯著他的觀眾大失所望。 不過,簡行不關(guān)注這些,不代表別人不關(guān)注。吳宗元在當晚就立刻聯(lián)系了夏然,一邊痛罵夏然沒和他商量就鬧幺蛾子一邊緊急安排公關(guān)部去商量買什么熱搜。 不料,早在網(wǎng)絡(luò)部動手造大水之前,一個公司想買卻被搶先了的、簡行生平第一個黑熱搜,瞬間爬上了微博,標題是:簡行 銀杏獎,后面跟了個狗頭表情,嘲諷意味十足。 吳宗元對著夏然恨鐵不成鋼道:“本來想把他往小鮮rou方向包裝,以他那個長相就是什么都不做光站著都有人買單,結(jié)果你們倒好,給我整這個,給他的人設(shè)路線全毀了!全都要重做!” 夏然默默低頭挨著罵,一邊誠懇地道歉一邊心中暗想:小鮮rou包裝也不比現(xiàn)在好到哪去啊…… 酣暢淋漓地罵了一通,吳宗元的怒火稍微平復(fù)了點,視線移向燈火通明的窗外都市,變得有些悵惘:“只能按黑紅方向試試了……本來向先生就不喜歡拍戲,但如今,只能找點戲給簡行拍了……他那個演技,不演戲的確可惜……”吳宗元長長地嘆了口氣,對夏然道:“行了,你去找策劃部看看現(xiàn)在有什么稍微好點的劇本能用,給簡行挑一個,我還有事要忙?!?/br> 夏然一臉歉意地退出了吳總的辦公室,出門后卻是一臉掩不住的喜色,在心中暗暗給簡行比了個大拇指。 辦公室內(nèi),吳宗元滿臉菜色地撥通了賀名義的電話。 星娛不姓吳,姓向,而且這個姓向的早就不想經(jīng)營演藝公司了,之所以把星娛留到現(xiàn)在,就是看在星娛的藝人流量比同行大一點還能賺不少錢的份上。 吳宗元知道,現(xiàn)在向氏的這位年輕當家,最討厭的就是所謂的表演藝術(shù),公司里的風(fēng)氣也一直都是流量至上,藝術(shù)去死,沒有人是真真正正熱愛表演喜歡這份職業(yè)的,但從簡行此番發(fā)言來看,他顯然是向野最厭惡的那一種藝術(shù)人。 他上周才剛和向野保證的聽從安排,現(xiàn)在要如何交代呢? 帝都的夜總是亮如白晝,即使是在高樓林立的cbd中,綴了“向氏集團”這四個大字的雄偉高樓也十分顯眼。大廈頂部,有一層半面透光的樓層格外顯眼。 在這間占了半個樓層的辦公室內(nèi),向野剛剛結(jié)束和米國向氏跨國公司高層的視頻會議,正欲穿上衣服回家,在落地窗前接到了寧浩言的電話。 向野邊接電話便對著透著夜色的窗戶整理衣裝,只聽見寧浩言用不太常見的正經(jīng)語氣道:“向野,你……看熱搜沒有?” 向野疑惑:“我看那東西干嘛?外星人進地球了?” 回答他的是一陣沉默,向野沒有耐心和寧浩言打啞謎,不耐道:“有屁快放,我正準備回家?!?/br> 向野聽見寧浩言吞了吞口水,猶疑著問:“你現(xiàn)在,沒在開車吧?” 向野對著玻璃“鏡子”撣去西裝領(lǐng)上一點灰塵,道:“究竟什么驚天動地的新聞,讓你這么大驚小怪?我現(xiàn)在在辦公室,你趕快說?!?/br> 寧浩言的聲音比之前更干了,好像很緊張:“我看見,簡行了……” 一瞬間,周遭所有的聲音、光亮,好像都失去了存在,只有耳畔那努力鎮(zhèn)定卻仍舊不太平靜的呼吸聲。 向野看見玻璃上那個西裝革履的人瞳孔驟縮,下頜線繃成一道極其鋒利緊張的棱線,捏著手機的指尖泛白,整個人僵在原地,仿佛連呼吸都凝滯了。 “……喂?向野!向野?你還在聽嗎?” 向野不知自己身處何處,他只聽見自己的聲音,比寧浩言還要干?。骸霸谀模俊?/br> 寧浩言一愣,隨即聽見向野的怒吼:“我問你他在哪?!” “你先聽我說向野,我不確定是不是他,但是那個人,很像,真的很像。他也叫簡行,據(jù)說是一個a港演員,剛上了個熱搜所以我看見了,你要是會用微博就去搜一下他的名字……” …… 這個人,不是簡行還能是誰? 向野呆坐在辦公桌前,看著電腦屏幕上不斷重復(fù)播放的那個視頻。黑發(fā)黑眼的男生在燈光下白得發(fā)光,鴉羽般的眼睫毛從下而上微微扇動,露出一雙如黑曜石般閃爍的雙眼,眼尾上挑,略略仰著臉耷拉著眼皮,嫣紅水潤的唇一張一合,慢條斯理地直視著鏡頭吐出幾個字:“為了銀杏?!?/br> 那黑色那么深那么沉,那么誘人,像閉眼后虛無的夢境,像宇宙邊際的無垠。 ※※※※※※※※※※※※※※※※※※※※ 預(yù)計明天攻受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