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設(sh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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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婉言心中一跳,這聲音她已經(jīng)很熟悉了,真真切切便是陸修齊。 陸修齊的聲音不算尖銳和冷硬,但是的的確確有股讓人喘不過氣的壓抑感,特別是幾個匪徒聽到后更是嚇的動都不敢動,霎時陷入一片無聲當(dāng)中。 羅婉言不知道陸修齊來了多久,到底有沒有看到或者聽到不該看或者不該聽的。若是陸修齊知道了,未必會退婚,但對于自己的觀感肯定不如之前,那么她想要拿到的東西,也絕無可能拿到了。更重要的是,自己在外界,特別是在太后和皇帝面前樹立的形象很有可能被破壞,那時候一切問題都會像七年前一樣重新鋪開。 羅婉言仔細(xì)觀察了一下陸修齊的神色,無奈,陸修齊實在是一張面癱臉,以自己的功力,著實看不出他丁點情緒。 在心里思忖良久,她決定坦白,起碼要保住自己的形象。 “陸世子,若是陸家提出退婚,我羅家絕無二話;只是還請世子萬萬不要毀掉我在外界的人設(shè)!” 陸修齊深深的看了她一眼,這一眼看的她心中忐忑不安,仿佛過了一年那么久,陸修齊才緩緩開口:“聽聞你的丫鬟師承閑云寺的元洪長老,武學(xué)天賦極高,今日一見,果真不同凡響。對了,你方才說什么……人設(shè)?” 太好了!他沒有看到!也沒有聽到! 羅婉言心中慶幸了一萬遍,囁嚅著說:“……沒,沒什么!” 落雪也在一旁竊喜,陸世子并沒有發(fā)現(xiàn)自家縣主的廬山真面目。 落雪其實并不清楚縣主為何這么怕在外人面前暴露自己的本性,她的解釋是說這樣她才能順利嫁到陸家,從而開始婚后逍遙的日子。 但是落雪總覺得真實的原因并非如此。 八年前,羅婉言才九歲,她突然在外人面前變得溫柔大方,連最親近的人都不太適應(yīng)。若不是自己無意中發(fā)現(xiàn),她連在貼身侍女面前都要戴一層厚厚的面具。況且,縣主與父母關(guān)系很好,這件事實在沒有必要瞞過他們。 想不通這其中的道理,但她知道羅婉言做事總有她的道理,所以絕不多問。 落雪以為方才聽到的陸世子的“割掉他們的舌頭”這句話聽錯了,畢竟翩翩君子、溫潤如玉的京城第一公子怎會如此殘忍呢! 她試探的問:“陸世子,您方才說……” 陸修齊看了一眼被暴打的躺在地上動不了的幾人,道:“割掉他們的舌頭吧。這群山匪我聽說過,他們不僅作惡多端,對于被打劫的人還口出惡言,極盡侮辱之事。但他們罪不至死,挑斷他們的手筋和腳筋,割掉他們的舌頭是對他們最好的懲罰?!?/br> 聽到陸修齊再一次提到要割掉他們的舌頭,方才還躺在地上“哼哼唧唧”動不了的匪徒們瞬間有了氣力,聲音都大了好幾倍:“陸世子,你若放我們一馬,我們就告訴你一個秘密,你的未婚妻……” 話還沒說完,就被旁邊很有眼色的落雪上前一巴掌把他們牙齒給扇掉了。 “世子,我有……” 這回不用落雪動手,陸修齊直接將不知從哪里拿出的破抹布塞進他們的嘴里,一個個“咿咿呀呀”的再也說不出話。 “修齊哥哥,你為何在這里?” “方才我回去的路上碰到護衛(wèi)營的張百戶正巧肚子痛,今日又是元宵,實在找不出人頂班,我便幫他巡邏一會兒,方才在街角隱隱聽到這邊傳來一點聲音,便來看看?!边@番話很流暢,仿佛根本沒有經(jīng)過任何思考,也或者是早就思慮好了,仿佛背下來的一樣。陸修齊頓了頓,問:“那么你們呢?不是跟著家丁回去了嗎?” “我,我與落雪有些私事要辦,先讓家丁回去了,沒曾想遇到這幫土匪,幸得落雪神勇,才讓我們逃過一劫?!?/br> “那你們事情辦完了嗎?我送你回去?” 落雪見此狀況,立刻機靈的說:“陸世子,麻煩您送縣主回去,這幾個人就交給我處吧!” 這當(dāng)然是最好的處理辦法,若是陸修齊堅持要替她們解決這幾個麻煩,羅婉言反而要擔(dān)心了。