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面不識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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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來了,快洗手吃飯。”母親的笑聲仿佛救命稻草一般。 早就餓得沒精神的車河連忙回房間放下書包出來洗手,徐凌玲在客廳抱著個洋娃娃跑來跑去,轉(zhuǎn)著圈提著白裙子跳舞。 車河瞥了一眼沒有說話,徐凌玲一下跑過來擋在他面前,仰著頭:“傻大個,是不是你和我媽告狀說我逃學(xué)了?” “我沒有?!避嚭拥皖^看著面前的徐凌玲。 mama從廚房出來,看著兩人開心地笑著:“兄妹倆說什么呢?” 徐凌玲立刻挽著車河的胳膊,乖巧地笑著:“哥哥說一個周沒見,他很想我呢?!?/br> “哈哈哈哈……”mama開心地笑著看著表情平靜的車河,車河已經(jīng)習(xí)慣了,徐凌玲比他小三歲,mama總說哥哥要讓著meimei,在父母面前徐凌玲就是個單純可愛的乖孩子。 “過來吃飯吧?!眒ama開心地笑著沖兩人招手。 徐爸爸和以前一樣,公司有事加班不回來了,徐mama給徐凌玲盛了飯,仰頭看著站在身邊的兒子。 “兒子啊,你這身高是不是長得太快了?” 車河愣了一下,今年也不知怎么了,身高狂飆也不見長rou。 “得有一米八幾了吧?”mama得意地望著自己的兒子,車河點點頭:“上次量一米八三?!?/br> “那都是開學(xué)時候的事了?!眒ama給車河盛了飯:“多吃點,別光長個,也長長rou啊,結(jié)實點好看,現(xiàn)在太瘦了?!?/br> mama說著給車河夾了rou,徐凌玲看在眼里撒嬌著:“我也要mama夾菜?!?/br> mama樂開了花,“好好好?!?/br> 吃完了晚飯,徐凌玲蹦蹦跳跳地要幫忙收碗筷,車河站在一旁,徐凌玲不小心手滑打了碗。 mama聞聲著急地跑出來:“怎么了?” 徐凌玲順勢摔坐在地上,眼眶頓時紅了起來:“哥哥推我……嗚嗚嗚x﹏x” 車河唇角抽了下,表情淡然地看著面前哭起來的人,mama滿眼失望地望著他急忙扶起徐凌玲,心疼地摟著:“乖,凌玲不哭,摔到哪里了沒有?” “手?!毙炝枇峥拗?,mama心疼地揉著她的手,望了一眼旁邊的表情平靜的車河,憤怒地吼道:“愣著干什么?還不快過來道歉!” 車河看著紅著眼的mama,和往常一樣沒有猶豫上前,冷靜地說:“對不起?!?/br> 徐凌玲哭著望著mama:“哥哥一直都不喜歡我?!?/br> “怎么會,他喜歡的,喜歡的?!眒ama安慰著。 車河轉(zhuǎn)身準備回房間,這樣事也不是第一次,他早就習(xí)以為常,本來以為徐凌玲長大了就不這樣了,只是沒想到她已經(jīng)上初三還總是這么幼稚。 “你要去哪里?”mama吼道:“快打掃干凈!” 車河愣了一下,看著憤怒的母親轉(zhuǎn)身拿過垃圾桶打掃地上的破碗殘湯。 徐凌玲坐在mama懷里,得意地望著打掃衛(wèi)生的傻大個,車河打掃完看了一眼沙發(fā)上其樂融融的母女便回了自己房間。 代美發(fā)來消息:“明天九點,學(xué)校cao場集合,不要忘了?!?/br> 車河:“好。” 代美:“明白表白吧,我都幫你準備好了?!?/br> 車河頓時嚇?。骸氨戆资裁??” 代美:“金遲啊?!?/br> 代美:“誰受得了公開深情告白啊,他很容易感動的,而且他很善良,不會當(dāng)眾拒絕你?!?