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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城市中心醫(yī)院。 孟珍正雙眼緊閉的躺在病床上,手背正輸著一瓶吊針。剛才她在包廂內(nèi)突然暈倒,喻懷寧等三人來不及多想,就將她送到了醫(yī)院。好在醫(yī)生檢查過后,只說她是氣血虧虛,多休息就會沒事。 “喻夫人這段時間恐怕也很難熬吧。”許子真睨了好友一眼,低聲說道,“說實話,當年的事情根本不是她的過錯?!?/br> 南川站在床邊,一言不發(fā)。 喻懷寧見此,對許子真搖了搖頭,又小心試探道,“南川,你……” “我早就知道了?!蹦洗]頭沒尾地丟出這么一句話。愣是喻懷寧這樣反應機敏的人,也聽得一頭霧水。 許子真湊近問話,“什么?” 南川側(cè)過身,眼底流淌出一絲苦澀,“我早就知道,我不是我爸的親生兒子。我爸一直以為,是安曉離女士背著他和別人上床,所以有了我??伤麑ξ乙恢币暼缂撼?,從來沒在我面前提過這事?!?/br> “直到他生病彌留之際,所以才告訴我真相。因為他怕我無依無靠,希望我去找那女人問個明白,也希望我那位真正的父親能夠擔起責任?!?/br> 南川一直避而不談,可始終以為事實不過如此。可沒想到,更離譜的事情發(fā)生了——他是喻衛(wèi)國和孟珍的兒子?而喻羨才是南父和安曉離的孩子? 他真的一點兒都不信嗎? 不是的。 可是相信,并不能代表能心無芥蒂的接受。 許子真從不知道好友居然藏了這么多糾結和痛苦,他走了過去,又是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川,無論你做出什么決定,我都支持你。不過,話說回來……” 他朝喻懷寧掃去一眼,角度刁鉆的安慰道,“怪不得我覺得你和懷寧一直有些像,敢情你們才是堂兄弟???” 話音剛落,南川和喻懷寧同時一怔。 前者原本陰憂的心情因為這話有了一絲裂縫,繼而消散了不少,搖頭一笑,“子真,你還真是會找角度安慰人?!?/br> “我說得本來就是實話?!痹S子真看出他神色好轉(zhuǎn),連忙又給喻懷寧使了眼色,問話道,“懷寧,喻羨和南川選一人做你堂哥,你選誰?” 喻懷寧聞言,無可奈何地勾唇,回答確是果斷的,“這還用問?” 他和喻羨可是永遠不對盤的。 三人對視了一眼,不約而同輕笑出聲。剛當病房里的氣氛轉(zhuǎn)和時,房門口突然響起一道急促的腳步聲。 喻羨穿著一身工作西裝走了進來,他看見病房里的熟悉面孔,步伐瞬間頓住了。他蹙起俊眉,狹長的丹鳳眼中毫不掩飾猜忌,“怎么會是你們?我媽好端端地為什么會暈倒?你們對她做了什么?” 喻懷寧和南川早就習慣了他的態(tài)度,反倒是第一次和他打照面的許子真,聽見這話后炸開了,“誒,你這是什么態(tài)度?喻夫人暈倒了,我們?nèi)撕眯陌阉偷结t(yī)院的!別動不動就冤枉人,真以為這里就你一個人是大少爺呢?” “子真!”南川怕好友一時激動說漏嘴,連忙出聲制止。 “伯父呢?”喻懷寧總覺得喻羨的氣質(zhì)改變了不少,“我是打電話給他的。” “我爸有一個緊急會議要開?!庇髁w丟下一句,急匆匆地走到病床前。 這段時間,他都跟著喻衛(wèi)國在公司學習。 都說社會職場是最能歷練人的地方,雖然喻羨有喻家做保障,不必從小職員做起。可他身在高處也不簡單——連日來的項目、議會,磨練了他鋒利的銳角。 只有在碰到喻懷寧和南川時,他的脾氣才會轉(zhuǎn)化為無數(shù)尖針,不受控制地扎向?qū)Ψ健?/br> 從一開始,喻羨就明白,自己對這兩人抱著天生的敵意。 說不清、道不明的敵意。 病床上的孟珍還在沉沉昏睡,她似乎是聽見周圍的喧鬧聲,有些不安定地蹙了蹙眉頭。喻羨對孟珍還是很孝順的,他連忙將對方的被子往上拉了不少,低聲安慰道,“媽,沒事了,我守著你呢?!?/br> 孟珍似乎感受到身旁人的照顧,下意識地拉扯住了喻羨的手臂??伤龎魢页隹诘膮s是另外一個名字,“……南川。” 喻羨和南川的神色同時一怔。后者眉梢緊蹙,他緊緊盯著病床上的孟珍,心里說不上是什么滋味。 孟珍額頭上滲出冷汗,臉上的神色看起來十分痛苦和煎熬,“南川,是我不對,是媽……” “我們先走了!”許子真立刻揚聲,掩蓋住了那句未出口的稱呼。他給喻懷寧遞去一道眼色,又立刻扯了扯南川的手臂,忙不迭地催促道,“走吧走吧。” “等一下!”喻羨喊住三人。他回過身,眼中充斥著nongnong的不悅,“把話說清楚!” “我們能說什么?” 喻羨注視著南川,總覺得有什么蹊蹺的地方,“你們在哪里遇上我媽的?為什么她口中會喊著南川的名字?” 許子真往前一步護住好友,下意識地替他辯解,“什么南川的名字?你聽錯了吧!” “你當我耳聾嗎?”喻羨步步逼近。 “說不準你就是耳聾呢?”許子真回懟。 喻羨被他的態(tài)度激得火冒三丈,“你……” “各位,這里是醫(yī)院,隔壁病房也有患者要休息,請安靜點好嗎?”路過的護士聽見吵鬧聲,忍不住敲門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