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冥頑不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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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家人來了!” 整個涼亭鴉雀無聲之際,不知是誰突然出言提醒道。 眾人循聲望去,一連三輛車,由遠而近的駛來,待到行至涼亭邊,車門齊刷刷打開,當先下來的人,一出場,便吸引了所有人的視線。 他大概四十多歲,五官硬朗,嘴邊胡茬稀疏,身著一襲黑色長袍,一根白色粗布腰帶,把衣袍連同一把唐刀,同時系在腰間。 “是段刀!陳家竟找來這等人物!”寧香草看清此人面貌,情不自禁的掩嘴驚呼,神色一下變得鄭重起來。 “什么斷劍斷刀,在我?guī)煾该媲?,不過土雞瓦狗罷了?!倍欧搅⒃诹逐^主身旁,不屑的哼了一聲,姿態(tài)高高在上,完全一副天下無敵的樣子。 因為段刀的衣著,太怪異了,腳上踏著木屐,看樣子像是倭國古時的流浪劍客。 “段刀十五年前就是極為強大的武者,曾經(jīng)以一敵四,連斬四位同階內(nèi)勁高手,后來遠渡倭國,拜劍道強豪為師,沒想到現(xiàn)在居然回國了。”林館主和杜方不同,他雖然狂妄,卻是有實力有見識的,因此神色極為鄭重,“寧小姐能叫出此人名字,想必也知道他的事跡?!?/br> 林館主不過十年前揚名,這個段刀成名時間,居然比他還要早。 寧香草也一改常態(tài),點點頭道:“十五年前段刀就那么強了,現(xiàn)在學成劍道回歸,該有多么無敵,必定要重新掀起腥風血雨!” “無敵?開什么玩笑,真正的武道宗師,也不敢說自己是無敵的。”林館主冷著臉,斷然否決了寧香草的這個懷疑,“何況真的武道人杰,那都是如同太陽一般的璀璨人杰,各個都是曠世奇才、一方霸主,絕不會來我們白山這個小地方?!?/br> 武道宗師幾個字,如有魔力,一說出來,就幾乎讓人窒息。 整個白山,幾十年來都沒出現(xiàn)過武道宗師,哪怕在整個海東省,武道宗師,一只手也數(shù)的過來。 他和寧香草說話的功夫,一名陳家年輕男子,器宇軒昂的分開人群,朝這邊走來。 待到近前,他也不上涼亭,掃視一眾人,極為輕浮的抱拳拱手:“原來牧家請來了林館主,幸會了,不過我們段師傅有言在先,殺一個是殺,殺一雙也是殺,今日決戰(zhàn),必定讓牧家輸?shù)男姆诜?!?/br> 他話中之意,分明是對段刀極有自信,認為得此人,已經(jīng)足以縱橫白山了。 “陳瑜,鹿死誰手,還尚未可知,你現(xiàn)在囂張,還太早了了!”牧云溪深吸一口氣,美眸中冷芒閃爍,直接迎了上去,因為到此刻,已經(jīng)沒有退縮的路了。 被稱作陳瑜的男子哈哈一笑,也不多言,戲謔的哼了哼,轉(zhuǎn)身便走回了陳家隊伍中,這就標志著,賭斗開始了。 “林館主,全靠你了!”牧成林搶先一步,恭敬的比了個請的姿勢。 林館主神色沉著,很顯然成名比他還早的段刀,非常有壓力可他才邁出一步,后方便傳來一道聲音。 “你若去,必死無疑?!?/br> 眾人無不驚異,轉(zhuǎn)頭望去,發(fā)現(xiàn)說話人,竟是從頭至尾,一直穩(wěn)坐釣魚臺的楊凌。 那平頭男子杜方見師父受辱,瞬間暴怒道:“無知小輩,豈能知道我?guī)熻F拳神威,只要不是武道宗師當面,即便他老人家戰(zhàn)敗,也能全身而退!” 可楊凌只發(fā)此一言,便不再開口了,直接無視了他的叫喊。 “待我收拾了段刀,再找你這小輩算賬。”林館主面色冰冷,袖袍一甩,走下涼亭,徑直迎向了段刀。 陣陣輕風,忽然刮起,樹上的葉子簌簌而響,一切都猶如暴風雨前的寧靜。 “遠來是客,你拔刀吧!” “想快點死,我成全你!” 簡短的對話過后,眾人只覺得眼前一花,場中二人,已經(jīng)齊齊化成一道模糊的影子,撞在了一起。 “殺!” 冷呵過后,一道銀光乍現(xiàn),猶如天外而來,劃過妖異的弧度! 正是段刀低身沖來,而后猛的抽刀橫斬。 拔刀斬! 這一刀的偉力無可匹敵,就算是棵大樹,也要被攔腰斬斷。 “嗨!!” 林館主口中大喝,旋轉(zhuǎn)身體要從斬擊的死角攻殺過去,可才行至一半,凌厲的刀光,猛的變掃為劈,兜頭而來。 高手對決,勝負不過一瞬間。。 下一秒,血光迸射而出。 “??!”