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夢追驚局_分節(jié)閱讀_1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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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話間,迎面走來三名男人。為首的臉上兩條刀疤,脖子上帶著指節(jié)粗的金項鏈。他叼著煙,走近何小麗時在她臉上摸了一把:“又帶男人返嚟呀?”(又帶男人回來?) 何小麗笑嘻嘻地在男人臉上親了一口:“唔系呀!”(不是呀) “噉系邊個?”(那是誰?) “唔講你,哎呀,你理得好多!”(不告訴你,哎呀,你管得好多?。?/br> 何小麗與三名男人糾纏一會兒,很快作了別。蘇穆煜皺皺眉,跟著她繼續(xù)深入九龍城寨腹地。這里道路曲折,樓層間復(fù)雜多變。且惡臭濃郁,被維港吹來的濕熱海風(fēng)一傳播,能熏出去好遠(yuǎn)。 蘇穆煜知其身平,但還是嘆口氣:“女孩子要自愛?!?/br> “呵,你跟老娘講這些?后生仔,論年齡我該當(dāng)你大姨的!” 何小麗好笑地攏了攏頭發(fā),她風(fēng)情萬種撇一眼蘇老板,似聽到什么笑話,“你要跟生活在這里的人講自愛?你還不如與走`資派講如何共`產(chǎn)。沒道理的事嘛。你看看這里的人,哪一個不是為了錢可以賣命的?我們要活著,只用活著就行了。道德?自愛?開什么玩笑?!?/br> 連鳴拉了一把蘇穆煜,接著對他搖搖頭。連鳴知道蘇穆煜這人很容易心軟,看似清冷疏離,實則對誰都好。死鴨子嘴硬地說人各有命,又總把那世間大愛端在前面。 蘇穆煜看看何小麗,又看看連鳴,最后雙手一攤,算了。 貧窮的人,或許在有錢人眼中,被稱為低端人口。他們?yōu)榱隋X,無所不用其極。拼命在生活的道路上掙扎著。話說回來,這些人又做錯了什么。他們并不是因為無所事事才貧窮,反而是因為拼命工作了,仍然無法生存。 這個世界本就是不公平的,教別人該如何生活這件事,多多少少也有些可笑。 說句實話,沒有人可以感同身受。 何小麗住在九龍城寨的一間出租屋內(nèi),房間極小,廚房、衛(wèi)生間連在一塊兒。但從整潔度來說,何小麗確實像個勤勞的人。 她在衣柜中翻找,最后找出兩件T恤扔給他們。 “將就穿一下,我這里只有這兩件了?!?/br> 蘇連二人沒有挑剔,站在廚房水龍頭邊洗了臉,開始換衣服。何小麗靠在門邊,她拿出一包劣質(zhì)香煙,自顧自點上:“我就不問你們抽不抽了,一看都不太像會抽低價煙的人?!?/br> 連鳴覺得有些好笑:“何以見得?” 何小麗吐出一口煙圈:“后生仔,jiejie我看人的本事還是有,不然怎么這兒混。不過,你們倒是讓我想起了我的弟妹們?!?/br> “弟妹?”蘇穆煜伸手要去脫衣服,忽然連鳴阻止了他,“干嘛?” “到那邊的柜子后面換?!边B鳴抿著唇,占有欲十足。 蘇穆煜一愣,看看直勾勾盯著他倆的何小麗,再撲哧一笑:“被看一下又不會少塊rou,服了你了?!?/br> 蘇穆煜走到柜子后方,連鳴站在原地等待。何小麗被這一幕逗得發(fā)笑:“行啦,jiejie我什么男人沒看過!” “你說的弟妹是怎么回事?”蘇穆煜一邊換衣服,一邊詢問。 “啊,他們啊……”何小麗忽然有些惆悵,“他們一生都在大陸,不過話說回來,若不是為了他們的生活,我也不會到香港來?!?/br> 何小麗的前半生很苦,她在十九歲的大好年華背井離鄉(xiāng),來到這個據(jù)說可以“淘金”的地方。