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假千金是真錦鯉、嬌嗔、心尖痣(高干NPH)、春潮、做我的鬼新娘(1v1 雙c)、透視高手、愿為裙下臣1v1、體校女老師和她的小狼狗們、宇宙級團(tuán)寵在娛樂圈、我是主神,我被盤了[快穿]
“誒誒誒,這子不算?!卑残廾鹘z毫不臉紅地拿回白子,重新找了個位置落下。沉思幾秒,復(fù)而落子,“哼,我還不是怕她去禍害人家一大好青年。” 宋嘉予無奈,安瀾性子也很別扭,想來是隨了自家父親,“安瀾眼光高,不是大好青年她也看不上。” 公司的青年才俊也不少,她也沒看上哪個。 “那倒是?!卑残廾黝H為驕傲,“其他的不說,眼光好這一點,隨我?!?/br> 安修明拿得起放得下,前半生在商為商,做事光明磊落,萬人尊敬。后來安瀾出事,為了妻女,便舍棄從前,來到國外的小鎮(zhèn),過著最普通的生活。 安瀾從他身上學(xué)到了許多,可是這種豁達(dá),卻始終學(xué)不來。 午后的馬奎萊,陽光初露,雖不算很暖,卻也照耀了一方天地。廚房的側(cè)窗外,是晚冬的大樹,隨著冷風(fēng)搖晃著稀疏的枝葉。 安瀾把牛rou順著紋理切好,周靜看了她一眼,溫柔地笑了笑,“回國半年,倒是更會生活了。” 以前的安瀾,rou類不解凍,直接生硬地切成塊,也不管味道好不好。 “在國內(nèi)沒有您喂養(yǎng),只能自己做飯?!卑矠懓雅ou盛進(jìn)碗里,回頭沖周靜眨了眨眼。 到底是自己帶大的女兒,周靜哪能不知道她心里的小九九,“怕是外賣不間斷吧,這小臉,都比以前圓潤了。” “哪有,我有在健康吃飯?!卑矠懴戳藗€手,擦干后便走到周靜身后,替她按著肩膀,“媽,過兩天就是你和爸結(jié)婚三十年紀(jì)念日了,打算怎么過?” “當(dāng)然是背著你過。”周靜嗔怪一句,很是嫌棄,“小電燈泡,趕緊回國工作去,在家里整天不務(wù)正業(yè)的?!?/br> 安瀾:“……” 親爸覺得她倒霉,親媽覺得她礙眼。爹不疼娘不愛的,吃過午飯,安瀾便出來數(shù)羊了。 宋嘉予跟在安瀾的身后出來,思索幾秒,撥了個電話過去,“怎么樣了?” “已經(jīng)確定?!蹦穷^傳來男人低沉的嗓音,“只是時間久遠(yuǎn),沒有證據(jù)?!?/br> “意料之中?!彼渭斡枨浦矠懺诓莸厣隙紫聛?,背影嬌小,“想不想看傻妞數(shù)羊?” ☆、自私 羊喜歡走動, 時不時又竄到一旁, 或者扎堆而聚。安瀾許久沒回來,記不清象征。認(rèn)真地數(shù)了一次, 一頭小羊忽然竄了過來,羊群打亂。 鏡頭中的安瀾又氣又惱, 秀氣的眉頭都擰了起來,嬌憨可愛。 數(shù)了兩遍未果后, 拿了一張木凳坐下。一只手撐著腮幫子, 繼續(xù)苦大仇恨地數(shù)羊。 “還真傻。”宋嘉予笑得一臉?biāo)烈?,掃了一眼鏡頭。那邊正是深夜,他身后靠著窗戶, 是nongnong的夜色, “時先生,我能不能多嘴問一句。世界上那么多女生,怎么就看中了我家安瀾?” 他自認(rèn)為安瀾有太多的小缺點,愛鬧脾氣,也不夠有耐心,溫婉更是不和她搭邊。 這樣的問題,時清和被問過無數(shù)次,一次又一次,令他惱怒。像是一種對安瀾的質(zhì)疑, 令他莫名的不舒服。 “是我多嘴了?!辈煊X到他心情的不悅,宋嘉予趕緊道。事情談完了,人也給他看了, “行了,你也趕緊休息吧?!?/br> “嗯?!睍r清和點了點頭,頓了頓,又補充一句,“我家的?!?/br> 視頻很快被掛斷,宋嘉予很是嫌棄地扯了扯嘴角。八字還沒一撇,怎么就你家的了。 悠長的目光落在不遠(yuǎn)處的一小團(tuán)身上,安瀾似乎已經(jīng)放棄了,低著頭玩著手機。宋嘉予抬腿朝她走去,“不數(shù)了?” 