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仁杰拜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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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華學(xué)院除了教學(xué)方式別具一格外, 在課外活動上, 也是花樣繁多。比如說運動會、足球賽、書法大賽、騎馬、橄欖球等等, 現(xiàn)代化的課外活動均被隋唐用在了清華學(xué)院全體師生身上,并且還設(shè)立了一些文藝表演, 例如:篝火晚會、迎新生聯(lián)歡會、畢業(yè)生歡送會等。 更有每年一次的夏令營活動,總之清華學(xué)院之內(nèi)的教學(xué),只有你想不到的東西。 冬去春來, 轉(zhuǎn)眼清華學(xué)院已是創(chuàng)辦數(shù)個年頭, 如今的清華學(xué)院,也已是畢業(yè)三屆學(xué)員,每一年的科考狀元,均出自清華學(xué)院。 而在這數(shù)個年頭里, 大唐朝堂風(fēng)云變幻, 戰(zhàn)亂不斷,最為出名兩場場戰(zhàn)役, 便是越王造反、契丹造反。其中契丹造反戰(zhàn)役中, 唐軍連連戰(zhàn)敗。更有消息傳出, 說高陽長公主與契丹的叛軍,私下有些勾結(jié),已是引起皇后的關(guān)注。 也可以說,自從近些年武后當政, 便一直戰(zhàn)亂不斷, 如今更是內(nèi)憂外患, 迫使武則天只好派遣狄仁杰前來揚州城, 請隋唐回京幫她穩(wěn)定當前的局勢,并答應(yīng)她事成之后,若她想走,定放她離去。 隋唐將手中的密報扔入火盆之中,負手來到窗口,看向閣樓外面的景象,深深吸了口氣,眼中神色變幻數(shù)次,終是嘆道:“這一日還是來了,相信狄仁杰不久后便會抵達揚州…” 尉遲藍玥聞言全身微微一顫,旋即踱步來到隋唐身后,從后方將其抱住靠在那并不寬厚結(jié)實的背上,輕聲說道:“不管結(jié)果如何,我都會陪著你…” 幾日后,當?shù)胰式苷驹谇迦A學(xué)院的門口,望著眼前這間在大唐聞名已久的學(xué)府,心中感慨良多。當初自己便是那人引薦給武后,他狄仁杰當初只是覺得隋唐與武后之間的關(guān)系,屬于那種報恩的關(guān)系。 可經(jīng)歷這么多事情之后,他倒覺得這里面似乎有許多事情是自己沒有看透,看明白的……正如此刻,他不明白為何武后讓他來請隋唐回去一樣,同時,他也有太多不明白,要問一問這位多年不見的好友。 “狄大人,請這邊走,院長有請…”小滿親自出來迎接他,可見狄仁杰在隋唐的心中地位并不一般,這一點小滿自是清楚,打從那日跟著老爺去找狄仁杰,她便知道。 小滿將狄仁杰帶到一處較為偏僻的竹林深處,那里有著一個涼亭,而今隋唐身披裘絨斗篷,正靜靜等在那里。狄仁杰看著如今風(fēng)采依舊的隋唐,歲月并沒有在其臉上留下任何痕跡,只是在經(jīng)過時間的洗禮之后,眉宇之間倒顯得越發(fā)成熟起來。 “老爺,狄大人已帶到。” 隋唐聞言微微頷首,道:“你先下去吧!待會命人將膳食送到這里來,若是夫人問起,便說我在這里即可。” 一番交待之后,隋唐緩緩轉(zhuǎn)過身來看向小滿身后的狄仁杰,抱了抱拳,笑道:“仁杰兄,好久不見!” “是啊,你我兄弟當真是好久不見了?。 