/br> 車河急得直冒冷汗,他可從來沒敢想過告白,還是當(dāng)眾告白! 車河:不行,我不敢! 代美冷笑著看著屏幕:“放心,我已經(jīng)和金遲說過了,他也沒有拒絕?!?/br> 車河心臟狂跳:“真的?” 代美:“當(dāng)然了,我覺得有九成把握能成?!?/br> 代美:“成了別忘了我這個媒人啊,我要吃糖?!?/br> 車河滿臉欣喜:“當(dāng)然?!?/br> 車河忐忑地點開金遲對話框,猶豫了一下發(fā):“明天的聚會你會去嗎?” 金遲看了一眼消息,女朋友歪過頭來,壞笑著:“就是他,代美說的?!?/br> “呵。”金遲不以為然,回:“嗯?!?/br> 車河激動得大跳,他回我了! 徐凌玲從門口走過,推開門看著激動地抱著手機傻笑的車河,滿眼鄙夷:“傻大個,小聲點!” “哦?!避嚭討?yīng)著沖她笑著,徐凌玲滿臉嫌棄關(guān)了門。 車河激動地發(fā)消息:“你在做什么?” 金遲冷笑著:“閑著無聊,你呢?” 車河激動地大張著嘴,捂著嘴巴,顫抖著回:“我也是?!?/br> 旁邊的女孩看著金遲,吃醋地搶過手機:“只是讓你逗逗他,你別當(dāng)真啊!” 金遲笑著摸摸她的頭:“我還不是配合你們嗎?再說他長什么樣我都不知道。” “哼!”女孩立刻回車河:“明天見。” 車河激動地撲倒在床上打滾,代美已經(jīng)和他說了自己的意思,他還這樣說,一定是知道自己,并且對自己是有意思的,一定是的。 周末的太陽格外絢麗,車河特意洗了頭,擦了眼鏡框,換上了白色體恤,和體育課才舍得穿的白球鞋。 徐凌玲看著出去的人,覺得奇怪,偷偷摸摸跟在后面到了學(xué)校。 剛到學(xué)校,代美突然跑出來挽著車河:“就差你了,快點?!?/br> 車河有些難為情,徐凌玲不可思議地望著挽著車河的漂亮女孩,嘀咕著:“女朋友?眼瞎了喜歡這種猥|瑣傻大個?” 徐凌玲偷偷摸摸跟了進去,學(xué)校足球場上站滿了人,旁邊的桌子上放著零食,甜點和可樂。 徐凌玲不禁羨慕起來,她的學(xué)校差不多就只有這里的球場大,車河憑什么啊?用著我爸的錢上貴族學(xué)校還不捧著我? 徐凌玲氣呼呼地靠近,靠近后面旗臺聽見幾個女孩在那里說笑。 “朋友們,等一下有好戲看咯!” “代美可真過分,故意欺負人家車河同學(xué)哈哈哈哈哈……” 徐凌玲嚇一跳,望著被代美土推到中央的車河,忐忑地握著拳頭。 “大家安靜,今天的主角可是車河同學(xué)。”代美笑吟吟地拿著話筒,看著臺下的金遲。 “車河同學(xué)要向這里的某人表白!”代美把話塞給車河。 大家熱鬧地吹著口哨,車河緊張地握著話筒,代美在一旁慫恿:“加油,喜歡就要說出來,我們都支持你?!?/br> 代美拍拍車河的肩退到一旁,車河緊張地看著對面的金遲,金遲望著他笑了笑。 車河頓時有了勇氣,拿起了話筒。 徐凌玲緊張地站在人群后面,代美回頭沖旁邊的女孩笑著:“別忘了打賭的哦,他說了,你們每人給我五百?!?/br> 徐凌玲心中一驚,知道車河被耍了,著急地沖上前。 代美看著擠進人群中的徐凌玲,立刻攔住。 “傻大唔……”代美一下捂著她的嘴往后拽,旁邊的幾個女孩連忙擋住。 學(xué)校廣播里傳出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聲音:“我喜歡你,金遲同學(xué),我……” 話音剛落,一片嘩然,頓時笑聲四起。 代美忍不住也跟著笑了起來,徐凌玲急忙推開她的手:“你為什么要這么做?” “我是在幫他啊?!贝酪桓蔽桶偷哪?,拉著她的手走到人群面前。 