安瀾拍了拍手上的青草,“數(shù)不清?!?/br> “別數(shù)了,五十七只,一只沒少?!彼渭斡枧牧伺乃哪X袋,“走,陪我去挑禮物?!?/br> “你怎么數(shù)的?”他不是一直站在后面看風(fēng)景來著嗎? 宋嘉予回頭看了一眼羊群,“眼睛好,數(shù)數(shù)快。” 宋嘉予和安瀾不一樣,他從小就是別人口中的孩子。奧數(shù)獎拿到手軟,后來也是直接保送到頂尖大學(xué)進(jìn)修金融系。 明明就隔了一層關(guān)系,安瀾卻一直很不明白,這腦子到底是怎么長的。 從車庫里面找了一輛比較低調(diào)的車,安瀾把鑰匙丟給宋嘉予,隨口問了一句,“剛才你在和誰打電話?” 宋嘉予倒也不藏著掖著,直接承認(rèn),“時清和?!?/br> 安瀾的表情有一瞬間的古怪,狐疑的目光在宋嘉予身上來來回回,還是沒忍住,“你是商人他是醫(yī)生,你們還能有合作的地方?” 八竿子也打不到一塊去,據(jù)她所知,宋嘉予也沒有進(jìn)軍醫(yī)療界的打算。 “想知道?”宋嘉予插入鑰匙,偏頭瞧見安瀾充滿求知欲的臉,“怎么不去問你的時醫(yī)生?” 安瀾瞪了宋嘉予一眼,系上安全帶,“我問了,他沒說?!?/br> 他們也沒打算讓安瀾摻和進(jìn)來,有些事情知道得太多,反倒對她不好。 “那就不要問。”路面有些不平,宋嘉予握著方向盤,沿途的風(fēng)景盡收眼底。猶豫了一會,他問道,“關(guān)于時清和的家世,你了解多少?” 安瀾的眼神躲閃了一下,“了解得不多?!?/br> “他爺爺和外公你見過嗎?” “沒有,怎么了?”那會好歹也是早戀,就算雙方父母都知道了,也不可能那么高調(diào)。 宋嘉予輕笑了一聲,“也沒什么,咱們家也不差?!?/br> 安瀾:“??” “你說我媽都喜歡什么樣的禮物?”話題被宋嘉予生硬地帶過去,頓了幾秒,又道,“還是不問你了,你眼光比我差?!?/br> 安瀾:“……別把你的直男審美和我混為一談?!?/br> 宋嘉予不置可否,“那也好過你的村婦審美。” 安瀾微微一笑,語氣平和:“打一架吧?!?/br> 宋嘉予:“輸了別哭鼻子?!?/br> “呵?!?/br> 宋嘉予回國后,安瀾繼續(xù)在農(nóng)場里待了一段時間。 像是一種默契一樣,時清和沒有主動去聯(lián)系安瀾。安瀾也樂得清閑,算是給她一個時間好好地想想兩人之間的關(guān)系。 宋氏合作的劇定在了二月下旬開拍,這也意味著安瀾的假期要結(jié)束。她雖然不用經(jīng)常到片場去,但是也得負(fù)責(zé)后續(xù)的工作。開拍前的發(fā)布會,以及后續(xù)的熱度制造。 好在炒作之類的輪不到她,她不過是按照以前那樣,安排一下流程,對接好工作。 回國的前一天,難得二月里出了一個艷陽天。溫度回到了十多度,安瀾洗過澡后,卷了兩層被子上樓。 小洋樓的最頂層是儲物室,周圍擺著許多的柜子。中間一大塊空了出來,鋪上了一層地毯。仰頭看去,屋頂透明,入眼便是一片星空。深紫色的黑夜,還有無數(shù)繁星點綴。 這里是旅游城市,天空沒什么污染。除了偶爾的下雨天,大多時候,美得像是一幅畫。 把一床被子鋪好在地毯上面,安瀾仰躺在上面。儲物室沒有暖氣,還好今天回溫,不然這溫度怕是難抗。 “我還說怎么房間找不到人,原來跑到這里來了?!敝墁幟摿诵釉陂T口,腳步輕輕地走過來。 “媽?!毙∧X袋往旁邊看了一眼,安瀾剛想起身,肩膀便被周瑤輕輕地按了一下,“躺著吧,mama和你一起看看星空。” 這里擺放的大多都是安瀾的東西,從小學(xué)到高中,所有的回憶。平時除了偶爾打掃,周瑤基本上不會過來。 周瑤一躺下,安瀾便蹭到她的懷里,毛躁躁的小腦袋蹭了蹭,撒著嬌。 “都多大人了還撒嬌?!