钡胰式鼙囟Y,只是好久不見四個字說得極重。 隋唐自是聽出,抬手指向廳內(nèi)石桌,笑道:“坐吧?!?/br> 狄仁杰定定看了看隋唐,而后與其來到石桌旁面對面坐下,石桌上面有著一個炭爐,溫著一壺?zé)崴K逄频節(jié)M一杯茶遞給狄仁杰,濃郁的茶香撲鼻而來,僅聞其味兒便知是上等的好茶。輕輕喝上一小口,頓感口齒留香,久久不散… “好茶!人都說,禪茶一味,品茶就是悟道…一盞清茶,看盡人間煙火…看來這些年,兄臺在這揚州城過得很好?。∏也恢@些年的參悟,可有成果?” 狄仁杰話中有話,只見他將茶杯放下,踱步來到?jīng)鐾み吘?,打量著四周,如今已是初春,放遠望去這片綠竹林,郁郁蒼蒼,重重疊疊;近看,有的修直挺拔,直沖云霄;有的看來剛出世不久,卻也亭亭玉立,別有一番神采。那綠竹林的枝葉猶如一頂碧綠色的華蓋,遮住了太陽、白云、藍天,給大地投下了一片陰涼。 “仁杰兄,這次前來找小弟,可就是為了問這悟道一事?”隋唐依舊坐著石凳上,品著杯中的熱茶,似乎唯有這樣,方才能使她的心漸漸暖和下來。 狄仁杰聞言身形微動,略帶遲疑的轉(zhuǎn)過身來,看向隋唐問道:“以兄臺之才,該當知道我此次前來何意?又何須如此一問?難不成兄臺就這般不想沾惹任何朝廷的事與非?” 隋唐輕輕搖了搖頭,目光直視前方,笑著道:“我只是不信她會信守承諾!數(shù)年前如此,數(shù)年之后,亦是如此。當年我是如何才得以離開洛陽,仁杰兄應(yīng)當清楚?!?/br> “哎…”狄仁杰長長嘆出一口氣來,踱步行回隋唐對面坐下,道:“如今皇后當政,大權(quán)在握,皇上那里整日花天酒地,已是完全不理朝事,更是令文武百官心寒,兄臺又何須擔(dān)心此事?以你與皇后娘娘的關(guān)系,她定會全力幫你達成心愿。” 隋唐聞言笑著再次搖頭,道:“仁杰兄,我能在這揚州城相安無事度過這些年,可并非如你表面看到那些?。∥疑钪K有一日,她會再度召我進宮,而這一次我若進宮,只怕是兇多吉少,兄臺可信?” 狄仁杰聞言神色微微一愣,當即問道:“何以見得?以皇后娘娘對你的信任,何人敢傷害你?” “如果我告訴你,這人不是旁人,正是皇后娘娘她自己呢?” 狄仁杰聽聞這話大驚失色,忙看了看四周,壓低聲音問道:“當真?這種話可千萬不能隨意亂說…” 隋唐將對方一舉一動盡收眼底,笑著道:“我問你,武后因何事命你前來召我回宮?” “進來國家內(nèi)斗不斷,先有越王起兵造反,后來又有高陽長公主與契丹勾結(jié),而今契丹造反,高陽長公主卻又尚在洛陽,整日呆在皇上身旁,動不得,更是傷不得。自打與契丹交戰(zhàn)以來,我軍連連戰(zhàn)敗,如今戰(zhàn)事緊迫,持續(xù)數(shù)月不見好轉(zhuǎn),朝中更有人在背后蠱惑,皇后娘娘縱然手握大權(quán),卻依舊擔(dān)心歸屬她的幾名將軍一旦出征,洛陽的安危得不到保證,后方支援更是無合適人選…” 沒待狄仁杰說完,便是被隋唐打斷道:“以兄臺才略來看,武后召我回宮,是要想從哪一塊入手?” “依在下看來,應(yīng)當會從朝堂入手?!钡胰式芟肓讼胝f道。 隋唐搖了搖頭,笑著道:“仁杰兄跟著皇后這么多年,看來對其還是不夠了解?。〕媚憧此萍姞幩钠穑珔s是不足為懼,以皇后娘娘的能耐,這塊對她還構(gòu)不成問題?!?/br> “攘外必先安內(nèi),這不是當年你說的嗎?近些年皇后娘娘也一直都是以此為首要。” 狄仁杰很是不解,自打這次與隋唐見面,他便感覺到這人的變化,似乎對于當前局勢早已料到般。