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夢追驚局_分節(jié)閱讀_1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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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鳴把磁帶放進錄音機,第一首是《迷惑我》。舒緩的音樂慢慢流出,張國榮的歌聲依然迷人。只是換了個場景,換了個時代,身處香港再來聽這首歌——感覺很不一樣。 連鳴撐在窗口,蘇穆煜靠著木桌,一時都在靜靜聽歌,兩人無話。 “燃起愛戀似烈火,愿與你不顧后果。牽起了心中愛戀的旋渦,怕瞬息間會著火。你的肩緊貼著我,誰令我癡癡醉。” 蘇穆煜低頭看著腳尖,他忽然有些情動。不知是氛圍太好,還是歌詞太好。他把瓶內(nèi)剩下的酒喝完,偏頭看向連鳴。 他只能看到連鳴的側(cè)臉,忍不住回想起兩人經(jīng)歷過的種種。蘇穆煜把酒瓶放在桌上,走過去從后面抱住了連鳴。 連鳴一愣,轉(zhuǎn)過身來輕輕抱住蘇穆煜。兩人不言不語,很有默契地隨著音樂開始曼舞。他們輕輕搖晃著,腳下步子邁得曼妙而旖旎。 張國榮的聲音環(huán)繞在他們周圍,沉沉地、低低地訴說著愛情。 片刻,蘇穆煜抱著連鳴的腰,問:“你……到底喜歡我什么啊?!?/br> 連鳴低聲一笑:“我?” “我啊…….我最喜歡你誘惑我的樣子?!?/br> 蘇穆煜一怔,笑著踩了他一腳。連鳴嘶一聲,不輕不重,好似撒嬌。 這都什么人啊,沒個正形。 蘇老板不與他計較,心底倒是甜絲絲的。 等這盤放完,蘇穆煜也有些累了。 “還跳嗎?跳一身汗,澡白洗了?!?/br> 連鳴點點頭:“最后一首?!?/br> 歌曲響起的時候,蘇穆煜皺著眉聽了會兒。 “這什么歌?” 連鳴把蘇穆煜拉入懷中,好似環(huán)抱著世間珍寶。他們在不大的客廳內(nèi)緩緩移動腳步,男人似說似唱的歌聲,輕輕學(xué)著鴿子鳴叫。 “這首是Cucurrucucru Paloma,中文譯為鴿子歌。墨西哥民謠,我很喜歡。” 連鳴的嘴唇擦在蘇穆煜耳邊,濕熱的氣流不住撩撥他的敏感地帶。 “你不懂也沒關(guān)系,我念給你聽……” 悠揚的伴奏在那一霎變得遙遠,宛若踏進浩大的空間內(nèi)。耳邊是詩人的沉吟,吟著對愛的詮釋。 “他們說每當夜晚來臨,他總是哭著走了。他們說他什么都不吃,總是醉著離去。 相信這個天空撼動了,當聽到他的泣聲,一同為他難過。直到他死前都還在叫著那個女孩子。” 連鳴就是那個詩人,合著提琴拉動琴弦的聲音,一句一句翻譯給蘇穆煜聽。 “他如何歌唱,他如何嘆息,他如何歌唱,他死于致命的激情?!?/br> 蘇穆煜聽得渾身發(fā)麻,從頭頂?shù)侥_尖無一處不發(fā)軟。 連鳴念著念著,竟有些悲傷,他抱著蘇穆煜,將頭埋在對方肩上。 沙啞的聲音被音樂襯得絕望又誘人。 這是什么? 蘇穆煜聽得心驚,連鳴之于他,竟如冷佩玖之于賀琛。 他的詩人,在傳達著什么,吟誦著—— “石頭永遠不會知道,我的鴿子,永遠不會知道,愛情是什么。” 《鴿子歌》,曾被許多電影所用。提琴配上男歌手咕嚕咕嚕學(xué)著鴿子發(fā)聲,一絲絲哭意和嘶啞,滿是無畏與疼痛。 它訴說著對愛情的義無反顧,不斷從頭再來,不斷頭破血流。 連鳴第一次聽這首歌時,就無數(shù)次想念給阿煜聽。 無數(shù)次。 他收緊了手臂,箍得蘇穆煜的腰有些發(fā)疼。蘇穆煜似乎聽懂了什么,他雙手有些顫抖,退開一點。 連鳴抬起頭看他,漆黑的眼眸里情緒不明。 音樂即將接近尾聲,男歌星訴求的歌聲,鴿子咕嚕咕嚕的鳴叫……蘇穆煜突然捏住連鳴的下巴吻了上去。 這一吻有些擦槍走火,完全受不住。今晚酒過三巡,人微醺。腦子里昏昏沉沉,意亂情迷。兩具火熱的身體緊緊貼在一起! 蘇穆煜急切地用舌尖挑開連鳴的嘴唇,吻得呼吸凌亂,有些站不穩(wěn)。濃郁的酒味好似絕佳的催情劑,唇齒間交換著彼此的氣息。 連鳴推著蘇穆煜往床邊走,猛地把阿煜推倒下去。蘇穆煜沒有停,反而伸手在連鳴腰上摸索著。指尖不住挑動,欲望在蓬勃,細碎的呻`吟已經(jīng)掩蓋不了對彼此的渴望。 連鳴死死碾磨蘇穆煜的唇,伸手往下一探。 蘇穆煜嗚咽一聲弓起脊背來,脖子往后一仰,拉出優(yōu)美的弧線。他不說話,只是抬起眼尾來誘惑:“鳴哥……”尾音發(fā)軟、發(fā)嗲,帶著似有若無的笑意。 蘇穆煜眼睛半閉著望向連鳴,有些濕潤。 連鳴指尖靈巧,他挑眉一笑。溫?zé)岬氖皱已仓蔷呱眢w,在阿煜的四肢百骸里點燃火焰。蘇穆煜眼前一片金色,他不住地迎合起來,所有血液都被聚攏在一起。 海市蜃樓有,雪域高原有,群山火海有,這世上一切的浩大與快樂,似乎都在連鳴手掌間。 蘇穆煜一口喘息,差點沒要了命。他渾身通紅,驀地抓緊床單。 連鳴輕聲問:“還要嗎?” 蘇穆煜偏過頭,臉上是小貓般饜足又傲嬌的神情。 眼睛濕濕的,嘴唇潤潤的,香甜可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