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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我來說吧?!闭鲁稍摧p嘆,他沖南川禮貌頷首,低聲吐露,“喻、安兩家少爺?shù)氖虑椋叶嗌儆悬c了解。” 南川和好友對視一眼,好奇追問,“章總,你知道?” “我的奶奶和安氏的安老爺子是親兄妹。” 換句話來說,安氏和章氏還是親戚關(guān)系。只不過南川從小跟著父親離開了安氏,而章成源幾年前才被章氏認回,所以兩人彼此沒見過面。 “南川先生應該知道,如今安氏集團的總裁是安曉離女士,是安家對外唯一承認的獨生女?!闭鲁稍搓愂龅馈?/br> 南川起初還不明白這話的意思,直到聽見好友喻懷寧的猜測,“難不成,安老爺子還有私生子?” 豪門世家,左右繞不過這些東西。 南川腦中靈光一閃,記起點東西,“……好像是有一個私生子!我記得我爸提起過,當年因為這事,安氏老夫婦吵過不少回?!?/br> 章成源點了點頭,聲線平穩(wěn),“安曉離還有個同父異母的弟弟,名叫安如海。因為安氏老夫人拒絕的緣故,早些年一直沒帶回安氏,而是被養(yǎng)在了宣城章家。” 安氏老夫人年輕時,只生下了一個女兒安曉離,之后再無所處。 安老爺子是個看重子嗣的,見妻子一直沒懷孕生子,便在外面養(yǎng)了一個情婦,后者很快就生下了一個兒子,取名叫安如海。 因為是私生子的緣故,安老爺子不敢領(lǐng)回家養(yǎng),就把母子兩人安排在了宣城,讓親meimei、也就是章氏老夫人代為照顧。 “安以泰,便是安如海的兒子?!闭鲁稍凑f破這層關(guān)系。 喻懷寧聞言,了然地勾唇。如果喻羨回歸安氏成為少爺,那么安以泰就是他的表弟,安如海就是他的舅舅。 “他們現(xiàn)在還寄住在章家?” 章成源低聲否認,“自從安老夫人去世,他們這對父子就早已回歸安家族譜,成為一份子了?!?/br> 南川聽見這話,眼色微變。 喻懷寧敏銳地察覺到這點情緒變化,關(guān)切追問,“南川,你怎么了?”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這是安曉離和安老爺子做得一個交易。” “什么交易?”時錚問話。 南川不著痕跡地握緊酒杯,低聲吐露,“安曉離女士,也就是我曾經(jīng)的母親,她要求全權(quán)繼承安氏集團和資產(chǎn)。只有這樣,她才肯讓安如海父子回歸安家、讓他們的名字上族譜?!?/br> 誰會希望私生子回家奪權(quán)?安曉離和安氏老夫人打從心底不愿意!所以,母女兩人死死咬住安氏集團和旗下財產(chǎn)。 安老夫人的娘家有幾分本事,安老爺子無可奈何,再加上女兒安曉離的丈夫入贅了安家,一來二去,就退位答應了。 “應該是這樣?!闭鲁稍搭h首,“安如海父子雖然回歸了家族,可他集團中沒有實權(quán),絕大部分還都是由安曉離掌控?!?/br> 后來,即便和丈夫的婚姻鬧到破裂,安曉離也只顧著集團資產(chǎn),不愿意放棄地位去挽回家庭。 南川想起這事,露出一抹苦笑,斷定,“安曉離把權(quán)勢和身份看得比什么都重要,除非她死,否則安如海和安以泰在她手中討不到什么好處?!?/br> 喻懷寧懂得南川少時的苦楚,拍了拍好友的肩膀,無聲安撫。 章成源瞥了一眼南川,眼中閃現(xiàn)遲疑的光。 時錚見此,簡單明了地挑破他的猶豫,“章總,你是不是還有什么話沒說完?比如,你認識喻羨嗎?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回到安氏了?” 喻羨雖然失去了喻氏大少爺?shù)淖鹳F身份,可這么活生生的一個人,絕不可能憑空在這柳城消失得無影無蹤。 除非,有人把他悄無聲息帶走了。 章成源抿了一口紅酒,干脆把話說明白,“安羨前段時間已經(jīng)接手集團了,安曉離在旁輔助他?!?/br> “安羨?” “就是你們口中的喻羨?!?/br> 喻懷寧和時錚對視一眼,看出了彼此眼中的意外。 即便在身世揭曉后,遭受過連番打擊的喻羨心智有所成熟,可還不足以承擔起一整個安氏集團。 安曉離能以女性的身份掌控安氏集團那么久,想必有她自己的一套行事作風,眼光肯定老辣獨到。 可這才多久? 她就敢讓年紀輕輕的喻羨接手集團? “章總,你確定沒弄錯?”喻懷寧不可置信地反問。 “我和他見過兩面,自然不會弄錯。”章成源再三肯定,他的視線在眾人的臉上一一劃過,真誠道,“請恕我直言,身為外人,我雖然不清楚你們兩家少爺之間有多少糾葛,可我對安羨的印象并不差?!?/br> “哦?”時錚輕輕搖晃著酒杯,代替戀人問話,“印象不差?” “是,雖然年紀輕輕,但做事頗有條理,作風也果斷?!闭鲁稍磳⒛抗庖苹氐接鲬褜幍纳砩希粨揭唤z虛假的評判,“他和喻先生給我的感覺差不多?!?/br> 喻懷寧眸色微凝,顯然沒想到章成源對喻羨的評價如此高。 “有什么問題嗎?” 時錚見戀人長久不說話,淺聲圓場,“章總的眼光自然不會出錯,只是覺得你口中的安羨,和我們之前認識的那位有點區(qū)別。” “我看你們的反應,是之前和安羨有過瓜葛?”章成源察言觀色著發(fā)問。 “都過去了,沒什么大事。”喻懷寧沖他舉了舉酒杯,閉口不談。即便有瓜葛,也都是之前發(fā)生的事情。他可不愿意做嘴碎小人,在背后嘀咕另外一個人的過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