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遇狄仁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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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船之內(nèi),隨著兩人之間的陣勢拉開,船艙之內(nèi)的氣氛也隨之變得凝重起來… 隋唐緩緩起身,含笑看著裝逼公子,“當然有關(guān),既然莊家是做造船生意的,那么這世上最堅硬之物豈會不知?” 莊姓公子搖頭輕笑,一臉玩味看著隋唐道:“當今世上應(yīng)屬鐵器?!?/br> “很好,那不知莊兄家中最堅硬的木材,又是如何伐取的呢?”隋唐笑著問道。 “伐取木材的法子自然有很多,對于細小的樹木,伐木刀便可,稍微粗大的樹木,需要斧頭,再粗大一些,恐怕便需要用到鋸齒了…”莊姓公子微笑道來。 待其講完,隋唐又問:“莊公子說了這么多,不知大家有沒有留意一件事,那就是伐木的工具都離不開鐵,那么在鐵與木頭相同大小的情況下,哪個比較堅硬呢?” “自然是鐵……” 話到此處,莊姓公子意識到,隋唐兜兜轉(zhuǎn)轉(zhuǎn)一圈,原來在這等著呢!他大笑:“隋兄,莫不是想說鐵比木頭堅硬?這個法子并不是我們沒想過,只是這鐵太重了,遠沒有木頭那般輕盈,浮力大,一根木頭放入水中自然是漂浮,只是一根鐵若是放入水里定然是要沉下去的!” 眾人紛紛點頭,顯然對裝逼公子的話頗為贊同。然而,隋唐卻留意到人群中有寥寥數(shù)人沒有任何反應(yīng),他們一個個神色不變,目光中有著隱隱期待,似是在等待隋唐的回答。 “莊公子之言不無道理,鐵棍與木棍同時放入水中,自然是鐵棍下沉。但莊公子是否知道,如若將一定體積的鐵棍中間掏空,那么這塊鐵還會不會沉到水底,便有些不太好說了!” “好!” 這時,人群中傳來這樣一道聲音,眾人尋聲望去便見那人已經(jīng)站了起來,邁開步伐朝隋唐走來,眼中充滿奇異之色。這人相貌平庸,中等身材,從眾人對他彬彬有禮的態(tài)度,不難看出此人的卓爾不群。 看來,古人也并非都是沒有見識…… 隋唐不動聲色,只見莊姓公子謙虛笑問:“敢問懷英兄為何說好呢?” 被稱之懷英的男子微微一笑道:“因為他說得對,故此,我會說好!” “對?”莊姓男子詫異。 “莊兄有所不知,鐵塊一旦將中間掏空,內(nèi)部空間會形成一道浮力,與外界相抵,自然不會被沉入水底,我曾經(jīng)做過實踐,倘若大家不信,大可一試便知。不過,掏空的大小,一定要大于鐵塊重量的半數(shù)方才可以。” 經(jīng)懷英解釋,倒勾起不少人的興趣,人群中更有人如此提議:“不如我們趁船尚未離開馬頭,試上一試如何?” “好!走,我這便命人準備……” 說罷,莊姓公子帥先行出船艙命人準備,而眾人也按耐不住,紛紛跟著出了船艙。 船艙里安靜下來,隋唐笑笑在蕭婉瑩身邊尋了個位置坐下,曹依依坐到窗子旁向船艙外張望,似是覺得看不見什么,便起身行了出去。 蕭婉瑩沒有跟去,反而看著隋唐笑問:“隋唐是如何知道鐵被掏空能夠懸浮在水面上?” 隋唐當然不會把物理課上的理論講給蕭婉瑩,一是太過駭人聽聞,二是不想引起旁人的注意,于是,她抬手指了指剛剛那位叫懷英的男子,道:“與他一樣,曾經(jīng)做過實踐…” 然而,隋唐越是表現(xiàn)的隨意,越讓蕭婉瑩好奇,心中更泛起千層浪,別看她與隋唐認識已有一年,對于她而言,隋唐就好比一塊新大陸,怕是這輩子都無法徹底將其看透。 隋唐雖不了解今日聚會意義何在?但自從上了船便沒停止被人探究和拷問。起初她認為是自己多嘴,但細思下來,她發(fā)現(xiàn)從頭至尾曹依依都表現(xiàn)的太淡定了,蕭婉瑩雖然擔憂,卻并不阻止,想必也事先知情。 