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得有錢人_分節(jié)閱讀_89
他說的都是對的。 嚴氏在海外的貿(mào)易生意近年利潤不斷下滑,在國內(nèi)全靠地產(chǎn)生意保持增長。 兩位董事局的男士都保持著沉默,只有嚴悅詩不安地看著哥哥們。 “所以,在這種情況下投資中介公司,真的好嗎,真的要把蛋都放在一個籃子里嗎?!奔o翎最后收起笑容,認真地問嚴義禮。 嚴義禮換了個姿勢,直勾勾地看著紀翎,說:“就是因為政策收緊,所以才要與中介打交道,以后房屋租賃與房屋養(yǎng)老都是熱門的發(fā)展方向,都要依靠中介公司?!?/br> 紀翎攤手,作出無可奈何的樣子說:“這都需要評估風(fēng)險的不是嗎,為什么房產(chǎn)商都要紛紛在別的領(lǐng)域?qū)で蟪雎返默F(xiàn)在,嚴氏要反其道行之,這些在短短十幾個小時的會議里討論不出來吧?”他再次看了看桌子上的菜,惋惜道,“也不差這一頓飯的時間,菜都涼了,你們都沒吃什么,多可惜?!?/br> 這已經(jīng)是暗中諷刺嚴義禮的激進了。 嚴義禮還想說話,可嚴義宣終于開口。 “我今天在公司里就說了,還要很多地方要考量?!彼麑懒x禮說道,“就像你說的,公司不是我一個人的公司,這是今天會議商議之后決定這件事再做調(diào)查,然后下次進行投票?!?/br> 紀翎見他說話,心想,嚴老爺在一邊休息了半天,把沉不住氣的他當槍使,現(xiàn)在終于出面來作總結(jié)陳詞了。 “會議上都商討不出來的事情,我不認為私底下可以討論清楚?!眹懒x宣面無表情地看嚴義禮,“而且你指責(zé)我有私心,你對我又何嘗沒有偏見?!?/br> 嚴義禮在嚴義宣面前表現(xiàn)得一直很嚴厲,此時嚴義宣學(xué)他的口氣,也嚴肅而不容拒絕地對他說:“你說我一意孤行,可如果你要讓董事會通過你的提案,你需要說服的并不僅僅是我一個人,而是公司的所有人?!?/br> 嚴義禮聽完兩個人的話,沉默了一會,然后笑了起來,他嘆了口氣,舉了舉手,表示停戰(zhàn):“你們齊心協(xié)力,我佩服。”他笑著看紀翎,“我今天真沒想到你會在這里。” 紀翎也笑了,說:“我也沒想到,我只是想好好填飽肚子?!?/br> 嚴義禮聽了這句話站了起來,說道:“打擾你們吃飯了?!彼戳艘蝗Σ蛷d,這里空蕩蕩的,四個人無論如何也填不滿,他對嚴義宣說,“你說的對,公事公辦,我會在下次會議時說服所有人,我不該跟著你再來這里?!?/br> 嚴義禮長得高,此時又站著,很有壓迫性,他低頭看著嚴義宣,說道:“畢竟這里是你的家了?!?/br> 嚴義宣抬頭,神色難明地回望他,說:“你的房間與你的花園都還留著?!?/br> 嚴義禮笑了笑,然后依舊保持著他不妥協(xié)的態(tài)度,最后沖紀翎打招呼:“繼續(xù)吃飯吧,我也覺得廚師不錯?!闭f完,他就徑自離開了。 剩下的人都沒有說話,最先出聲的還是一直沒存在感的嚴悅詩。 “下次不要再回家吵架了?!彼f著,有點倦倦的,“還有不要再大晚上的弄這么一大桌了,我真的在減肥。” 嚴義宣瞪她:“我回來得晚吃飯都不行?!?/br> 嚴悅詩真的要崩潰了,她說:“點外賣啊,自己房間去吃啊,你是大老板耶,買一個外賣公司啊?!?