林館主一聲慘叫,一條手臂已經(jīng)血跡斑斑,恐怖的傷口讓人脊背發(fā)涼。 他面色驟變,轉(zhuǎn)身想要逃時,已經(jīng)晚了。 段刀如影隨形而至,抽手又是一刀,直接從林館主肩頭切入,深入體內(nèi)。 鮮血噴灑,死尸倒地! 場中死一般的寂靜。 因為林館主,敗亡的實在太快了,只是一個照面,幾秒鐘之間,就死在了段刀的刀下。 牧成林立在那里,已經(jīng)呆若木雞,猶如三九天被冰水,當頭澆下,心已跌谷底。 他所有的謀劃、卑躬屈膝,都伴隨著兩擊劈斬,化為了烏有。 “不可能?。 逼筋^男子怒目瞪圓,不可置信的大吼,林館主是他橫行白山的依仗,可面對段刀,居然一下子就死了,讓他美夢成空。 剩余的人,情不自禁的轉(zhuǎn)頭,望向了楊凌,心中齊刷刷冒出一個念頭。 ‘他的話,成真了??!’ 寧香草面容上驚愕之色一閃而過,她承認可能有些低估了楊凌,不過那又如何? 一個段刀,之所以能引起她的重視,不過是因為此人久不在白山罷了。 寧家在三大家族中,雖然最為低調(diào),可是武者方面,因為白山軍部的關系,很容易聯(lián)絡道軍部退下來的武者,所以絕對是白山第一。 何況,她根本就不認為,楊凌比林館主更強,最多在伯仲之間。 “楊師,請你出手?!蹦猎葡钗丝跉?,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楊凌身上了。 因為既然楊凌能一眼看出,林館主不是段刀的對手,那他的實力必然在林館主之上! “舉手之勞?!睏盍璧c頭,邁步就要走下涼亭。 可行到一半,旁邊的牧成林突然說話了。 此時,牧成林緊咬牙關,五官猙獰,恨的幾乎發(fā)狂:“呵呵,一個毛頭小子,林館主在時,藏頭露尾,他不在了,倒裝起高人來了,看你怎么死!” 因為倘若楊凌獲勝,那他真的要萬劫不復了,徹底沒了希望和牧云溪爭權奪利。 “這小子就算是武者,看他年紀,最多內(nèi)勁初成,上去也只是給段刀的刀下,添一條亡魂而已!”平頭男子杜方,不敢記恨段刀,可是對楊凌,就沒那么多顧忌了,直接了當?shù)闹淞R起來。 兩只螻蟻罷了。楊凌從頭到尾,都如同沒見到這兩人般,如閑庭信步,背負雙手走下涼亭。 “牧云溪,看來牧老爺子一病,牧家實在是沒人了,林館主還像點樣子,這個毛頭小子,你是讓他來送死的嗎?”陳家陳瑜,倚著車站立,此刻不由哈哈大笑起來。 因為在他看來,已經(jīng)是勝券在握了。 后方,牧云溪銀牙緊咬,素手捏緊,倘若是她爺爺雙腿完好,這些人,豈敢這么放肆? 段刀的唐刀已然歸鞘,見楊凌如此年輕,不由殘忍一笑,絲毫沒有留情的打:“很好,我喜歡斬殺幼小的生命?!?/br> 待雙足站定后,楊凌猶如鄰家男孩,看不出虛實,只是淡淡道:“你修成劍意,實屬不易,認輸離去,我可以不殺你?!?/br> 正因為他在段刀身上,感受到了隱隱透出鋒銳之氣,才說林館主上前必死無疑。 那股鋒銳之氣,和劍修的劍意非常相似,應該是這一脈修仙者的法門,簡化過無數(shù)倍之后,流傳在世間的。 段刀先是一陣錯愕,而后猛然大笑起來,極為變態(tài)的伸出舌頭,舔了一下刀鋒:“小畜生,我要把你砍成十八段!” “殺??!”他話音未落,已然長刀出鞘,口中大喝,雙手持刀舉過頭頂,剎那間,銀亮的刀光再現(xiàn)。 青天白日中,雪亮的刀光,如月華般清澈,鼓蕩的刀風,直接將地上的青草撕成了碎片,絲絲縷縷的飄灑而下。 這一刀,比剛才還要強,冰涼感讓遠處觀戰(zhàn)的人,肌膚都感到了刺痛,心頭生出一種荒唐的逃無可逃之感覺,好似這一刀,是朝他們劈來的一般。 恍惚間,他們已經(jīng)看到了楊凌橫尸當場的景象。 然而下一刻,雪亮的刀光隱沒,冰涼的刺痛消失,荒誕的無處可逃感,幾乎讓人以為是錯覺。 場中,楊凌右手兩根手指并成劍指,當中的指縫,穩(wěn)穩(wěn)夾住了段刀手中的的唐刀,緊跟著他兩指轉(zhuǎn)動,咔擦一聲脆響,唐刀的刀尖居然直接被折斷,只剩下長長的刀身還在段刀手中。 “這......這怎么可能......”段刀有一瞬間的呆滯,而后滿目驚駭,踉蹌后退,緊跟著就想逃。 楊凌并未動身追趕,只是翻手曲指一彈,被他折斷的刀尖,化成一道流星,后發(fā)先至,一下子從段刀頸后刺入,喉前穿出。 “呃......”段刀瘋跑的身影頓時一滯,而后緩緩轉(zhuǎn)身,軟倒在地。 只剩下楊凌立在原地,自始至終雙腳都未曾移動半分,風輕云淡般殺人:“冥頑不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