如果說上次的賽詩會,是無意之舉,那么這一次,絕對是有意而為。隋唐雖然不知蕭婉瑩出于何種心里,放縱這些人一而再再而三的試探? 但這種做法讓她很不喜歡,隱隱對其有了戒備,甚至萌生想要離開的念頭。 剛好,這些日她正愁如何開口與蕭婉瑩說,眼下倒是個絕佳的好機會… “時才,婉瑩真替隋唐捏了把汗…依依剛剛悄悄問我,這船是否能做以改良,若是改良的話,不知隋唐能否幫忙設(shè)計?” 隋唐微微一愣,當即苦笑道:“婉瑩還是幫我推了吧?我雖能看出些問題,但并非能設(shè)計,我只是把書本上看到的東西,拿來取優(yōu)補短,班門弄斧罷了?!?/br> “就知你會這么說,我已經(jīng)幫你推了…不過,婉瑩真的很想知道,隋唐當真不會設(shè)計嗎?” 隋唐無奈笑笑,道:“這件事沒必要騙你,我真的不會。剛剛我只不過是爭一時之氣,略施了點小手段而已,倘若遇到真正的行家,便能一眼看出隋唐的不足?!?/br> 蕭婉瑩點點頭,道:“如此看來,婉瑩倒是沒有幫倒忙。但,隋唐今日真的很了不起,那些話說得也很有道理,若是換做旁人,怕是會被莊公子問的啞口無言…” “婉瑩認為有理,是因為你相信我,了解我的為人,但其他人未必會這么認為,我若說了,就會像今日一樣。” 隋唐對蕭婉瑩有耐心,不代表對其他人也有。 這時,一道爽朗的笑聲傳來。 “二位為何不出去一看究竟?” 來人正是那位被稱之懷英的男子。 隋唐起身禮讓,含笑道:“既然已知結(jié)果,又何必再出去湊熱鬧呢?仁兄不也是嗎?” 微微頓了頓,隋唐問:“敢問仁兄名諱,可是狄仁杰?” 男子當即微怔了下,有些意外的打量著隋唐,笑道:“正是在下…不知…隋兄是如何得知在下名諱的?” 隋唐斂著笑意,裝出高深莫測的模樣,實則心里早已樂開了花,終于找到組織的一員了。 隋唐并不急于回答狄仁杰的問題,而是先請對方坐下,趁此時間尋思著用什么理由來解釋?她總不能說是從度娘那里知道你的吧? 她呵呵一笑,道:“入大唐以來,隋唐對能人智士頗為欽佩,故而,略知一二,狄仁杰在金陵一代名頭不小,常聽婉瑩說起,剛剛又見那些人稱你為懷英,心中已略有猜測,細細想來金陵叫懷英的人應(yīng)當不多,故,大膽猜測,不想竟是被隋唐猜中了?!?/br> “隋兄弟小小年紀便有如此的洞察力,仁杰佩服之至??!不過,仁杰倒是對隋兄弟之前說用鐵來造船極為感興趣,不知隋兄弟是如何知曉的?”狄仁杰笑問。 隋唐心中不斷思量,自從來到了大唐,她說的謊話比在現(xiàn)代三十多年都要多。 她自然不能說出實情,但眼下又要一個合情合理的解釋,情急之下,她竟吐出這樣一句話來。 “仁杰兄有所不知,原本這件事是不方便說的,但你我一見如故,婉瑩又對我又有救命之恩,說出來也是無妨,但還需二位替在下保密?!?/br> 蕭婉瑩微微一愣,看著隋唐的目光里多了些許詢問,卻不想隋唐并沒有任何的反應(yīng),只是誠懇的看著她與狄仁杰。 蕭婉瑩緩緩點下頭來,狄仁杰見狀也答應(yīng)道:“這是自然?!?/br> “家?guī)熢祛??!?/br> 隨著隋唐說出,兩人均是微微一震,旋即就見狄仁杰拍了下腦門兒,豁然開朗,連連說道:“難怪,難怪……” 蕭婉瑩眼波流動,她從來沒有問過隋唐的師父是何人?只覺得這人很是奇特。然而,今日有幸得知,結(jié)果竟大大出人意料…… 霎時,心中之前的種種疑問全部迎刃而解。 “還請二位替隋唐守住這個秘密,我也是信得過二位才…” 雖然表面上再三叮囑,但隋唐一點都不擔心敗漏,如今袁天罡已經(jīng)歸隱,武則天稱帝路上,他出現(xiàn)的次數(shù)有限,日后只要她守好女皇。 應(yīng)該不會出現(xiàn)啥大問題,誰叫袁天罡名頭大呢!先借我用用! “呵呵…隋兄弟,你放心吧,既然已是答應(yīng)你的事情,狄仁杰自然不會說出,否則,狄仁杰這輩子都永無出頭之日,怎樣?” 