深沉的叫人猜不透,冷靜的叫人可怕! “皇后是讓我回去替她擺平高陽長公主,對契丹戰(zhàn)況做出應(yīng)對之策,必要時,將會派遣我親自上陣,征討契丹叛亂。你說我是當去還是不當去?如果你是我又該當如何?” 狄仁杰萬萬沒有想到隋唐會如此一問,他倒是并未有往戰(zhàn)事去想,再如何無人,也不該派隋唐前去吧?但對于隋唐的話,他向來都是極為相信。照這么說來,這其中牽扯的關(guān)系,便真如隋唐所說的那般,兇多吉少了,只是,皇后娘娘她當真會如此做嗎? “實不相瞞,這一次仁杰前來揚州城,是奉了皇后娘娘的死命令,若沒將你說動回宮,我便要提頭去見她…但方才聽兄臺一言,仁杰自是不能這般做,更做不到,因此…” 沒待狄仁杰將話說話,隋唐便是將其打斷,道:“狄仁杰做不到的事情,我隋唐便能做得出來嗎?你我兄弟一場,當年是我將你推薦給皇后娘娘,如今我又豈會陷你于不義?” “隋唐,你…”狄仁杰神色震驚的道,他沒有想到隋唐會這般重情重義,心中感動的同時,更加不愿隋唐鋌而走險。于是開口勸道:“當年引薦實屬你情我愿,隋唐不該因為我而受人牽制,從而冒險進宮,九死一生,若是果真被你說中,你讓我如何面對淑妃娘娘,又如何面對弟妹?” “事到如今,仁杰兄應(yīng)當看得明白,這大唐的江山,終將會落在一介女流的手中,而她也逐漸轉(zhuǎn)變,近些年的皇后,殺的人是越來越頻繁了,使用刑法的手段,也是越發(fā)令人毛骨悚然。我對她的恩情,如今她還記得多少我也沒有把握,但至少她絕非不會與我為敵…” 狄仁杰聽聞隋唐一席話,頓感那些困擾他的問題,迎刃而解,似乎看到了一道出口,但也僅僅是看到,卻并非真正意義上的出口,似乎還需要隋唐為他進一步的延伸,直至夠到邊緣。 “隋唐,今日這里并無外人,狄仁杰冒昧問你一句,你到底是何人?既然皇后這般對你,為何你又將我推薦給她?你究竟心里面想的是什么?為何我會覺得你一直在幫她?” 隋唐微微一笑,起身來到亭子的邊緣,看著滿園的青竹,長長舒了口氣道:“你終于問我了…我的確一直都在幫她……” 狄仁杰定定看向隋唐此刻的背影,透著無盡的蒼涼。他沒有說話,而隋唐卻是繼續(xù)說道:“并非我不拿你當朋友,也并非我不想告訴你我是何人?而是知道了,對你唯有殺身之禍!” “什么?!”狄仁杰震驚的站起身來,看向隋唐。 “你只記得這個便可,不要多問,更不要卷入其中。”隋唐說到這里,頓了頓,繼續(xù)道:“你注定是為皇后娘娘辦事的人,即便沒有我,多年以后,你一樣會被皇后娘娘提撥,最終成為一朝宰相?!?/br> “隋唐,這話可不能亂說,你究竟聽何人所說?”狄仁杰來到隋唐身旁,急切的問道。 “你若不信,多年以后你自會知道,有些事情看似難以令人置信,但往往時隔多年,親身經(jīng)歷,或是自身得到驗證時,你便會明白一切!這世間本就有很多無法解釋,仁杰兄何必如此固執(zhí),非要探索個究竟呢?結(jié)果就真的那么重要嗎?你可知?這世間又有多少結(jié)果是要命來換的?” 狄仁杰對隋唐這番話感觸良多,許久過后,他方才伸出身來,輕輕拍了拍隋唐那并不寬厚的肩膀,嘆道:“不管結(jié)果如何,我都不愿你出事!” “她只會用我在意的人來威脅、逼迫我,因為除此之外,她對我終是下不去手的,多年的謀劃,多年的利用,多年的躲避…都是無用的…這些終是要真正意義的面對,解決。生死有命,我相信自己不是短命鬼,所以仁杰兄不必如此…不到最后一刻,誰都說不好,不是嗎?” 隋唐看向有些沉默的狄仁杰,而此刻后者望過來的目光,似是有千言萬語,卻又不知從何說起。