/br> “哦,不對?!彼f著說著,終于意識過來,“下次你們再吵架我不摻和了?!彼蝗蛔プ〖o翎,說,“下次他們吵架我找你,我發(fā)現(xiàn)你很強?!?/br> 嚴義宣見她已經(jīng)開始胡言亂語,打發(fā)她說:“還不去睡覺?” 嚴悅詩終于拖著疲憊的精神與身體回自己房間去了。 紀翎在一邊笑個不停,說:“你這個meimei挺好玩的?!?/br> 雖然她不懂公司的事,但她擔(dān)心兩個哥哥之間的爭吵,所以才會一直在這里守著。 紀翎看向嚴義宣,發(fā)現(xiàn)他坐在對面,正閑閑地盯著自己,然后冷冰冰來了一句:“你不是餓了嗎?繼續(xù)吃啊。” “……”紀翎失笑,“哪里真的吃得下這么多,都是裝的?!?/br> 他問嚴義宣,“到底怎么回事,說說吧?!?/br> 嚴義宣喊人來把一桌子的飯菜拿下去,然后又讓人端上酒,給兩個人各斟了一杯。 然后他才說:“就像你知道的,嚴義禮牽頭,與中介公司達成初步意向,今天在會上說這件事,我攔下來了?!?/br> 紀翎皺起眉頭,說:“他這算是先斬后奏啊?!?/br> 嚴義宣點點頭:“算是吧,就是因為太急了,許多人被他唬住了,我差點沒能壓下來,所以今天的會才開了這么長時間。” “中介公司那邊對他有什么優(yōu)惠條件嗎。”紀翎又問。 嚴義宣看了紀翎一眼,他再一次意識到紀翎這個人的可怕,每次都能抓住事情關(guān)鍵的地方。 嚴義宣說:“他們要求以后銷售板塊的事宜全部由嚴義禮來聯(lián)絡(luò),還承諾嚴義禮在,他們可以為嚴氏提供銷售與租賃房屋的折扣,降低我們的成本?!?/br> 紀翎摸了摸下巴,說:“有點意思?!?/br> 如果真的合作成功,嚴義禮的地位會攀升很多。 嚴義宣端起酒杯,喝了一口,神情很復(fù)雜,他說:“剛才嚴義禮其實說的是對的。我確實有私心,當時我聽到這個消息,第一反應(yīng)是一定要阻止下來?!?/br> 紀翎淡淡笑笑,說:“你敢保證你和嚴義禮換個角色,他肯定也是這個反應(yīng)。大家都是商人,誰比誰高貴,都是條件反射會思考自己利益的人。嚴義禮幾次三番用公司大義逼迫你,讓我覺得很神奇?!?/br> 嚴義宣終于也笑了。 他笑起來,立刻就顯得柔和了許多,他靜靜地說道:“你說的對,大家都是商人,本質(zhì)都一樣?!?/br> 他沖紀翎揚揚手里的杯子,說:“為商人干杯?!?/br> 紀翎從善如流,也舉起酒杯。 “其實我明白嚴義禮更多的是虛張聲勢,我好歹是名正言順的繼承人,他在道義上不占理。他需要一個借口,名正言順的師出有名,所以總說我不為公司著想。” 紀翎忍不住提醒:“你別被他帶偏了,你這個哥哥搞起輿論攻勢來,一套一套的?!?/br> 嚴義禮還曾經(jīng)在媒體上為自己造過勢。 嚴義宣繼續(xù)笑:“我自有分寸?!?/br> 他雖然笑著,但眉眼間早就有了倦色,畢竟他工作了一天,回來又遇上這種事,飯也沒好好吃。 紀翎有點心疼,但是他更加擔(dān)心別的事,他想讓嚴義宣給他交底,能讓他心里能有個數(shù)。 紀翎想了想,直接問道:“我一直都想知道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