古人以誓言為擔保,他們輕易不會拿與自身有關(guān)的東西來起誓…但如今狄仁杰以此立誓,令隋唐心中不禁對狄仁杰起了幾分欽佩之心,狄仁杰果真如世人流傳,大丈夫,值得信任! 狄仁杰表完態(tài),蕭婉瑩正欲開口,被隋唐搶先一步,道:“婉瑩對我有恩,無需立誓,隋唐自然信得過?!?/br> 這話,叫人聽著有種說不出的曖昧,蕭婉瑩雙頰緋紅,心下暗暗發(fā)誓,絕不辜負這人對自己的信任。 “隋兄弟今后有何打算?如若不嫌棄,我倒是可以幫兄弟推薦一下?!?/br> 狄仁杰的好意,隋唐不能接受,只因她還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 她感激道謝:“多謝兄臺美意,隋唐暫時不想投誠任何人門下,而且,隋唐不久后將會離開金陵?!?/br> 此言一出,蕭婉瑩神色頓時一緊,心也跟著沉了下去,有些發(fā)悶,欲言又止,卻不知說什么好? 如不是此刻有狄仁杰在場,只怕蕭婉瑩會毫不猶豫的拉著隋唐問個究竟。她覺得隋唐不會那么小氣,雖然明知今日免不了會有人為難,但她還是把隋唐邀請來了。 狄仁杰掃了眼蕭婉瑩,見其神情恍惚,心中似是已有猜測… 三人陷入短暫沉默,狄仁杰有些遺憾的道:“如此看來,倒是有些遺憾了!今日我與隋兄弟一見如故,不如你我結(jié)為兄弟可好?” 隋唐當然樂意,眼前這位日后會成為武則天的得力干將,早一點把人籠絡(luò)起來,女皇霸業(yè)指日可待,沒準兒,在她刻意的幫助下,提前登基也不好說! “好?。 ?/br> 見隋唐如此爽快,狄仁杰也豪爽大笑起來,道:“哈哈,好,我年長你幾歲,今后便稱隋唐為弟,眼下這里多有不便,待日后我們找個合適日子再行結(jié)拜之禮,今日,我便以茶代之。” 說著,狄仁杰拿過兩個杯子,分別倒?jié)M。 而這期間,隋唐與蕭婉瑩對視一眼,一時無話。隋唐接過遞來的杯子,便聽到狄仁杰開口說道:“今日,我狄仁杰愿與隋唐結(jié)為兄弟,日后有福同享有難同當,天地為證!” 這樣一段誓言,使隋唐頗為感慨,以前看古裝電視,總覺得這樣挺傻逼的,沒想到自己有一日也會做這種事。 待隋唐有模有樣的重復(fù)一遍后,兩人將杯中的茶水一飲而盡。 兩人相視一笑。 這時,之前出去看熱鬧的人,也紛紛返回船艙。 曹依依進入船艙,面帶笑容來到蕭婉瑩身旁,別有深意的道:“婉瑩果然好眼光,隋唐這等能人能被你結(jié)交,方才我可是親眼看到那鐵塊被掏空后,是如何懸浮在水面之上的,簡直太神奇了!” 蕭婉瑩微微一笑,興致不高。她的心思還停留在隋唐要離開這件事上,接下來的談?wù)摚裏o心參與。 忽然之間,她覺得所有人都很礙眼,只盼望能早些回到莊園,只有她與隋唐兩個人。 “婉瑩,沈世杰來了,要不要我先幫你擋一下?” 曹依依提醒,不等蕭婉瑩作答,便見一位白衣翩翩的年輕公子正向這邊走來。 蕭婉瑩柳眉不禁微微一蹙,當下將正與狄仁杰攀談的隋唐拉倒自己身旁,低聲道:“隋唐幫我?!?/br> 這一幕,直接令一旁的曹依依看傻了眼,狄仁杰則是略有深意的笑笑,不再言語。 正朝這邊走來的沈世杰,在見到剛剛一幕,臉色頓時一沉,旋即快步來到蕭婉瑩近前。 “呵呵,婉瑩多日不見,想不到今日你也來了,若是早知你會來,我應(yīng)當早些來的,只是近來家中事務(wù)繁忙,方才得以脫身…諸位,久等了!” 沈世杰笑著對眾人抱了抱拳,然后目光看向蕭婉瑩身旁的隋唐,笑著問:“這位想必就是婉瑩的遠方親戚吧?” 聞言,曹依依掉頭就走,鉆入人群。 待蕭婉瑩尋她算賬時,早已不見人影。 隋唐心里翻了個大白眼,啥情況?自己就這么被推出來做擋箭牌了? 怎么也不事先打聲招呼?難怪今日叫我穿男裝?原來正主在這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