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頁
要想知道這些往事,他唯一僅有的突破口,是和賀老夫人有牽連的時錚。 “不該問的別問?!睍r錚看了他一眼,語氣中透出些許冷意。 喻懷寧絲毫沒被這絲冷意凍著,反倒眼巴巴湊近他,“……可我真的很好奇?!?/br> 前排開車的鄭容聽見青年故作乖巧的語氣,差點一腳踩下剎車,心底止不住地感嘆—— 在A國的時候,但凡老板發(fā)出一丁點冷意,手底下的人就會怕得大氣不敢出。而現(xiàn)在,這喻小少爺可真是厲害!居然還敢當(dāng)著老板的面‘賣弄’乖巧、刨根問底?不過這一次,他就等著撞南墻吧! 他剛想到這點,結(jié)果就聽見時錚破天荒地回答道,“賀姨的丈夫,是喻老爺子的孿生兄長?!?/br> “……”鄭容愣了一瞬,簡直都要懷疑自己耳朵出了問題! 可青年隨即而來的追問,清晰地證明了這一番對話正在發(fā)生。 “孿生兄長?” 時錚看了他一眼,淡淡回答,“是。賀姨的體質(zhì)不好,幾次懷孕都保不住孩子……” 等到三十五歲時,賀銘才艱難又幸運地生下了一個男孩。算起輩分來,是原主的堂伯。 喻懷寧想了想那個情況,感慨道,“他們夫妻兩人肯定很疼愛那個孩子?!?/br> “大概是很疼愛吧,可那個孩子……”時錚眉梢微蹙,說出一個殘忍的事實,“和喻伯父一起死了?!?/br> “一起、一起死的?”喻懷寧睜大眼睛,震驚不已。 時錚的語氣復(fù)雜難辨,只簡略說道,“聽說是死于海難,他們一家人乘坐游輪出海,結(jié)果那個孩子站在甲板邊緣,被巨浪掀翻,大伯沒拉住他也跟著跌進海里?!?/br> 一下子失去兩位至親! 有多少女人可以承受得住這巨大的傷痛?賀銘肝腸寸斷,幾次尋死都被攔了下來。 喻懷寧深呼吸了一口氣,“人的尸/體呢?有找到嗎?” “大海撈針,怎么找?”時錚反問。他側(cè)眼看向車窗外,語氣不由自主地低了一分,“賀姨一直不相信他們死了,所以抱著執(zhí)念活了這么多年。她之所以資助我,就是因為我的眉眼像極了那個她‘失蹤’了的兒子?!?/br> “喻家本家歷史悠久,據(jù)說歷代家主都會擁有那枚玉佩。”時錚一口氣將話說完,“賀姨決定放下往事,所以才讓我將玉佩交還給現(xiàn)任家主?!?/br> 喻懷寧陷入巨大的信息量中,一時沒有接話。 時錚重新戴上自己的金絲眼鏡,反問,“現(xiàn)在滿足你的好奇心了嗎?喻小少爺?!?/br> 既然是這樣,那原書里的‘時錚’又為什么和喻家扯上莫名其妙的敵對仇恨?喻懷寧總覺得事情沒那么簡單,可再追問下去,恐怕男人就該對他起疑心了。 反正南川還沒回歸喻家,離原書中最后的‘?dāng)硨Α楣?jié)還有很長的時間。來日方長,他不用急在這一時。 思及此處,喻懷寧暫時收起了自己的疑惑。還沒等他開口,汽車就在別墅門口停了下來。喻懷寧朝窗外望了一眼,含笑挑眉道,“時總,你的回答是滿足了我的好奇心。接下來,是不是該滿足我的其他需求了?” 時錚笑了笑,下了車。 鄭容習(xí)慣性地跟著自家老板下車,卻被搶先一步的青年推回了車中。喻懷寧的手臂支撐在車窗上,看似笑嘻嘻地對鄭容說道,“鄭大哥,你最好開著這輛車走得遠遠的,最好明天早上也別出現(xiàn)?!?/br> “……”鄭容懵了好幾秒,才明白過來青年的意思。他的視線朝后一躍,望著嘴角藏笑的男人,“可我是時總的保鏢,要負責(zé)保護他的安全。” “這里是華國,哪里來的不安全?再說了……我的床上有什么不安全的?”喻懷寧沖他挑了挑眉頭,故意揶揄老實人,“還是說,鄭大哥你想守在我的房間門口聽動靜?!?/br> “不、不是!我這就走!”鄭容頓時漲了個大紅臉,快速踩著油門離開。 喻懷寧看著一溜煙跑走的車尾氣,忍不住笑出聲,“鄭大哥可真有意思?!?/br> “他性子老實,你別去招惹他。” 喻懷寧輕笑聲轉(zhuǎn)身,沖著男人偏了偏頭,“我不招惹他,我招惹你總行了吧?時總?” 時錚眸色微亮,率先朝著別墅大門走去。 …… 半小時后,洗漱完畢的喻懷寧走回房間。時錚穿著嶄新的浴袍,目光專注地盯著桌面上的文件。他將男人高挑的身材掃視了一遍,走近說明,“這是我和路氏簽訂的合作協(xié)議書。” “是嗎?才幾日不見……”時錚眸潭中晃過一縷不悅,他捏住青年的下巴,逼他抬頭和自己對視,“小少爺和路少的關(guān)系發(fā)展得不錯?” 剛剛在停車場的那句‘懷寧’,他可是聽得清清楚楚。只是合作的話,用得著喊得如此親昵? “這段時間光顧著惦記時總,哪有功夫和別人發(fā)展?”喻懷寧偏過頭,神色恣意地掙脫男人的束縛。他趁著四下無人,伸出指尖反過來勾弄了兩下男人的下巴,“我對時總可想念得緊?!?/br> 青年的坦白極大地取悅了時錚,他的眸色松動,可口頭上還是‘警告’了一句,“你應(yīng)該記得,我和你說過什么?” 喻懷寧輕笑著撤回手,通透而肆意,“放心,我沒興趣同一時間和那么多人亂來,既然認定了最好的,就要把最好的吃進嘴里再說?!?/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