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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羨是個凡事要爭第一的性子,這次公盤競標,他勢在必得! 林哥是個直脾氣,喻羨這明里暗里的嘲諷雖然不是沖著他,可他同樣聽得直冒火。他擼起衣服袖子,下巴微抬炫耀道,“就上周六,小喻在我的鋪子里一連買了十塊原石,全中好翠色!就他對于玉石的經驗和判斷能力,我說他一句行家又怎么了?” “是啊,上周末的賭石我也在現(xiàn)場。這位年輕人確實厲害,我倒覺得,他的鑒定能力和池專家不相上下!”人群中傳來一句贊同。 喻懷寧聞聲,眉梢微挑,有些無奈地搖了搖頭。 這話完全高抬他了,賭石永遠會有一定的風險。要不是依靠了系統(tǒng)的技能,他也沒辦法保證十賭十中。 喻懷寧沒有任何的驕傲想法,說這話的人也只是隨便搭腔。但說者無心聽者有意,原本就站在喻羨這邊的池圣德立刻蹙起眉頭,暗自給助理遞去一道眼神。 助理領意,出口就是一句響當當的數落,“也不知道從哪個角落里冒出來的‘行家’?年紀輕輕的,居然敢和我們的池老師作比較?真是不要臉!” 喻羨輕笑出聲,響應,“說得好,他向來不要臉!” 林哥氣不過,剛準備回懟,哪知一旁的青年就拉扯住了他。喻懷寧走上前,竟是直接忽略了喻羨,他不咸不淡道,“池專家,我無心和你比較,請不要誤會?!?/br> 池圣德又打量了他兩眼,維持著清高的態(tài)度,端出一副過來人的姿態(tài),暗含告誡,“年輕人,玉石這一行當可容不得心高氣傲,小心吃大虧。我問你,這兩塊原石你更看中哪塊?” 喻懷寧無意與他們糾纏,面對突如其來的詢問,只平靜回答,“自然是B原石?!?/br> 這是大家不約而同認定的事實,他也同樣認為。 “你剛才不是說A原石才是蒙塵明珠?”喻羨就又插了進來,存了心和青年作對,“現(xiàn)在突然改變想法,是怕揭曉真相后,自己‘行家’的頭銜落空吧?” 池圣德?lián)u了搖頭,眸底的不屑閃露了一瞬。果然是個不懂行的人,剛剛說的‘十塊原石’,恐怕也是個幌子吧? “哼!一派胡扯!”池圣德的助理跟著搭腔,滿臉嘲諷道,“居然說A原石好?簡直是笑掉大牙了!” 喻懷寧向來不認為自己是個好脾性,更何況,對面的人一而再、再而三地和他過不去!他的眸色瞬間暗了下來,反口就懟,“閉嘴!你又是個什么貨色?姓名沒有一個,煽風點火的本事倒是一流……跟在所謂的專家的身邊,就以為自己也能上天了?” 助理被他眼中的狠厲給嚇到,一時間說不出反駁的話,只能將目光投向身側的人。 這句話無形中也打了池圣德的面子,后者不悅蹙眉,剛準備出口斥責,卻又被對方搶了先。 “池專家,招助理的時候可要仔細點。他作為跟班,和你的名聲可是息息相關的。像現(xiàn)在這個沒多少文化,只會像個鄉(xiāng)野村夫罵街,外人聽完還連帶著影響了你的形象,多沒面子啊?!?/br> 助理面色漲得通紅,一臉惱羞成怒的模樣。 實際上,他高中輟學又找不到正經工作,這才投靠了他的表舅池圣德。他跟在對方身邊幾年,知曉了一些玉石的知識。偶爾跟著出席活動時,外人也會給他幾分尊敬。日子久了,他就跟著飄飄然了起來,覺得自己也是懂行的專家。 青年的一番話說得順暢平淡,可言行中夾帶的嘲諷就像是密密麻麻的小刺,正扎中了他的痛處! 時錚瞧見助理臉上的羞惱,又見青年眼中理所當然的傲人光亮,不免伸手掩了掩嘴角的笑意——這張牙舞爪的犀利模樣,還真是越看越可愛。 池圣德心中的不悅越發(fā)明顯,只是他礙于自己平日的形象,不能發(fā)作。他朝喻羨投去一眼,話里帶著深意,“羨少,你和這名年輕人到底有什么糾葛?他怎么平白無故地對我和助理開/槍?” 平白無故? 可真把自己摘干干凈凈。 喻懷寧雙眸微迷,從中透出一抹冷冽。下一秒,向來沉默的時錚突然發(fā)聲,“池先生,就事論事,是您的助理先出言不遜?!?/br> 男人勾唇帶笑,可渾身上下帶著旁人不敢反駁的絕對氣場。一時間,竟是沒人開口了。 喻懷寧聽見男人替他的辯解,心氣忽然消了大半。他對上男人的視線,眸底透出點點愉悅。 喻羨看著兩人‘眉來眼去’,面上越發(fā)不屑。他瞥見無人問津的A原石,突然涌出一個壞心思,開口直言,“這B原石,我是要定了!既然你喻懷寧認定了另一塊原石是‘蒙塵明珠’,直接去競標得了?” 他環(huán)視一圈,還不忘煽動圍觀的眾人,明嘲暗諷,“說自己是行家,又說自己氣運好。指不定,這塊普通石頭在你手里也能開出寶貝呢!大家說是不是?” “這些話都是我說的,關小喻什么事!”林哥蹙眉,說道,“這次明擺著是B原石更好,你想讓小喻往A原石里砸錢?門都沒有!” 喻懷寧沉默著,沒有發(fā)聲。 林哥說得沒錯,這是對方故意挖坑讓自己跳。 “怎么不說話了?是膽怯了呢?還是沒錢玩呢?”喻羨不留情面,鐵了心要擺弄青年,“我一個外行人都知道,這路氏的競標公盤上向來不會出現(xiàn)廢石!無非就是花錢買原石,到底是砸錢還是盈利,靠得是你們的經驗估算?!?/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