她第一次到香港時,被眼前的繁華嚇得局促不安??伤]有退路,她在這浮世中坐著一葉扁舟,努力地想要尋找自己的金銀島。 她的肩上,也曾一邊扛著家庭,一邊扛著夢想。 蘇穆煜已經(jīng)換好衣服,他從柜子后面走出來:“我記得資料上寫你當(dāng)初被騙,是因為那人告訴你,你可以在香港當(dāng)明星?!?/br> 何小麗撇嘴:“還有什么是你不知道?!?/br> 沒錯,當(dāng)初被騙著從大陸來到香港,有一部分原因是她的港姐夢。那個時代,太多太多的艷星一脫成名,太多太多出身貧寒的人因演戲而爆紅暴富。何小麗長得很好,身材也有賣點。 不過當(dāng)初那人并沒有如合約所說將她介紹給影片公司,而是直接把她送到了紅燈區(qū)當(dāng)小姐。 何小麗被人罵過,被人打過,那是一段不堪回首且灰暗的日子。她的夢破了,她也被現(xiàn)實的巴掌狠狠打醒。她逃出來后,發(fā)誓再也不要做白日夢。 蘇穆煜聳肩,對于何小麗,他更多是同情。 “過去的也就過去了,后半生你活得很好,也算是苦盡甘來吧。你是希望我們幫你送信,能不能詳細(xì)點說明情況?!?/br> 何小麗轉(zhuǎn)過身道:“那個人是香港黑道大佬,很愛在賭場玩樂。他手握毒`品運營命脈,在許多人眼里是個十惡不赦的混蛋,但只我知道他是個好人。 “行了,別給他發(fā)好人卡。走黑的人沒幾個真正干凈,也沒幾個真有菩薩心腸。說重點。” 連鳴換好衣服出來,他走到門外,再次將九龍城寨打量一番。難怪當(dāng)初城寨黑勢力無法無天,若在這里發(fā)生火并,警方討不到什么好處。 何小麗有點瞠目結(jié)舌,她原以為連鳴至少也算個翩翩公子,不想說話如此無情。 “幸好你喜歡男人,哪個女人受得了你呀?!?/br> 連鳴抱臂靠在欄桿上:“不需要任何女人受得了我?!?/br> 何小麗轉(zhuǎn)過頭撲向蘇穆煜:“我改變主意了!還是你做我男朋友吧!” 房間狹小,蘇穆煜實在沒躲過,他被何小麗抱了個滿懷。女人柔軟而碩大的胸脯在他的胸膛上磨蹭一番——真夠膈應(yīng)。 連鳴臉色漆黑,蘇穆煜忍著笑把何小麗推開:“姐,大姐。求你別玩兒了,我們時間有限。現(xiàn)實中只有三小時,你造這個夢境,我們只有最多四天時間。趕緊說事?!?/br> 何小麗將手臂搭在蘇穆煜肩上,整個人懶洋洋地掛著他,要多親密有多親密。 她一開口,又有些悲傷。 “他叫雄哥,兩天后會在賭場露面。既然你清楚我,那資料上肯定也寫了我離開香港一年后,雄哥死于一次勢力紛爭對吧?其實……當(dāng)時我提前知道了這個消息。但我顧忌趕不上飛機(jī),所以沒有返身回去找他。” “……我在飛機(jī)上不停祈禱,覺得以他的頭腦和勢力,肯定不會出事的。但一年后,我收到了雄哥被暗殺的消息。那個時候我覺得晴天霹靂,明明是他給了我一大筆錢,托人找關(guān)系,我才有機(jī)會移民到加拿大?!?/br> “此后很長一段時間,我都在自責(zé),為什么,我當(dāng)初為什么不回去?!?/br> 蘇穆煜忽然打斷她:“你現(xiàn)在說后悔也沒用,后半生你不是好好活著了么?!?/br> “嗯,對?!焙涡←愓f,“人啊,都是健忘的。很快就會忘了苦難,很快就會忘了曾經(jīng)對我們伸出過援手的人。但其實也沒忘,往事總在必要時刻,又悄悄爬出來。我呢,年老瀕臨死亡時,無可避免地,瘋狂地想念起了他。所以……” “嗯,所以你拜托了死神,要以夢傳信,對吧?” 蘇穆煜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