車河窘迫地站在人群中,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周圍的人指指點點的嘲笑聲,一張張嘲諷的笑臉讓他感到一陣暈眩。 “長得這么丑,也學(xué)人家喜歡男的?” “嘖嘖……之前還畫過?;ǚ揭寥说漠嬒衲??真嘔心!” “你看他那副猥瑣的模樣,嘖嘖,眼鏡丑得都看不見臉!” …… 徐凌玲聽著周圍的聲音就要逃,代美緊緊拉住她:“等著你哥哥啊?!?/br> 徐凌玲不可思議地看著代美:“你怎么知道?” “我見過你,你哥哥和我說的,你是他meimei徐凌玲?!贝赖靡獾匦χ骸八墒呛苄湃挝业呐?。” 徐凌玲氣得緊咬著牙,“那你就這樣整他!” “噓……”代美笑著看了一眼走上前的金遲。 金遲從愣住的車河手中拿過話筒,笑著看了一眼周圍的人,一副溫柔善良的模樣:“謝謝車河同學(xué)的喜歡,我并不鄙視同性戀,但是我有女朋友的,不好意思?!?/br> 車河頓時驚住,站在人群中的女孩得意地沖車河揮揮手。 車河頓時怔住,那不是代美的好朋友謝苗嗎? 眾人笑成一片。 金遲關(guān)了話筒上前,在車河耳邊小聲說著:“其實,我也喜歡男人,但是你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品種的癩.蛤.蟆,我會看上你這種人?” 轟~ 車河渾身僵住,金遲仍舊一副溫柔善良的表情笑著看著他,只是他的笑容不再有光,隱在黑暗里,看不清楚。 車河如同一個展出的蠟像立在人群中,一個個充滿戲謔的同學(xué)從他身邊走過,早就該剪了的厚重頭發(fā)蓋著半長臉,黑色眼鏡框擋住了空洞的眼睛,表情像電影里的定格畫面。 代美滿眼可惜地看著他,把徐凌玲推了出去故意抬高音調(diào):“徐凌玲同學(xué),安慰一下你哥哥?!?/br> 周圍的人不可思議地看著兩人,漂亮可愛的徐凌玲和車河簡直不像同一個世界的人。 徐凌玲看了一眼周圍的人戲謔的笑容,漲紅了臉,掄起旁邊桌上的可樂朝愣著的車河扔了過去。 “嘔心!”徐凌玲憤怒地吼著,羞愧難當(dāng)?shù)匚嬷樋拗芰恕?/br> 可樂罐砸破了車河的額頭,厚厚的頭發(fā)下頓時鮮血淋漓,掉落在眼鏡框上,滴在白球鞋上。 代美嚇一跳連忙往后退:“這,這,這可不是我們弄得?!?/br> 說罷慌張地和旁邊幾個女孩急忙逃走。 中午的太陽火辣辣地照著球場,旁邊的桌子已經(jīng)搬完,車河還立在那里,人們像躲.瘟.疫一樣躲著他。 一個胖胖的小男孩收拾完最后一個垃圾袋,看了一眼一直站著的車河,推推眼鏡框上前一步,猶豫了一下又退回來,轉(zhuǎn)身離開。 胖胖的小男孩走進門衛(wèi)室,光頭的老大爺正在籃球賽沒有發(fā)覺他。 “叔叔,cao場上有人受傷了,流血了。” 光頭大爺回頭打量了他一眼,胖男孩嚇一跳轉(zhuǎn)身撒腿了跑:“不關(guān)我的事!” 光頭大叔看了一眼旁邊的監(jiān)控,看著滿臉是血的人嚇一跳,急忙起身踉蹌一下跑出去。 “同學(xué),你……” “沒事?!鄙硢〉穆曇舴路鹨坏篮骰^光頭的頭頂。 車河唇角輕揚,干裂的唇瓣上掛著血絲,一副喪家之犬的模樣轉(zhuǎn)身從光頭門衛(wèi)身邊走過。 抬手擦了擦臉上的血,手在黑色褲子上擦了擦,仿佛幽靈一般走出校園。 光頭抹了一把被曬得出油的頭頂,并不打算多事,看著車河安全出了學(xué)校便安心回房間看球賽。 車河不知不覺走回了家,剛推開門mama突然沖上前來,等怒地給車河一巴掌。 車河愣在原地,徐凌玲躲在徐爸爸懷里抽噎著。 “你為什么要這樣做!她是你的meimei?。