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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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野很平靜地在填報志愿的返校日出現(xiàn)在了高三年級的教學樓里。 平日里安靜、秩序的高三教學樓此刻充滿了歡樂輕松的氛圍,老師、同學臉上都洋溢著滿滿的笑容,只有向野面無表情地走在走廊上,與這里格格不入。 推開自己教室的門,滿室歡聲笑語在看見向野的一剎那消失殆盡,所有人都用那種略帶同情的眼神看著向野。 這樣的表情向野很熟悉,向野漠然的從教室前門走到自己的座位上坐下,早在幾年前他mama跳樓的時候,他就已經(jīng)體驗過一遍了。 寧浩言和孟新默默趕走了向野的同桌,將填報志愿書輕輕遞給了向野,孟新拍拍向野的肩,兩個人誰也沒有說話。 喪母之痛不是所謂朋友的一兩句安慰就能緩解的,在巨大的沉痛面前,能開解自己的只有自己,能安慰自己的也只有自己。 向野從頭到尾都顯得很平靜。 他又能怎么樣呢?痛哭和悲啼也不會使人死而復生。 向野拿起一邊寧浩言放在他桌子上的筆,很冷靜地在志愿書上填下一個志愿,便不再動筆,合上筆蓋,又把它放回原位。 寧浩言看著那個旁人遙不可及的第一志愿,掙扎著還是緩聲詢問向野:“……你,確定就這樣填?” 向野的眼神沒有絲毫情緒波動,從鼻腔微微發(fā)出一個嗯字來。 孟新見狀心中了然,對寧浩言說:“相信向野吧,”又拿起那張志愿表給寧浩言,“你去幫向野交了,順便和老師解釋一下。” 寧浩言這時也不計較孟新對自己的使喚,應了一聲立刻拿著志愿表去講臺上找老師。 孟新坐在寧浩言剛剛坐過的位置,緩緩呼出一口氣,正想隨便閑聊幾句,只聽見后門處傳來一句呼喚:“向野!” 向野聞聲緩緩回頭,看見教室后門口站著一個男生,瞇著一雙似笑非笑的眼睛,微微彎著嘴角對他叫道:“你弟弟找你?!?/br> 孟新聞言很是訝異,正欲問向野他什么時候多了個弟弟,只聽見身邊突然發(fā)出一陣很刺耳的椅子摩擦地面發(fā)出的聲音。 向野起身,走到后門口的祝容面前,“他在哪?” 祝容嘴角的笑意愈發(fā)加深,“我?guī)闳ァ!?/br> 向野很反感地看了一眼祝容不懷好意的笑,最終還是跟著他一起走了。 越走越覺得不太對勁,本以為簡行就在高中部門口,但這路越走越偏,倒像是要拐去學校后山。 “他究竟在哪里?”向野停下了腳步,冷硬地問祝容,“你又怎么知道?” 祝容回頭,仍然是用那副笑臉看向野,好像思考了一會,開口緩緩道:“他的脖子上有一條項鏈,黑繩,紅玉,觀音?!?/br> 向野不說話了,他知道這個人沒說錯。 向野最終在后山山腳下看見了簡行,一瞬間,被他強行壓制的憤怒和痛恨再次翻涌而至,仇恨蒙蔽了他的雙眼,使他完全忽視了簡行和平日里完全不同的眼神,他走到簡行面前,眼神凌厲,冷漠道:“找我什么事?” 簡行的眼睛很黑很沉,一眼望不到盡頭,他直勾勾地看著向野,半晌,對一旁的祝容說:“謝謝你,麻煩你先回去吧。” 祝容應聲,轉身離去。 簡行沒有回答向野,只是兀自轉身朝著山,突然直直地伸出手臂直指山腰上的一個方位:“曾經(jīng),在那個地方,有一群人把我打了一頓,我吃了一嘴的泥污,因為那個人把我的臉摁在土里?!?/br> 簡行沒有回頭,聲音卻止不住地顫抖,“我一直不懂為什么他每次打我都要奪走我的視野,但現(xiàn)在,”他慢慢放下手,背著向野說道:“我就想知道,那些人當中,有沒有一個是你?” 向野瞳孔劇顫,渾身的血液都仿佛隨著簡行的那句質(zhì)問而凍結凝固,可心卻明明跳得那么快,也那么慌亂無章,連指尖都跟著一起發(fā)麻發(fā)顫。 “我……” 剛發(fā)出一個音節(jié),向野只覺一陣危險的氣息猛烈地襲來,一只有力的手猛地捂住了他的口鼻,緊接著一陣刺痛鉆入手臂,酸軟無力的感覺隨著窒息感一同席卷全身,向野很快就支撐不住,失去了意識。 閉眼前的最后一秒,向野只看見簡行在另一個人的控制下拼命掙扎著,睜大了一雙驚恐的眼睛看向自己…… “cao,宋亦旻,誰讓你他媽把這小子也帶著的!都說了不要節(jié)外生枝!” 副駕駛上的寸頭一看見宋亦旻帶著人把兩個昏迷的人塞進了車里,頓時頭皮發(fā)麻,沉聲罵道。 但時間緊急,司機早就在他們上車的一瞬間點火啟動,車輛如離弦之箭迅速奔走而去。 宋亦旻好聲好氣地沖他笑笑:“海叔,你不知道,他是向巡的兒子,爸想弄他還來不及,多帶一個人,也沒差啊?!?/br> 海叔猛地甩了宋亦旻一個耳光,對他破口大罵道:“個biao子生的,你他媽想討好大哥也得看情況,你知道他背后還有姓關的嗎?你以為關家人很好惹嗎?你以為從內(nèi)地帶人出去很好弄嗎?” 宋亦旻被那一巴掌打得頭一偏,嘴角隱隱有血跡滲出,他閉了閉怒意翻涌的眼,竭力掩飾著自己的情緒,嘴角還保持著笑。 很快,他摸著自己的臉繼續(xù)低聲下氣地對寸頭男人說:“對不起啊海叔,我真不知道還有這么一回事兒,真是惹麻煩了,不如等出了城就找個偏地兒把他扔了吧?!?/br> 寸頭男人繼續(xù)罵罵咧咧地把宋亦旻連媽帶雜種地罵了一路,只是所有臟話都像打在棉花上,宋亦旻始終用那種巴結人的笑對著他,令他惡心。 最后一排的雙胞胎拿繩子和黑布把向野和簡行綁好了之后回到宋亦旻身邊坐下,兩人分別和宋亦旻交換了下眼色,隨后一人摸了摸耳朵里的設備,輕輕咳了一聲。 由于事先演練過多次,這輛車迅速在三個小時內(nèi)出了帝都主城,行駛到原先計劃好換車牌的地方,寸頭率先命令道:“趕快,車牌換了,把那個姓向的扔——”話還沒有說完,噗嗤一聲,平頭男人的后腦勺上瞬間出現(xiàn)一個血洞,他就這么兩眼睜著,正臉完好地死在了副駕上。 子彈從宋亦旻手中的消音槍里打出來,沒能穿透男人的頭顱,卡在了那里面。 宋亦旻很不滿地趴過身子看了看平頭了無生氣的臉,對正在解決司機的兩兄弟佯裝生氣地說:“看來我爸給我用來防身的槍也不怎么樣啊,連一顆人頭都打不透?!?/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