隋唐笑笑,伸手拍了拍他那寬厚的肩膀,深深嘆出一口氣來,道:“如今在我們面前的,是一片云里霧里的山;推開門,我便是那看風(fēng)景的人;轉(zhuǎn)一圈,見仙外仙見天外天;天地間,我牽掛的,不正是那永遠也無法畫好的圓嗎…” “你還記得,這是我們當年在淑妃娘娘莊園時,聽仁兄所說,如今再次聽來,更似貼切!”狄仁杰笑著看向隋唐,一晃已是時隔多年,當初的少年,已是成為這天下風(fēng)云變幻的關(guān)鍵人物。 “上官婉兒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我已經(jīng)收她為徒,日后還請仁杰兄在官場之上,多多照顧才是…畢竟她是上官儀的后人,許多事情是忘不掉的…” 狄仁杰笑著點了點頭,道:“你看重的人,定然不會錯…帝王心術(shù),這些年你替武后做的事情,哪一件不是起了決定性的作用?整頓朝綱,奪得兩江,穩(wěn)固皇商集中制,除去李敬業(yè),在到這清華學(xué)院…你可知如今武后跟前的侍衛(wèi),已被清一色的換成了女子?一個個功夫了得,精國不讓須眉,其中更是有人將上一屆的武狀元都給戰(zhàn)敗了!聽說她們均出自這清華學(xué)院!” 隋唐聞言只是笑而不語,心中卻是輕嘆道:“或許必要時刻,她們會是我的一道保命符?!?/br> 這時,尉遲藍玥緩緩步入這片青竹林中,身后更是跟著四個人,每人手上各提了兩個大食盒向這邊走來。隋唐見到微微一笑,而后伸手拉了拉身旁處于游離的狄仁杰,道:“仁杰兄,還沒有正式的見過小弟娘子吧?喏,那個便是,待會我為你引薦…” 沒待狄仁杰回話,隋唐便是笑著走出涼亭,來到尉遲藍玥身旁,將其玉手輕輕握入掌心,一同向狄仁杰而來。而狄仁杰時隔多年再次見到尉遲藍玥,依舊猶如初見時那般驚艷!望著眼前這兩位堪稱絕配的人,似乎多年之后,一如往昔那般容顏依舊。 當初在隋唐的婚宴之上,尉遲藍玥僅僅在隋唐掀開其面紗時,露了那么一面,而就因為這短暫的一面,便令得當時整個婚宴現(xiàn)場,霎時變得寂靜無比!跟著便是人聲鼎沸的贊嘆聲響起。那一幕至今為止,都清晰的烙印在狄仁杰腦海之中,當時本以為兩人只是做戲,故此他并未像那些阿諛奉承的官員一般起哄,然而,他卻沒想到,兩人竟是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恩愛至今。 “仁杰兄,這位便是小弟的娘子….娘子,這位就是我時常與你提起的狄仁杰…” 將兩人介紹一番后,三人終是坐了下來,酒菜擺好,只見隋唐拿起酒壺將三人酒杯斟滿。 “仁杰兄今日這頓飯權(quán)當是為你接風(fēng),我與藍玥大婚那日,便沒有與你好好飲上幾杯,很是遺憾,今日,我們不醉不歸,如何?”隋唐笑著說道。 “好…這酒的味道一飄出來,我便早已忍不住了!哈哈哈…來…弟妹,狄仁杰先干為敬!”說著,只見狄仁杰一仰頭,將其杯中酒一飲而盡,嘴不忘吧嗒兩下,笑道:“好酒!” 隋唐與尉遲藍玥相視一笑,也是跟著一飲而盡,將酒杯放下,只見隋唐又說道:“這些菜,都是你沒吃到過的,嘗嘗這個干煸牛rou絲…”說著,便是給狄仁杰夾了一筷子。 這一日,隋唐喝醉了,狄仁杰也醉了,整頓放下來,兩人只字不提朝中事,吟詩作對,追憶過往,說說笑笑,倒也不覺得生分。 最后,隋唐醉得不省人事,倒在尉遲藍玥懷中沉沉睡去,而狄仁杰卻哭了,他對尉遲藍玥說了好多話,可尉遲藍玥卻只記得那一句:“隋唐心里很苦,是我對不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