磕氵@個畜生!” mama無助地哭著喊著,拿起旁邊的掃帚,雙手抱著朝一言不發(fā)的車河打了去,不停地打著:“你簡直禽獸不如,連自己的meimei也不放過,我沒有你這樣的兒子!” 車河突然明白了過來,徐凌玲說過,要是惹急了她,她就騙父母說他想要強|暴她,看來她是用上了,并且很成功。 車河一下握住母親再次回過來的掃帚,母親嚇一跳越發(fā)憤怒:“你還想還手?嗚嗚嗚……我到底造了什么孽啊,生了你這么個豬狗不如的畜生……” “我是來搬出去的。”車河聲音異常冷靜,沒有任何解釋,松開手從愣住的母親身邊走過進了自己房間。 徐爸爸拍拍徐凌玲的肩,想要跟上去,徐凌玲立刻哭了起來:“爸爸,我怕嗚嗚嗚……” 徐爸爸急忙坐下來安撫哭得顫抖著的徐凌玲,mama精神恍惚地走過來,看著徐凌玲一下暈了過去。 窗外救護車警報聲越來越遠,車河收拾完衣服從空無一人的家出來,夜幕下到處漆黑一片。 他蹲在家門口的公園里,看著母親被父女兩扶著進了家門,那個家的燈亮起,他起身拖著破舊的行李箱漫無目的的走。 從未覺得這個城市這么大,車河像是迷了路,夜里燈火通明車水馬龍,前面有一家酒吧,他走進又低頭笑著,酒吧也不會收留身無分文的人吧。 車河轉(zhuǎn)身準備離開,突然一群小混混將他圍住,領(lǐng)頭的男孩一身鉚釘夾克,頭發(fā)高高吹起,手上夾著煙,像大人一樣吐著煙圈。 “車河?哼?!蹦泻⒗湫χ骸巴詰伲鎳I心,居然敢喜歡我meimei的男朋友!” 車河表情平靜地望著頭上還帶著傷的人,謝苗,也就是金遲的女朋友,她是謝都的meimei,也就是面前的人就是謝都。 “給我狠狠地揍死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死同性戀!”謝都惡狠狠地扔下煙頭踩滅。 一群小混混一瞬間蜂蛹而來,車河嚇一跳,剛想要還手就被從背后一腳踹倒。 剛好路過的胖男孩嚇得急忙往后退躲到角落里,顫抖著拿著相機噼里啪啦拍下來。 如果你死了,至少有相機知道真相。胖男孩紅了眼眶,由于害怕渾身顫抖著。 酒吧里出來幾個男人,一個穿著黑色體恤的銀發(fā)少年看了過來,一雙深藍色的眸子微瞇,獨自走了過來,站在一旁路燈下看著噼里啪啦踹人的眾人。 車河渾身火辣辣的痛,嘴里一陣血腥味,本能地抱著頭蜷縮著身子。 見他沒有反應(yīng),連叫聲都沒有,小混混們才停下拳腳,緊張地看了一眼旁邊的謝都。 謝都上前踢了一腳,看著奄奄一息的車河,厭惡地呸了一聲:“別讓我再見到你,否則見一次打一次!” 許久,車河才翻過身來,謝都一行人早就不見。 胖男孩看著想要爬起來的車河準備上去幫忙,突然看見走出來的銀發(fā)少年嚇一跳,急忙又退回去。 “蔣,蔣,蔣也?”胖男孩嚇得連呼吸都不敢大聲,看著蔣也走進急忙拍照。 車河同學(xué),你運氣怎么這么差,看著走到車河面前的蔣也,胖男孩急得不知所措。 車河在地上摸索著找眼鏡,黑暗里蔣也一腳下去,哐當(dāng)……玻璃破碎的聲音從腳心傳來。 車河眼睜睜看著他踩碎了自己的眼鏡,薄唇緊抿,抬頭望著面前的少年。 蔣也心中一怔,看著他滿臉是血不由得擔(dān)心起來:“你……” 車河看著他一頭白發(fā),看起來就是個不良少年,踉蹌一下起身,拎著旁邊的書包逃似的不顧一切往對面車道跑,并且不時驚慌地回頭。 蔣也愣在原地,扯了扯頭發(fā),無奈地深呼一口氣,低頭撿起被自己踩成兩半的眼鏡,又看了一眼旁邊的破舊行李箱,上前拖走。 “……”胖男孩滿眼不可思議,立刻按下快門。 “蔣也還……搶,搶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