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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懷寧和遜特保持著一定的距離,繃著面色沒有回復。遜特側過頭去,在靠近燈塔前忽地停下步伐,“進去后別輕舉妄動,里面人的槍都快得很?!?/br> 喻懷寧聞聲,眸色一滯。他默不作聲地跟著遜特踏上峭壁,強硬的海風幾乎讓人睜不開眼睛。 守在燈塔兩側的看守見有人走近,立刻舉槍對準。遜特給他們打了一個手勢,這才掰住喻懷寧的肩膀,直接踹門而入。 帶著暖意的火氣迎面撲來,和外頭冷勁的海風截然不同。 喻懷寧下意識地瞇了瞇眼,忽地就被擁進了一個溫暖的懷抱,“懷寧?!” “時、時錚?!庇鲬褜幝肱牡胤磻^來,微微抬眸看去。 大腦已然疼到了麻木,在見到戀人的那一刻,他便習慣性地將身子傾了過去,“……你沒事吧?” “沒事。”時錚看出懷中人的不適,眉心緊蹙。木質(zhì)的樓梯上就傳來咯吱聲,打斷了他未出口的話。 “呦,你們兩人還真是如膠似漆,才幾日不見,就黏糊成這樣?惡心?!?/br> 喻懷寧聽見這熟悉的聲線和華國話,頃刻就朝聲音來源看去,正是國內(nèi)‘失蹤’的安羨。 不僅如此,燈塔內(nèi)部擠滿了不少人,還有兩人一直將黑黢黢的槍口對準了時錚。 安羨正慢條斯理地從樓梯上下來,坐在了一側的軟沙發(fā)上,饒有趣味地發(fā)問,“沒想到你真來了,坐嗎?” 喻懷寧聽懂這言下之意,眼中爆出駭人的犀利,“那條系統(tǒng)提醒是你發(fā)的?你果然和那些東西有牽扯!” 安羨笑而不語,只是從容地端起熱茶,等到暖意入肚。他才有閑心感慨道,“……嘖嘖,喻懷寧,你的系統(tǒng)已經(jīng)消失了,你在這個世界游刃有余的狀態(tài)也該結束了?!?/br> 時錚聽見這番對話,微不可察地蹙了蹙眉頭,心中有些莫名—— 系統(tǒng)?是什么? “坐吧時總,可別說我虧待了你們?!卑擦w還有閑心給他們倒茶。 “你的茶,我們可不敢喝。”時錚不動聲色地帶著戀人坐在另側,完全沒有被‘綁架’的慌張模樣。 或許是有了男人的存在,喻懷寧的心慌總算消失了。他默不作聲地打量著周圍的一切,除了安羨以外,兩側的油漆桶上還分別坐著兩人—— 一個是剛剛見過面的遜特,那么另外一個,是亞米? 喻懷寧和亞米撞上目光,后者眸底的毒辣瞬間顯現(xiàn)。比起剛剛強壯卻紳士的遜特,顯然這位更符合‘幫派首領’的感覺。 時錚見狀,不由分說地回擊了一個狠厲的目光。 亞米曾經(jīng)受控于時錚、不敢興起半點野心,他對時錚有著本能的臣服和恐懼,下意識地避開了視線。 他后知后覺地反應過來,心中一陣憋屈。日益積累的戾氣瞬間爆發(fā),他竟是瞬間拿槍,“瑞斐·瓊斯,你別以為我不敢殺你!” 亞米一拿槍,聽從于他的手下立刻緊隨其后。 時錚漠然注視著一片駭人的槍眼,薄唇輕啟,“安羨,你不打算管管?” 安羨忽地將茶杯砸在了亞米的腳下,勾唇質(zhì)問,“沒聽見瓊斯先生說什么嗎?他是貴客,你怎么能動手?” 亞米胸膛一陣怒火起伏,竟是有種將槍口移向了安羨,“威爾道,你他媽的到底要忍他忍到什么時候?直接給他一發(fā)子彈斃了不好嗎?” 自從時錚被他們劫持,直到現(xiàn)在,對方不僅沒半點‘人質(zhì)’的模樣,反而還要讓他們規(guī)矩禮待? 亞米原以為脫離了時錚、創(chuàng)建了新幫派,就能強壓一頭??傻筋^來,時錚的一個眼神就能讓他原形畢露! 媽的! 怎么能忍? “斃了?”安羨哼笑,“殺了他,等A國警方追上來的時候,我們拿什么和他們對峙?!” 亞米仍氣憤不松口,“都已經(jīng)一天了!除了在這里傻等,我們還做了什么?前來接應的人呢!我他媽就不該信你的鬼話!” 亞米看了一眼時間,不管不顧地吼道,“我再給你兩小時,要是再等不了接應的人,我就一槍斃了你們再離開!” 喻懷寧和時錚對視一眼,不約而同地選擇了沉默。很顯然,此刻的矛盾點已經(jīng)不在他們的身上了。 安羨起身走近,直接將地上的一袋麻袋踹了過去。袋口沒有綁緊,里面東西成堆撒了出來,是令人眼紅的A國紙幣。 “亞米,你要是有本事,現(xiàn)在就可以斃了我們,再拿著這些錢走人?!?/br> 安羨碾過地上的紙幣,逼近亞米的跟前,“我倒是想知道,你們離開這兒,還能在布下天羅地網(wǎng)的A國藏多久?” “實話告訴你,華國警方也在追查這個案子,我們現(xiàn)在可是兩國聯(lián)手要抓捕的販毒犯!要沒有我請來的B國接應,你以為你能躲到哪里去?” 喻懷寧總算從安羨的話里聽出了答案。 他一直用‘威爾道’的身份和亞米等人接觸,如今他在華國敗露,亞米等人在A國敗露,雙國警力聯(lián)手捕捉他們。 他們不是要反擊,而是要跑路到B國!再想辦法繼續(xù)賺黑·錢! 時錚身份貴重,更是A國警方的座上客,所以才被他們當成‘人質(zhì)’。 萬一警方找上門來,他們有可談判的條件。安羨拿時錚當餌,引他上門,也是為了多一個‘人質(zhì)’保障。 喻懷寧想通這一切,完全不后悔自己的莽撞。至少,他找了男人。