敝墁帨厝岬匦α诵Γ驯蛔油沁叧读顺?,“回國后記得好好吃飯,別讓mama擔(dān)心。要是生活不如意了,咱們就回來。我周瑤的女兒,沒必要受委屈?!?/br> “好?!卑矠戃涇浀鼗亓艘痪?。 周瑤愛憐地拍了拍她的腦袋,“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臨近回國,安瀾也開始有些心不在焉的。大多時候都是搬著小凳子,坐在農(nóng)場的一角,遙遙地看著小羊發(fā)呆。 安瀾搖頭,數(shù)著天上的星星,“就是準(zhǔn)備離開了,有些舍不得您和爸?!?/br> “mama當(dāng)年也是,戀家。要嫁人的時候還抱著你外婆哭呢,你爸那會都急壞了,生怕我逃婚?!敝墁幍靡庖恍Γ皠e看你爸現(xiàn)在那么意氣風(fēng)發(fā),以前可是個窮小子?!?/br> 安瀾來了興趣,轉(zhuǎn)了個身側(cè)撐著腦袋,“那您怎么看上我爸的?” “還不是喜歡他唄?!敝墁幤擦似沧?,細(xì)長的手指拂過安瀾額前的碎發(fā),輕嘆道,“瀾瀾,如果有些人還喜歡的話,那就遵從自己的心?!?/br> 安瀾沒說話,腦海里過了幾個來回,才遲疑地開口,“這樣會不會很自私?” “愛情本來就自私的。” 安瀾眨了眨眼,慢慢地躺下來看著星空,“可是我怕他會后悔,覺得我不值得?!?/br> “十六歲想和你在一起,或許是他的一時沖動。而如今想和你在一起,那是沖著一輩子去的。”周瑤輕聲細(xì)語的,卻又溫柔無比。每一個字都像是要戳到安瀾的內(nèi)心深處一樣,不斷地瓦解她的監(jiān)守,“一個男人,愿意用生命保護(hù)你,早就說明了一切?!?/br> 只是那時兩個孩子都太過年幼,一個抵不住流言蜚語,一個抵不住世事無常。 安瀾沉默著沒說話,面前的星空被蒙上了一層水霧,眼睛漲得有些酸澀。 “睡吧?!敝墁幒逯懊魈爝€要早起。” 被子被掀開,不少涼氣跑了進(jìn)來。周瑤又很快蓋住被子,“mama先下樓了,仔細(xì)點別著涼了?!?/br> “mama晚安?!卑矠憶]回頭,極快地抹了一下眼睛。 枕頭底下的手機震動起來,猝不及防的,安瀾嚇了一跳。彈出來的是熟悉的頭像,是許久沒聯(lián)系的時清和。 劃開接聽鍵,安瀾把手機夾在臉和枕頭中間,悶悶地喊了一聲,“時清和?!?/br> “明天我去接你,在機場不要亂跑?!睍r清和似乎是在路上,周圍還有汽車呼嘯的聲音,“這邊天氣回溫了一些,可以不用穿得太厚?!?/br> “噢?!卑矠懙偷偷貞?yīng)了一聲。 “身份證件帶好,時不時檢查。上飛機之前記得吃飽,不要和陌生人說話。” 安瀾忍不住插嘴一句,“我又不是小孩子?!?/br> 時清和沉默了幾秒,簡單地回了一個“嗯”。 安瀾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手指糾結(jié)地在被子上抓了抓,“時清和,這些天我想了很多,關(guān)于我們的。” 時清和的腳步一頓,不遠(yuǎn)處萬商已經(jīng)朝著他招手。眉眼輕輕地垂了下來,拿著手機的手指用力得有些泛白,“都想了什么?” “我記得以前是我追你的。”安瀾小聲地說,“追了一年多?!?/br> “所以……”安瀾心口忽然開始狂跳,像是當(dāng)初表白一樣緊張,“你也得追回來?!?/br> 她這個要求不算過分吧?畢竟當(dāng)初追時清和的時候,她也是碰壁了不少,檢討書都寫了一沓。 等了小一會,那頭才傳來男人低沉得很有質(zhì)感的聲音,“你算得不對?!?/br> 什么? “我等你八年,減去一開始的一年半,你還欠我六年半?!?/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