況且,還有聶景的事,她既然承諾了聶景要幫他,就不會輕易食言,況且聶景說的有道理,辛竹遠(yuǎn)做的事情是當(dāng)今圣上最厭惡的,倘若她真能幫助聶景、幫助皇上揪出這個敗類,那么她以后也許…… 總之,她現(xiàn)在要為自己和家人攢夠籌碼。 兩人相處了一晚上,陸修齊是個話少的,羅婉言一路上想東想西,全然沒有想過要找任何話題。夜已深,兩人靜默的走在空曠無人的街上,顯得更靜謐了。兩人都無來由生出一種歲月靜好的感覺。陸修齊甚至想象出一個畫面,兩人垂垂老矣,仍舊在這樣一個寒夜出來賞燈,賞夠了,羅婉言也累了,他就背起她,慢慢的走回家。 陸修齊原本期盼著這條路沒有盡頭,但想到這里,他渾身發(fā)熱,又想時間過的快一點,他們成婚,生子,白發(fā)蒼蒼子孫滿堂,攜手度過余生。 忽然,陸修齊停下腳步,正低著頭專注走路的羅婉言也不由自主停下了。 陸修齊向前指了指:“羅府到了,羅叔叔和郡主姨母就在前面,你回吧。” 羅婉言這才往前看去,果然見安樂郡主和羅謙遠(yuǎn)遠(yuǎn)的提著燈籠站在大門口左顧右盼,應(yīng)是在盼著自己回家。 羅婉言徹底放下一路的思緒,將自己全身心放松,幾乎是雀躍的走到父母面前。 一向?qū)ε畠汉軠厝岬陌矘房ぶ鬟@會也不免對女兒頗多怨懟,泄憤似的拍了兩下女兒的頭:“你這死丫頭,跑去哪兒了?不知道家里人多擔(dān)心你嗎?” 羅謙也很激動,但他心疼女兒,忙攔住安樂郡主:“夫人,言言一路走回來,足夠累了,你先讓她回去休息嘛。有什么事明日再問也不遲??!” 羅婉言很少出門,就算出門也是轎子馬車的使喚著,安樂郡主一想到女兒徒步走了一晚上,頓時心疼的什么都不忍責(zé)怪了。 安樂郡主心細(xì),看到女兒走過來時就發(fā)現(xiàn)了陸修齊的身影:“我見方才仿佛是陸修齊送你回來的,落雪那丫頭呢?” “落雪替女兒辦件事,馬上就回來。路上碰到修齊哥哥,他替生病的張百戶巡邏,正好碰見我們,便提議送我回來了?!?/br> 羅謙皺了皺眉頭:“張百戶?” “是啊,張百戶,京城護衛(wèi)營的張百戶。有什么不對嗎?” 羅謙見女兒有追根刨底的架勢,回答:“哦,沒什么,陸修齊倒是熱心?!?/br> 羅婉言見父親臉上的神色怎么也不像是沒事的樣子,反倒有幾分咬牙切齒,但她知道父親什么也不會說,便將疑惑從腦袋里清除,跟著安樂郡主回房了。 大概過了兩刻鐘的樣子,落雪就回府了。她機靈地從后門繞了個圈,成功地堵住了安樂郡主的圍追堵截。 羅婉言剛由著侍女伺候著梳洗完。她揮退婢女,懶洋洋地靠在軟榻上,“玉兔”燈將本來就在明亮的燈下的房間照耀的更加炫目明亮,她順手從床底下掏出一話本,眼睛掃在話本上,問的話卻是對著落雪說的:“事情辦得如何了?” “小姐你放心,妥妥帖帖。聶景已經(jīng)交給小衛(wèi)子照顧,小衛(wèi)子做事你盡管放心,從沒有不靠譜的,絕對不會泄露出去。其余幾個人,已經(jīng)挑斷了他們的手筋腳筋,割了他們的舌頭,他們不僅無法說話,只怕習(xí)字都有困難,況且聶景也明確告訴過我,那幾人均不識字,因此咱們的事絕對泄露不出去。只是不知……” “不知什么?不知聶景可不可靠?”羅婉言將眼睛朝面色糾結(jié)的落雪看了一眼。 “縣主真是聰慧!” 羅婉言白了她一眼,道:“少拍馬屁!聶景當(dāng)然可靠,他雖不是個好人,但他是個不達(dá)目的不罷休的人,也是個會審時度勢的聰明人,現(xiàn)下我最適合幫他,也最能幫他,他不會冒任何風(fēng)險得罪我的。事成之后,他若是有命活,自然會避我遠(yuǎn)遠(yuǎn)的讓我安心。當(dāng)然最有可能的其實是他會被秘密處死。當(dāng)今圣上是個孝子,必定會為先皇掩飾不察之過,我猜就算是審理辛竹遠(yuǎn),那也會是秘密審理,到時候辛竹遠(yuǎn)的死也將是另一種說法了?!?/br> 落雪人不笨,這么多年在羅婉言的耳濡目染之下也算是大有長進,因此對于自家縣主每次都能準(zhǔn)確的猜中上位者的心思敬佩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